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大傻兒子!

  看到多通未接來電,還迷糊的谷麗樺顧不得周身疲憊,猛然從包廂長椅上竄起。

  「媽,你醒了?」

  紀永言見狀,連忙遞了杯溫水過來,關切問道:「有沒有好一些?」

  谷麗樺沒有心思理他,死死盯著手機,查閱未接來電。

  「媽,先喝口水潤潤。」

  見谷麗樺不應,紀永言拍了拍她的肩。

  谷麗樺乍然抬頭,眉宇間滿是無奈與煩躁:「有人給我打電話,你為什麼不喊醒我?」

  「你太累了,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谷麗樺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再次撅過去。

  一時之間。

  她竟不知該稱讚紀永言孝順,還是惱怒他愚蠢。

  顧不得說太多,她連忙回了電話過去:「什麼事?」

  「紀董突然暈倒,人已經送到了搶救室。」

  「什麼?」

  谷麗樺被嚇到了,她蹭得一下起身:「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這樣?他現在怎麼樣?我馬上趕過去。」

  「現在情況不太好,你先過來。」

  「嗯。」

  掛斷電話。

  谷麗樺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連著幾通電話撥了出去。

  她得確定股權轉讓是否已完成。

  如若完成,紀偉菘是死是活,她就不必再著急。

  然而。

  令谷麗樺失望的是,股權轉讓竟然沒能完成。

  「怎麼會這樣?」她看了眼現下的時間:「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麼點小事還要拖延這麼久嗎?」

  「我聽說,董事長辦公室的人突然接了紀董一通電話,是紀董臨時叫停股權轉讓的事,否則早就辦成了!」

  「紀偉菘叫停的?」

  「嗯!」

  「為什麼?」

  「具體原因不清楚,但既然紀董強烈喝停,沒人敢違逆他的指令,強行繼續。」

  不知怎的,谷麗樺心中泛起了濃烈的不安...

  掛斷電話。

  紀永言問道:「出什麼事了?」

  谷麗樺緊皺著眉頭:「你爸突然暈倒,被送到了搶救室。」

  「他那種人,自作自受,死了才好!」

  紀永言冷著臉,難聽的話毫不客氣地說了個明白。

  「傻孩子。」

  谷麗樺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瞪著他道:「紀氏集團還沒到你手裡,他要是現在死了,會很大程度影響到你的地位,按照法律規定,紀淮也有繼承權。」

  紀永言不情不願道:「我才不稀罕什麼紀氏集團。」

  谷麗樺目露不悅,呵斥道:「不許再說這種話。」

  「知道了。」

  二人這才動身前往醫院。

  一路上,谷麗樺不停歇地叮囑紀永言,生怕他脾氣上來,摧毀她精心籌謀的成果。

  他們抵達醫院時。

  紀偉菘仍在搶救。

  谷麗樺找來負責人,神色嚴肅,好一通盤問:「我走後,有沒有什麼人來過?」

  「沒有。」

  負責人搖頭。

  「有發生過什麼異樣情況嗎?」

  負責人繼續搖頭。

  谷麗樺再次皺眉,思索片刻,接著問:「我走後,你進過病房嗎?紀偉菘有沒有接過什麼奇怪的電話?」

  「沒進去過。」

  倘若谷麗樺留心,便可看出,負責人雖面上無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可略微繃直的肢體動作,卻泄露出了他的緊張。

  「紀偉菘出來過嗎?」

  「一直在病房。」

  谷麗樺的心思全在紀偉菘身上,壓根沒想到她親自挑選的負責人會說假話。

  不過。

  谷麗樺終究多疑、謹慎。

  之後,又陸續抽查了其他幾個負責照顧紀偉菘的人。

  在得到一樣的回答後,只能懷揣著困惑,等在搶救室外。

  這些人當然不敢說實話。

  畢竟,谷麗樺走之前叮囑得明明白白,他們也盡全力做到了最好,可還是被紀淮鑽了空子。

  如若一口咬定『不清楚』,或許他們還能有活路。

  要是被谷麗樺知道真相,他們簡直不敢想會....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面色慘白,更加憔悴的紀偉菘被推了出來。

  谷麗樺連忙圍了上去:「他怎麼樣?」

  「搶救很成功,但你們這些家屬一定切忌,萬不可再讓他受到刺激。」

  谷麗樺動作一僵,抬頭看向醫生:「您是說,他受了刺激,才會突然暈倒?」

  「嗯。」

  「謝謝,我們會注意。」

  谷麗樺收斂眉眼,隨著醫護人員,把紀偉菘送入病房。

  待閒雜人等離開。

  谷麗樺看向紀永言:「永言,你覺得...你爸會是什麼原因突然暈倒?」

  紀永言有些不耐煩:「不管什麼原因,總之是他自作自受,還有,別總是『爸、爸、爸』的,我沒他這種噁心人的爸。」

  「紀永言!」

  谷麗樺急得連忙去捂紀永言的嘴:「你瘋了?亂說什麼?沒看到你爸還在這兒躺著嗎?」

  「他剛手術完,還昏迷著,怕什麼?」

  紀永言不以為然。

  「那也要謹慎些!萬一他醒了怎麼辦?」

  在谷麗樺的強烈要求下,紀永言只能被迫應允:「知道了。」

  谷麗樺思前想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望著仍在昏迷的紀偉菘,她心裡的不安持續擴大。

  如果順利,這個點,應當已經完成了股權轉讓,偏偏....

  「會不會...」谷麗樺突然開口,視線落在紀永言身上:「是紀淮來過?紀淮回來了?」

  「怎麼可能?」

  紀永言想也不想直接否認:「你不是說他在K市嗎?再說了,他跟我爸水火不容,他來幹什麼?」

  谷麗樺氣得狠捶了紀永言一拳:「直到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紀淮根本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和,所謂的不爭不搶,全是放給你的煙霧彈,他肯定是聽說了你爸病重的事,要回來爭家產。」

  「我哥不是那種人。」

  紀永言不為所動:「再說了,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未必需要把紀氏集團放在眼裡。」

  「你啊!」谷麗樺恨鐵不成鋼:「太善!總是學不會人心隔肚皮的道理。」

  說話間。

  谷麗樺又撥了通電話出去。

  「讓你盯緊紀淮,盯了嗎?」

  「您放心,盯得緊著呢,他今兒哪也沒去,一直在酒店。」

  「確定嗎?他還在K市?」

  「非常確定!我還叫了幾個兄弟一起盯,連酒店用來進貨的小門都盯緊了,絕對不會有問題。」

  谷麗樺沉思片刻,道:「你現在找個人去敲門,看看他在不在,記得放機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