同為魚,蘇白月和那隻叫媛媛的人魚被放到了一起比較。

  「泡泡原來也會說話。還會自己穿衣服呢。」李花花一邊盯著蘇白月看,一邊念叨,「媛媛雖然認識一些字，但現在還不肯自己穿衣服呢。而且也不喜歡搭理人。」

  那邊的媛媛已經迫不及待的去玩沙子了。

  作為人魚，它們在研究院出生。身體健康狀況良好後被送入人魚養育院,然後等待有資格的人類領養。

  它們不用學習任何技能,只要吃喝玩樂就好了。

  媛媛的條件不算最好，但也不差。不然也不會被李草草看中。

  李家畢竟也是豪門。還出了一個將軍李花花。所以李草草能擁有媛媛這條人魚，還要靠李花花的軍功和他身後的家世。

  李草草從小就是個豪二代。

  沒什麼本事，就是喜歡漂亮的東西。

  當初選中媛媛的時候，也是因為她夠漂亮。

  可是現在看著蘇白月那張白嫩額的小臉，他心中忍不住一陣激盪。

  李草草一直都知道人魚長的好看。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比霍恆的人魚更好看的人魚了。

  這條名叫人魚的人魚雖然已經成年,但看著明顯又嫩又小。

  那條漂亮的魚尾也是罕見的幽藍色，泛著細膩的魚鱗暖光,修長優美,好看極了。

  李草草已經在想像當這條魚尾纏在他身上的時候，是何種感覺了。

  「元帥。媛媛真的很好用。她已經給我生過一個孩子了。她非常懂事。就算您有什麼不方便,她也能自己來。」

  作為人魚，繁衍是最重要的責任。

  所以這些人魚在人魚養育院裡面學的就是繁衍之道。

  也就是每天學學生理課,看看十八禁小黃片度日。

  當然,蘇白月作為親自被霍恆挑選中的人魚，一直被白大褂精心照料，還沒接觸到這複雜的一面。

  而李草草所說的自己來，意思很明顯,成功的讓霍恆拉下了臉。

  其實作為人魚的媛媛其實已經被李草草給換出去很多次了。

  不過她覺得這很正常，並不介意。

  因為所有人魚都是一樣的。

  人魚們被養在養育院，什麼都不懂。她們不知道什麼是權利，什麼是義務。

  她們也不知道其實她們也應該作為一個正常的「人」而生存。

  蘇白月深知其中悲哀，但現在的她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緊霍恆的脖子。期望在女主帶來魚權之前，她能安安穩穩的度日，然後作為女主的墊腳石為魚權獻上自己的最後一份力。

  「哥哥，你說什麼呢！」李花花氣憤的用力捶了李草草一拳。

  她生氣的不是李草草說要用媛媛換小人魚的事。

  其實她私心也想跟小人魚好好的玩耍幾天。畢竟小人魚實在是太可愛了。而且如果小人魚能給他們李家生下一個孩子的話，那孩子一定會跟小人魚一樣可愛噠。

  李花花生氣的是李草草暗地裡貶低霍恆殘疾，就算在情.事上也不能主動的事。

  李草草自知失言，立刻閉緊了嘴。

  雖然霍恆的權勢大不如前。

  但所謂破船也有三千釘。霍恆這隻瘦死的駱駝還是比他這匹馬大。

  要收拾他，也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李花花的小拳拳捶在李草草胸口。

  李草草被捶的一哆嗦，沒站穩，直接就摔了出去。

  趴在沙灘上，跌了個狗啃屎。

  那邊的媛媛正在玩沙子，看到李草草趴過來，立刻就用尾巴舀著沙子往他身上堆。

  人魚的尾巴非常靈便。

  在李草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被堆的只剩下一個腦袋了

  「元帥，哥哥他說胡話呢。您別理他。」李花花說完，看向蘇白月，一臉期待的道：「泡泡，你想不想跟我去李家呀？那裡有很多好吃的，還有好玩的哦。」

  李花花只是私心的想帶小人魚去玩。

  蘇白月蜷縮在霍恆懷裡，把小腦袋埋進了他胸口。

  一開始，霍恆是不喜歡這條軟趴趴的人魚的，覺得麻煩。

  可是現在，看著這條窩在自己懷裡的魚，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心軟了。

  「她叫人魚。」霍恆聲音清晰的糾正李花花，「我的人魚，我做主。不換。」

  冰冷無情的吐出最後兩個字，霍恆就指揮著全自動輪椅往自己的住處去。

  蘇白月把小腦袋擱在霍恆的肩膀上，微微側頭看到他半垂下的眼。

  霍恆的目光落到她那條漂亮的魚尾上，指尖輕動，慢條斯理的撫了上去。

  其實霍恆會選擇蘇白月的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因為這條小人魚擁有一條跟霍恆的母親一模一樣的漂亮魚尾。

  只可惜，人魚被人類養的沒有了母性。

  她們根本就不會養育自己生下來的孩子。

  在人魚看來，這些跟人類生下來的擁有兩條腿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同類。

  是畸形兒，合該被拋棄。

  就算有人魚不嫌棄兩條腿的人類幼崽，人類也不會讓人魚去撫養孩子的。

  在人類看來，不管他們多愛護，多寶貝人魚。人魚歸根結底還是他們的生育工具罷了。

  人魚跟人類的隔閡，從物種出現的那天，就已經存在了。

  ……

  那天以後，霍恆對她的態度雖然沒有什麼明顯變化，但蘇白月獲得了跟他同住一屋的權利。

  蘇白月吃了三天的人魚飼料，覺得自己的魚嘴都快淡出鳥味來了。

  而且霍恒基本不管她。

  她的生活都由那隻智障家用管家安排。

  自從上次蘇白月讓家用管家自動死機之後，霍恆就換了一套高級系統。

  家用管家再也不會死機了。

  蘇白月覺得很傷心。

  她一傷心就覺得肚子餓。

  捂著自己癟癟的肚子，蘇白月小心翼翼的從人魚嬰兒車裡滑出來，朝著廚房滾動。

  霍恆的廚房裡依舊很乾淨，但蘇白月卻發現了一些別人送過來的營養餐粉。

  這種營養餐粉可以代替食物，補充身體所需要的一切能量。

  但是這種營養餐粉也有弊端。

  那就是沒有那些柴米油鹽做出來的佳肴好吃。它就像是嬰兒的米糊糊一樣，只能填飽肚子。

  像霍恆這種不重口腹之慾的，廚房裡常備的當然就是這種東西了。

  蘇白月挑了一袋，就開始拆。

  有的吃總比沒的吃好。

  袋子太緊，沒拆開。蘇白月使勁的用牙齒去咬。

  「刺啦」一聲，袋子被撕開，蘇白月的小牙齒也被咯的一疼。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一顆牙齒滾到了地上。

  而那袋營養餐粉也被灑了一地。

  白茫茫一片就跟下雪了一樣。

  當霍恆聽到家用管家的警報聲，出現在廚房的時候，那隻小人魚正躺在營養餐粉里，渾身裹著白色的餐粉，像是一條裹了麵粉準備下鍋的魚。

  嘴裡還在念叨著，「霍恆已經三天沒有打我了，他已經三天沒有打我了……」

  霍恆努力憋住自己的火氣，冷聲開口道：「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原本蜷縮在地上的小人魚一愣，露出那張沾著餐粉的無辜小臉。

  嘴角流著血，在白嫩的肌膚和雪白的餐粉中尤其明顯。

  男人眉頭一皺，立刻上去把小人魚給抱了起來。

  「怎麼了？」

  「牙牙，掉……」蘇白月含糊不清的道。

  「張嘴。」

  男人伸手，撐開了小人魚的嘴，然後往裡一摸，果然摸到了一顆斷牙。

  小人魚坐在霍恆身上，渾身雪白白的就像是剛剛從雪堆里滾過。

  人魚的牙斷了。

  這件事有點嚴重。

  霍恆立刻就給白大褂去了電話。

  白大褂聞訊趕來，還帶來了醫藥箱。

  「別怕，乖，張嘴。」白大褂舉著手裡的鉗子，一臉的和藹。

  蘇白月躲在霍恆懷裡瑟瑟發抖。

  「張嘴。」霍恆伸手，直接就用兩根手指把蘇白月的小嘴給撐開了。

  小人魚眼淚汪汪的控訴。

  霍恆面無表情的道：「弄。」

  「我先上個麻醉，不疼的啊，乖。」白大褂給蘇白月先上了麻醉，然後舉起鉗子，就要拔牙。

  蘇白月「嗷」的一嗓子就開始扭。

  霍恆差點沒抱住她。

  白大褂被蘇白月的魚尾巴甩了一臉，他捂著自己的臉，手裡還舉著鉗子，「人魚雖然脆弱，但她們的生長能力是很迅速的。只要把這顆斷牙拔了，過幾天就會長出一顆完整的好牙。」

  霍恆聽完，扭頭看向蘇白月。

  小人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睛紅紅的滾著淚珠子。

  「不拔了。」看著小人魚的可憐相，霍恆嘆息一聲，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給我看一眼。」

  蘇白月悲傷的看著他。

  「我就看看。」霍恆一臉平靜。

  蘇白月小心翼翼的張開了嘴。

  男人伸手，摸了摸，然後猛地一擰。

  蘇白月愣了半秒，沒敢動，半張著嘴，哼哼唧唧道：「牙，牙，沒掉……」

  霍恆又掐住小人魚的下顎把人的臉抬起來，然後湊近，伸手又是一擰。

  那顆牙就出來了。

  「呀，我們魚魚的牙長的真漂亮。」白大褂立刻開始轉移蘇白月的注意力。

  蘇白月盯著那顆牙看了三秒鐘，然後立刻開始嚎啕大哭。

  雖然上了麻醉不疼，但蘇白月還是被男人的魚嘴拔牙給嚇住了。

  騙子，大騙子！

  在小人魚的嚎哭中，白大褂一臉的無措。反觀霍恆，一臉沉靜，嘴裡甚至還掛著一絲笑。

  他朝白大褂道：「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呃，就是，長牙的時候會癢，注意別亂咬就好了。如果實在癢的厲害，咬些軟的解解癢就行了。」

  白大褂說完，看一眼掛在霍恆臂彎上的小人魚，猶豫半響後道：「元帥。因為您的人魚有缺陷，所以帝國和聯邦准許您可以重新換一條……」

  這件事，白大褂以前跟霍恆提過。

  不過那是在霍恆還沒領養人魚之前。

  白大褂知道，霍恆作為帝國元帥，一向是個冷酷無情的存在。

  能讓他接受人魚也是因為帝國的命令。

  現在這人魚又吵又鬧的，實在是讓白大褂擔心不小心就給霍恆弄死了。

  「元帥您看，這是為您新挑選的人魚。」白大褂放出全息投影。

  那裡遊動著一條跟蘇白月一般生了一條幽藍色尾巴，甚至於比她的尾巴更漂亮的人魚。

  蘇白月知道，這是女主。

  這麼快女主就要過來了嗎？

  按照劇情，在霍恆答應換之後，女主還沒到軍事基地，就會逃走。

  因為她的手裡已經有自己研究出來的藥劑了。

  成功幻化出雙腿的女主潛入軍事基地，跟男主開啟了一段你殺我，我殺你，最後兩個人一起相殺相愛的美好愛情故事。

  「不換。」

  耳邊突然傳來男人略微嘶啞的聲音，蘇白月一臉震驚的瞪圓了眼。

  她的魚耳朵是不是進水多了有點失明？

  作者有話要說：男人：我就看看，絕對不進去。

  蘇白月：呵呵。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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