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深呼一口氣,暗自提醒,她要沉得住氣。
如若紀淮一勾就到手,她反而不稀罕。
與此同時。
戚然趁著休息的間隙,找上向浩淼,她開門見山道:「你跟徐嫣怎麼回事?」
向浩淼看向戚然,同樣發出疑問:「你跟紀淮對徐嫣好像不太友好,是有什麼事嗎?」
戚然往向浩淼跟前一坐,睨他一眼:「先說你。」
向浩淼擰眉,嘟囔道:「我覺得徐嫣挺好的,我倆一見如故,非常聊得來。」
「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如果你突然遇到一個人,跟你完美適配,你一定要小心,她很有可能是帶著目的接近。」
向浩淼變了臉色,皺緊眉頭,終於確認:「你對徐嫣果然不友好。」
戚然:「……」
「我能問問原因嗎?」
戚然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目前而言,徐嫣並未對她和紀淮造成任何傷害,她對徐嫣的看法,僅源於自我判斷與直覺。
她沒有證據,無法很武斷地直接中傷徐嫣。
反覆斟酌,戚然才道:「你可以私下裡查一查徐嫣的底細,我沒有惡意,只是出於朋友身份,提醒你一句。」
「我明白,你的為人,我能不清楚嗎?」
戚然剛要點頭,又聽向浩淼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放下對徐嫣的成見。」
戚然:「……」
這才多久?
向浩淼真是被迷得不輕。
勸不了一點,戚然剜了他一眼:「你小子別太愛。」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有些提醒只能點到為止,說得太多只會叫人生厭。
向浩淼比她還大幾歲,應當有自己的判斷。
「知道啦!你的話我會銘記於心,我又不蠢,怎麼可能沒有基礎的分辨?」
「你最好有!」
見有人過來,戚然收了話題,起身把椅子歸位:「走了。」
「幫我跟紀淮道個歉。」
「他沒那么小心眼,用不著。」
「那能幫我跟紀淮要個簽名嗎?」
戚然離開的步子一頓,回頭看他:「還惦記呢?你自己去!」
向浩淼眉宇間瀰漫出幾分幽怨:「我不敢。」
「我也不敢。」
向浩淼心頭一梗:「你放屁。」
話音剛落。
紀淮忽然從身後走來:「在聊什麼?」
向浩淼瞪大眼的眼裡湧現出心虛之色,他偷摸瞥了戚然一眼,示意戚然別亂說話。
「我在告誡某人,戀愛有風險,上頭需謹慎。」
原以為紀淮不會參與,不想,他竟也接話道:「跟徐嫣打交道,要慎重。」
向浩淼愕然。
有些想不通,徐嫣和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紀淮也跟著勸誡。
但顯然,紀淮也沒打算給他解釋。
時間已經不早了,紀淮得去公司,戚然晚上沒有拍攝,也跟著一道離開。
向浩淼摸出手機,對著徐嫣的聊天框猶豫良久,終是沒詢問出口。
但他還是多留了個心眼,依著戚然的提醒,找了人暗中調查徐嫣。
翌日。
徐嫣再次出現在劇組。
並十分『偶然』地在急需他人幫助時,看到了紀淮。
她眸中生出幾分急切,連忙叫住紀淮:「紀淮,你可以扶我一下嗎?這段路不平整,我很難走。」
紀淮頓住步子。
正在徐嫣以為紀淮會出手相幫時,卻聽紀淮說:「既然難走,何必自討苦吃?」
徐嫣啞然。
默了一瞬,她才答:「我自己在家有些無聊....」
紀淮根本沒聽她說完,走得乾脆利落。
獨留徐嫣拄著拐杖,佇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風中凌亂。
眼見著紀淮越走越遠,徐嫣心底發狠,她腳下一歪,『啊呦』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腳踝和膝蓋處均傳來劇痛感。
她略微拔高音量:「紀淮,紀淮。」
二人距離不遠,她不慎摔倒,紀淮必定能聽到。
任何一個有禮貌的紳士,都會在這種情況下,立刻放下手頭的事前來扶她。
可是。
紀淮沒有。
這一次。
紀淮甚至連腳下的步子也沒停分毫。
她痛到一度無法起身,好在,身旁有路過的劇組人員,慌忙將她扶起:「你沒事吧?」
徐嫣接過拐杖,額頭冒出細密的小汗珠,搖頭:「沒事。」
「你要去哪?我扶你去。」
「謝謝。」
身上傳來的痛感,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徐嫣,她開始反思,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紀偉菘年少體衰,最愛年輕的肉體;向浩淼心有鴻鵠之志,卻遲遲沒有得到市場認可,最渴望獲取崇拜、敬仰;
以她這些天對紀淮的了解,紀淮應當是個面冷心熱,集大男子主義,英雄色彩於一身的男人,她表現脆弱,需要呵護,應該沒問題才對。
可為什麼....
徐嫣緊皺著眉頭,把全部精力用在摸索紀淮上,到地方也沒反應過來,直到身邊人提醒:「到了。」
她才恍然回神,隨即揚起笑:「謝謝你,你人真好。」
被她誇讚的男生靦腆一笑,連連擺手:「小事而已,用不著謝。」
「怎麼會是小事?要不是你,我還不知要在那等多久才能起來。」徐嫣加重語氣:「今天的好運氣,是你給的。」
男生一愣,沒想到能從徐嫣這兒得到這麼大的讚許,他撓頭,磕磕絆絆道:「你沒事就好。」
「你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嗎?昨天我也來過,好像沒見你。」
「攝影組有人請假,我臨時來幫著打個雜,過幾天就走。」
徐嫣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那你拍照肯定很好看。」
「還可以,我學過專業攝影。」見徐嫣沒有反感,男生接著說:「等以後有機會,我可以幫你拍照。」
「真的嗎?」徐嫣萬分驚喜:「我超級喜歡拍照。」
「我可以加你個vx嗎?」
「當然。」
二人相談甚歡。
若非有人催他工作,他甚至有點捨不得走。
待男生離開,徐嫣垂首看著新加的微信,心中思忖,明明全都很順利,怎麼到紀淮那,總是失效?
還是說。
問題的關鍵不在紀淮。
想要更近一步,她得從戚然身上著手?
如果能擠掉戚然,她是不是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