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太后,尚書左丞周興求見。記住本站域名」
武氏手持書冊,正在看書,旁邊,大腹便便的太平公主坐在身側,母女倆兒一人手持一冊書,一邊說話一邊閱讀。
聞言,武氏放下手冊,對太平公主道:「太平可累了?可要休憩片刻或是出去走走?」
太平公主知曉母親處理政事的時候不喜歡自己在側,道:「女兒身子不便,坐了一會兒腰酸背痛的,出去走走。」
武氏點點頭,見太平公主出去了,才轉首淡然吩咐:「讓他進來。」
上官婉兒急匆匆地往太后的寢殿走,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跟在後面的明香措不及防之下,差點兒撞在她身上,還好一直盯著她腳步,見停了就趕快停下,不然就真撞上了。
明香是上官婉兒跟前最得力的宮女,是上官婉兒一手提上來的,自然知道上官婉兒對張昌宗的看中,且張昌宗一貫嘴甜心實,討人喜歡,明香很疼他。這會兒聽到他出事,自然也跟著急。
「才人?」
上官婉兒繼續往外走,不過,到了門口,卻沒去太后的寢殿,而是直接往宮門去。明香一愣,不是趕時間去救六郎嗎?怎麼……不過,她就是個宮女,也不好多說什麼,只管悶頭跟在上官婉兒身後往外去。
不一會兒到了宮門口,距離大明宮很近,走的路也少,除了上朝會的大臣們,其餘進宮的人的多是走這道宮門。
「拜見上官才人。」
上官婉兒坐在肩輦上,接受侍衛的拜見,問道:「熊偏將,今日可見到我的徒兒六郎進宮?我在宮裡等了他大半日,也不見他來,心裡放心不下,欲使人出去看看,這是令牌。」
說著,朝跟著來的小白看了一眼。小白是她宮裡使喚的小太監,宮女、嬪妃不可隨意出宮,小太監只要有令牌還能出去走動走動。
小白機靈,接了令牌,立即道:「奴婢這就去找六郎,才人放心。」
上官婉兒不用裝便滿臉的愁緒:「哪裡能夠放心!那麼個皮小子,也不知到哪兒去了?竟不知道使人來宮裡說一聲。」
然後,才吩咐人迴轉,剛走了沒一柱香的功夫,小白就急忙忙跑著追上來:「才人,才人,剛奴婢在宮門外遇上公主府的長史,說咱們六郎並薛駙馬、薛駙馬家的大郎君、小郎君、大娘子都被金吾衛抓走了!」
上官婉兒驚呼一聲,立即問道:「怎麼會被抓的?為何會被抓的?六郎不過是個小孩子,怎會與他有牽扯?小白你問明白了嗎?」
小白連忙道:「回才人,奴婢問過了,說是薛侯爺牽涉謀反,駙馬被牽連,六郎恰好在駙馬府上,便被一起抓了!」
上官婉兒面色一變,立即吩咐:「快,到太后那裡去!」
一行人急匆匆往太后寢殿趕,迎面遇上剛從太后寢殿出來的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一臉驚訝:「才人這麼急匆匆地是從何而來,欲往何處去啊?六郎呢?那小子今日不是該進宮讀書嗎?人呢?若是你有事不能教他讀書,可讓他來我這裡,幾日不見,讓他過來陪義母說說話也好。」
上官婉兒順勢焦急的道:「勞公主動問,今日六郎並未如約進宮來,他的性子你知道的,讀書進學之事從不馬虎,我奇怪之下去宮門口詢問,才知道六郎竟然在駙馬府上被金吾衛帶走了!動了金吾衛……非是小事,正要往太后宮裡去!」
太平公主一驚,連忙追問:「駙馬府?!哪個駙馬府?」
上官婉兒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沒明說,然而太平公主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面孔一凝,又問:「什麼時候抓走的?」
上官婉兒只說了一句:「四天之前!」
太平公主臉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不過,手摸到鼓起的腹部,連忙定了定神,振作精神,立即道:「我與你一起去!」
太后寢宮,太后正在面見周興--
周興弓腰垂首,狀極恭敬:「臣周興參見太后,太后萬福。」
武氏放下書冊,直接道:「免禮,來人,賜座。周卿今日進宮,可是案子有了進展?」
周興恭敬的道:「回太后,薛顗牽涉李沖謀反一案,證據確鑿,臣帶人抄家時搜出薛顗響應李沖謀反,招兵買馬的證據,請太后過目。」
莫成安接過,呈於武氏,武氏快速的翻了翻,面容冷峻:「既是證據確鑿,該怎麼辦便怎麼辦。」
周興小心地覬眼偷偷打量太后的神色:「喏。只是,太平公主那裡……」
武氏道:「當年,先帝恩典,念著城陽的情份,出降太平於薛紹,薛氏不感恩不算,居然還謀反,這等大逆不道之徒,更加該死!」
「喏!」
周興應了一聲,一派忠心耿耿的保證道:「請太后放心,臣一定嚴辦此案,但凡牽涉之人,皆不會放過,定要那些不識抬舉,不知恩義之輩好看,以彰太后之威,國法之嚴。只是……」
武氏淡淡瞥他一眼:「說!」
「喏。」
周興連忙恭敬的應了一聲,故作躊躇:「只是,臣職權有限,辦案須得金吾衛配合抓人才行。然金吾衛丘將軍卻似乎不願配合微臣。」
「丘神勣?」
武氏疑惑的問了一句,轉首吩咐莫成安:「傳丘神勣來。」
「喏。」
莫成安領命而去。武氏對周興道:「你與丘神勣皆對本宮忠心耿耿,全無二心,皆為本宮之臂助,自己人莫要有什麼誤會才好。丘神勣為人板正,本宮傳他來,當面叮囑一番,命他今後全力協助於你。」
「喏,太后英明。」
周興語氣雖恭敬,眼中卻不禁志得意滿。任他丘神勣如何得意,最終還不是要聽太后的。而外頭,匆匆而來的並不是丘神勣,而是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
「稟太后,上官才人並太平公主求見。」
武氏挑眉,並無意外之色,頷首:「讓她們進來吧。」
兩人一塊兒一進來,面上都帶著焦慮之色,上官婉兒一進來,半句未有直接跪下:「婉兒教徒無方,請太后治罪!」
太平公主也直接跪下,不顧大肚子,一語不發,只雙眼通紅的望著武氏:「阿娘,女兒的大郎、二郎,還有秀兒……」
眼淚撲簌簌落下,卻不肯哭出一聲,只紅著雙眼,默默磕頭,半句不提薛紹,只一心心疼孩子。五天!五天都沒人向她通報一句,若是其中沒有母親之意,便是殺了她,太平公主也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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