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設下圈套

  之後的幾天。

  谷麗樺不斷引導紀偉菘身邊的人,有意無意地往他耳中遞話。

  找些繁瑣、複雜,以紀偉菘如今的狀態,完全沒可能處理的工作。

  多方『施壓』,寄希望於紀偉菘鬆口把紀氏集團交給紀永言。

  然而。

  無論谷麗樺在背地裡暗搓搓下了多少工夫,紀偉菘始終沒有提及過此事。

  谷麗樺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實則早就心急如焚。

  這種千載難逢機會如若不能好好把握,再拖下去,變數只會更大。

  一番思索。

  谷麗樺為紀偉菘量身定做了一齣戲。

  在谷麗樺的悉心照料下,紀偉菘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日常已經可以下床、走動。

  谷麗樺為了避免紀淮突然出現,打攪她的好事,便將紀偉菘安頓在一家私密性極高的私人醫院,且包下了一整層,用以紀偉菘的活動範圍。

  故以。

  谷麗樺自導自演出來的這場戲,不會有任何人打攪。

  紀偉菘一覺醒來,連著喊了幾聲,才發覺谷麗樺沒在病房內。

  他嗓子干癢,病房裡又恰巧沒水,只能起身去尋。

  找了一圈沒找到谷麗樺,他剛要回病房,突然,從一道虛掩著的房門中,聽到了竊竊私語聲:

  「還紀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呢,跟小丑有什麼區別?」

  「不是我說!換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忍得了紀偉菘,谷麗樺也是真牛。」

  「你們知道嗎?最讓人想不通的就是紀偉菘在外面都玩到那種地步了,谷麗樺還能一聲不吭地給他擦屁股,這得多愛?」

  「我昨天還看到谷麗樺躲在房間裡偷偷哭。」

  「肯定啊!老公鬧這種醜聞出來,她在圈子裡的名聲早就跟著一落千丈了。」

  「紀偉菘待在病房被好好伺候著,對於外界的事不聞不問,谷麗樺可是實打實扛著所有的。」

  「這種事要換了我?絕對不可能!我不會為任何人犧牲到這種程度。」

  紀偉菘聽到最後,臉上早已陰雲密布,他剛要推門進去,忽而聽到低低的啜泣聲。

  聲音很熟悉。

  他循聲找去,在不遠處看到了蜷縮成一團,哭得梨花帶雨,滿眼委屈的谷麗樺。

  顯然。

  他剛剛聽到的那些話,谷麗樺也聽到了。

  紀偉菘高高在上慣了,即使心生愧疚,有意安慰,也總夾帶著幾分冷硬和傲氣:「哭什麼?」

  聞言。

  谷麗樺抬頭,見是紀偉菘,她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慌亂,但又努力給紀偉菘呈現出最好的狀態:「沒有啊!我沒哭。」

  話是這麼說。

  眼裡的淚卻是一刻不停地往下掉。

  被逼無奈,她只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佐證自己所言非虛,她哽咽著聲音,故作堅強:「可能是沙子迷了眼,你怎麼起來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喝水嗎?」

  紀偉菘心中愈發不自在,他皺緊眉頭:「行了,不過是旁人的三言兩語罷了!至於哭成這樣嗎?我渴得很,病房裡怎麼沒水?」

  「我現在就去給你弄。」

  谷麗樺連忙扶著牆起身。

  脆弱感盡顯。

  紀偉菘動了動唇,猶豫幾番,道:「我沒有責怪你,這件事,你受累了。」

  「我沒關係的,只要你沒事就好。」

  谷麗樺又擦了擦臉上的淚,眼眶紅紅,我見猶憐,雖說上了年紀,但仍別有一番獨特風情在身上。

  紀偉菘心中愈發不是滋味。

  破天荒地開始反思,他對谷麗樺,是否真的過分冷漠?

  谷麗樺扶著他返回病房,鞍前馬後地將他侍候得十分妥帖。

  「麗樺,你委屈嗎?」

  紀偉菘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得谷麗樺身子一僵,剛要開口,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不委屈。」

  她抬眸,眼中全是隱忍的委屈。

  紀偉菘加重語氣:「你說實話。」

  「真的不委屈,我只是....」

  說到這兒,谷麗樺又停下。

  紀偉菘只得逼問:「你我多年夫妻,有話直說。」

  「我只是有些心疼永言,你這次突然出事,公司的擔子驟然全部砸到了他頭上,他整日忙得腳不著地,好幾次要來看你都騰不出時間。」

  谷麗樺邊說,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紀偉菘的反應,見他並無反感,才繼續說:

  「我還好,只是受幾句閒言碎語罷了!但永言不一樣,他得衝到最前面,替你扛住紀氏集團,可他手中並無多少實權,那些人又慣會見人下菜碟,絲毫不把他當回事....」

  谷麗樺眼眶紅了又紅:「我就這一個兒子,怎能不心疼?」

  紀偉菘沒有言語。

  谷麗樺從旁邊端起水來,遞到他面前。

  紀偉菘沒接。

  谷麗樺不動聲色地撤回手,她知道!紀偉菘聽進去了。

  「算了,不說這些;永言是男孩子,多吃些苦也是好事!為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醫生說,你身體大不如前,萬不可再像從前那樣操勞,即使出院,也最好找個能休養生息的地方,好好療養至少1-2年,否則以後——」

  後面的話。

  谷麗樺沒說。

  但暗示的意味很強烈。

  紀偉菘對女色的欲望強烈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如若不行....與他而言比死了還難受。

  紀偉菘斷然不可能疏忽:「療養1-2年?」

  谷麗樺點頭:「最少也得1-2年,不過我聽醫生的意思,如果我們有條件,可以療養更久一些,免得影響你日後的生活。」

  紀偉菘神色一凜。

  「我知道了。」

  停頓片刻,紀偉菘又問:「永言他——」

  對上谷麗樺的視線,他忽地停下:「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另外,把小吳叫進來。」

  「好。」

  谷麗樺溫順起身。

  離開病房,谷麗樺找上小吳:「紀董喊你進去。」

  「好。」

  小吳立刻整了整著裝。

  他即將要離開前,谷麗樺突然拽住他的手臂,眸光凝著他:「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很清楚。」

  「樺姐,您放心,只要是您的吩咐,我絕對時刻銘記於心。」

  谷麗樺臉上揚起一抹弧度:「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謝謝樺姐,為您,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