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選擇且不急,先給女帝陛下打個電話可以嗎?
不愧是千古唯一的女皇帝,先前只為她的魄力與冷酷心驚,對她的手段,認識不夠深刻。記住本站域名如今被上官婉兒一點……就憑女帝陛下這信手拈來的手段與政治能力,古往今來多少帝王,能比肩者不過是寥寥幾人罷了。
一直以來,張昌宗都以為女帝陛下大肆包養男寵,不過是為了滿足私慾,如今看來,還是他把女帝陛下想的太過淺薄了。
作為一個女子,在男性主導的封建社會,男權盛行的背景之下,要做到至尊之位,心機、手段、魄力、運氣,缺一不可。只是,女帝陛下雖然做成了,可是,或許是手段太過冷酷,也或許是社會背景的影響,手下根本沒什麼可以用的人,世家士族裡,幾乎沒什麼真正的人才來為她效力,女帝陛下啟用寒門士族,史書上說,是一再削弱世家影響的手段,從側面來看,不也是女帝不受世家支持的證明嗎?
以古代的教育體系和教育普及程度,真正的人才,寒門裡十個裡面不見得能出一個,而世家手裡,即便一代不顯,最多不超過三代,又會有人才出來,這就是世家的底蘊,是數百年積累之成果。
跟著婉兒師父學習後,涉及世家譜系學之後,張昌宗對照可憐的歷史知識,猛然發現,有唐一朝,後世那些著名的丞相,姓氏是那麼眼熟,左右一推斷,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名門著姓。未經歷過五代十國的洗牌,世家士族的力量,在大唐可謂根深蒂固。
自隋以來,當政的帝王便已意識到世家士族的樹茂根深,也知道該削弱,只是治理國家需要人才,並不是隨便拉一個人來就會做官,就能治理好國家的。治國理政非小事,國家治理不好就會生亂,大好江山便只能斷送。
女帝陛下同樣面臨著這種的困難,只是,世家士族並不買她的帳。相比起樹大根深的世家門閥們,武氏一族就是嫩生生地暴發戶,手頭連個可以拿得出手的人才都沒有,即便武氏一再抬舉,又有何用?但是,女帝又不能不抬舉武氏一族,因為,她手裡沒有可以信任和使用的人。
到女帝登基以前,李唐不過傳了三代,高祖李淵,太宗李世民,高宗李治,這三人可沒有一個昏君,也沒造成什麼民怨,反而政績斐然,聲望卓著。
再對比女帝。女帝任用酷吏剷除了異己,卻也剷除了人心。凡事就怕對比,一對比,不管是朝中眾臣還是民間,大家只會更加懷念李唐,而不會對武氏的周朝有什麼留念。何況,還有武氏宗族裡那群拖後腿的!若不是十二衛牢牢的掌控在女帝手中,只怕這江山也不姓武了。
講真,能拖著一群草包還以女子之身登基為帝,女帝陛下已經很了不起了。單只能力和手段,為她打個電話也是應該的。
張昌宗心裡嗯嗯點頭,有些感慨,歷史上,女帝陛下專寵張氏兄弟,還以為是女帝昏聵,現在看來,女帝陛下還是手頭缺人,只能從男寵里矮子裡面拔高個,把張氏兄弟抬舉出來,既能穩定局面,又能吸引火力,還能滿足自己的私慾,一舉數得的好事,傻瓜才會不干!
張氏兄弟出身其實不算差,從祖張希成是高宗朝的宰相之一,能力出卓,極得高宗看重和信任。這樣的家庭出身,張氏兄弟顯然是受過好教育的。雖說能力不出眾,但在女帝的有意縱容和支持下,也很是蹦躂了好些年,壓得武承嗣和武三思都要爭相給兄弟倆兒牽馬韁。
許多人都只被女帝一把年紀還養美少年玩的事兒勾起了獵奇心思,出於某種心理,光忙著去看歷史女名人的那什麼史去了,卻忘了分析當時的形勢和後來的變化,忽視了隱藏其中的政治手段和政治目的——
都怪當時太年輕.JPG
張昌宗默默反省了三秒,覺得有個問題還是需要先問明白的,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望著婉兒師父,語氣不是很確定:「師父,做第三方是沒問題,我也有自信撐起來,也必須撐起來。但是,有個問題就比較讓人擔心了。」
上官婉兒看他這慎重的樣子,也不禁跟著嚴肅了兩分,問道:「何事?」
張昌宗不是很確定的問:「陛下想抬舉我,是讓我以本領出道,還是讓我以美色出道?」
「嗯?!」
聰明機變如上官婉兒,一時也鬧不明白徒弟的意思,滿臉的迷惑:「什麼意思?又有何區別?」
看來是說的太婉轉了!張昌宗想了想,換個說法:「咳……區別還是挺大的。徒兒的意思就是,陛下不會為了表示對我的重視,或是更好的掌控我,想直接潛了我吧?」
「潛?」
上官婉兒凝眉,面上迷惑之色不減,她還是不明白。看來還是不夠直白,張昌宗憋了一下,乾脆直說:「潛就是睡,睡覺的睡!那什麼,徒兒不才,長得還算可以,是吧?那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上官婉兒明白過來後的一串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
上官婉兒捂著肚子,笑得癱倒在桌子上:「你……你說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張昌宗還理直氣壯:「色不迷人人自迷啊師父。」
「呸!堂堂男子也好意思說自己色不迷人人自迷!羞也不羞?」
「不羞,因為這是事實啊!師父,難道你在宮裡這麼多年,還見過比我好看的男子?」
張昌宗很坦然,相貌是爹媽給的,天生的,否認不來,也改變不了,要是故作謙虛多了,說不定還會被人說虛偽呢。
這厚顏無恥的樣子,上官婉兒剛止住笑,又給他氣樂了:「厚顏無恥的小子!你以為你是誰,陛下非你不可嗎?」
張昌宗很為難:「呃……難道不是嗎?」
上官婉兒白他一眼,道:「罷了,你也並非真正的小兒,雖說才十五歲,可依為師看,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你也沒少知道。既然今日說起,不凡告訴你,這些年來,陛下身邊也並非沒有毛遂自薦之人,更甚者,還有父親上疏推薦兒子的,這些文書皆由我經手,可陛下身邊,也不過是薛、沈,目前尚無新人入宮侍奉。」
想不到女帝陛下居然還有些底限,也不是來者不拒的。咳……人家也是有要求的。不過,想不到古人奔放起來,比起現代人也不遑多讓。果然,現代人玩的那些,都是古人們玩剩下的!人無恥起來的樣子,真是毀三觀!也難怪他師父一個女子,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跟他說這些,實在是見怪不怪了。
張昌宗簡直目瞪口呆了。
大概是張昌宗呆愣的樣子太傻太單蠢,上官婉兒居然被蠢徒弟看得略有些不自在,眼眸一轉,含含糊糊地道:「陛下並非飢不擇食之人,陛下從小看著你長大,你的性情,以陛下之能,自然能看得明白。你非那等為了權勢可出賣……咳,出賣色相的人,陛下想用你,必然不會逼迫於你,盡可放心,大可盡情施展所長。只要你的才華足夠,即便是美色當前,陛下當也會自律。」
雖然被婉兒師父一番話說得安心了許多,但是,好尷尬怎麼辦?
張昌宗實在忍不住撓了撓臉,故作嚴肅:「多謝師父指點,徒兒會好好努力,盡展所長,以配合陛下之策。那什麼……快四更了,趁著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師父也歇息一下吧,徒兒告退。」
說完,也不等上官婉兒回應,自己便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人。上官婉兒本來也有些尷尬之意,被他這麼一弄,眼眸里不禁添了幾分笑意,望著蠢徒弟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輕輕一啐,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看他以後可還好意思以美人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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