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有男有女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可奇怪的!書聖王羲之還向衛夫人學書法呢。Google搜索
張昌宗自認不過是個普通人,完全GET不到應該在意的點,想也不想的答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學問的事情,跟性別有什麼關係?會用性別來苛求人的,必然是學問比不過,學問上比不過,自然就把眼光放在別處,若是學問上能比過,你看誰還會在意男女的!」
「妙哉斯言,誠哉斯言!」
武氏撫掌大笑道,說到這些再沒有比她有發言權的了,張昌宗這話真真是說到她心裡去了,看張昌宗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喜愛,贊道:「六郎小小年紀卻看得透徹。這世間的男子多是如此,真有本事的,從不以性別苛刻女子,只有那沒本事的,才會嚷嚷女人該做什麼,當做什麼,就怕被女人比下去,就怕被人說還不如一個女人。」
這位未來的女皇帝,千古唯一的女皇帝,雖容顏不再,然說起話來神采飛揚,自信滿滿,仿佛世間事在她眼中全無難事。這是一個強勢而又自信的女人,只要下定決心,鮮少有能動搖她意志的事情。李治居然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難道高宗皇帝是抖M?!
張昌宗自覺知道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秘密,心裡悄悄地做個鬼臉,趕緊把放飛的思緒拉回來。看未來的女皇陛下感慨完又幫他問了一句:「婉兒,真不要六郎做學生?」
上官婉兒微微一福,低頭狀似恭順語氣卻十分堅定的道:「六郎良材美玉,婉兒不才,不敢耽誤他。」
武氏幫著說了好幾句了,上官婉兒依舊拒絕,武氏臉上的神色瞬間便沒了剛才的開朗,她是強勢慣了的人,上官婉兒能與強勢的武后相處愉快,除了她的曲意逢迎,想來平常估計對她挺順從的。武后猛然間被順從慣了的人拒絕,別說她這麼強勢的人,就是普通人也會有些不適應。
撇開私生活不談,張昌宗是真的佩服上官婉兒的學識。從小在掖庭那樣的環境長大,還能學得滿腹經綸,除了上官婉兒的母親會教人,她的資質也非同一般。上官是天才少女,張昌宗這種偽天才自然是佩服的。
雖然不知道上官婉兒是為什麼不想收他做徒弟,不過,張昌宗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並不會因為上官婉兒不收他,便覺得是上官婉兒看不起他或是上官婉兒不好。
說白了,上官婉兒又不欠他,沒有教導他的義務,不是位面之子就不要做那種「全世界都要幫助我,全世界都欠我」的美夢了。
「太后!」
張昌宗急急地喊了一聲,朝武氏一揖到底,誠懇的道:「多謝太后為小子的學業操心,就如公主所說的,自古從來沒有逼人收學生的事情,小子不才,也不想開此先例。才人不想收昌宗為弟子,定然是昌宗還有不夠好的地方,昌宗不才,無法入才人眼,是昌宗沒福分。昌宗回去定然會更加勤奮用心的讀書,今後不知是否有幸得到才人的指點?」
張昌宗這個小滑頭,顯是打著暫時不要師徒之名,先弄個師徒之實的主意。等上官婉兒教順手了,教出興趣了,到時候再行拜師之事。聽說老師都喜歡聰明用心的學生,他正好是這一掛的,希望能打動上官婉兒的心。
上官婉兒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淡然道:「我常居深宮,怕不方便,故而也不敢應你。」
張昌宗一聽,還真是,他又無法經常進宮,何況,有武氏在,他其實打心眼兒不太想經常進宮。果然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一時間不禁有些難掩的失落。
武氏饒有趣味的看他二人說話,也不知是否是張昌宗的失落讓她心生憐憫,開口探問道:「小六郎可是想經常進宮?」
完全不想,因為宮裡有你這個葷素不忌的老人家!但是,上官婉兒也在!張昌宗不禁有些發愁--
長得挺好看可愛的一個小孩子,那麼可憐兮兮的望著人發愁……講真,只要不是人性滅絕的人,都會有些不忍。不管是人類還是獸類,幼崽都是最能惹動人心的,張昌宗老忘記自己是個萌正太,常以成年人自居,不過,在旁人眼裡,他就是個聰明早慧的萌正太。
武氏一把年紀了,還被萌了一把,心下竟意外的有些不落忍,她本就是果斷的人,直接吩咐道:「莫成安,拿令牌與小六郎,讓他可出入宮禁。」
「喏。」
武氏身邊的大太監立即入內去拿令牌。張昌宗……張昌宗已經傻了,不是高興的,純粹是嚇的。聽說,武氏當權年間,能自由出入宮禁的幾乎沒人,即便是後來的男寵們,也沒有這個特殊待遇--
唉呀媽呀,要不是這具皮囊還小,張昌宗幾乎要想歪了!不過,以他現在一個四歲的小豆丁來說,這真可說得上是天大的恩寵了。
太平公主撲哧一笑,道:「莫不是高興得傻了?這等恩典即便是我也不曾有。想不到小六郎竟如此得阿娘青眼,啊,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武氏白她一眼,道:「我這裡你想來難道誰人還能攔你不成?」
太平公主這才滿意的一笑,張昌宗被她們母女倆兒這麼一打岔,也回過神來,趕緊先謝恩:「小子叩謝太后恩典,小子確實需要這等恩典,如此便不客氣了!以後小子常進宮來,太后莫要嫌小子煩人才好。」
張昌宗是軍營出身的糙漢子,不愛搞那些虛頭吧腦的東西,想要便直接接下,誠懇的致謝。武氏倒是喜歡他這般直接不做作的樣子,笑道:「我這令牌可不是好拿的,隔幾日定會讓人抽查你的功課,若是學不好,令牌立即收回不說,還會命人打你屁股!」
一聽要打屁股,張昌宗趕緊談判道:「打屁股這種事情,終歸男女有別,還是不要了吧?還是罰寫字吧,這個最好,又能練習書法,又能長教訓,還於男女無礙,真是最好沒有的懲罰辦法了,太后您看如何?」
說完,眼巴巴看著人,滿臉的可憐。
武氏直接噴笑,指著張昌宗笑罵道:「你個鬼機靈,為了不被打屁股,竟然連男女有別的話都說出來了,你個四歲的小鬼,講究什麼男女之別!」
太平公主同樣笑做一團,扶著武氏的袖子,道:「阿娘知道我為何氣他了吧?這小子精怪著呢,往往為了達成目的,還這能說出一堆似是而非的歪理來,嘴笨些的如女兒我,從未說贏過他。」
張昌宗笑嘻嘻地故作謙虛的拱手,那樣子,讓太平公主不禁有些牙痒痒地,如不是顧忌母親在前,還真想把他揪過來打兩下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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