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浩淼眸光漸漸亮了。
「更何況，作為參演男一號，我不會放任自己的演繹生涯中有『爛片』存在，有我兜底，你怕什麼？」
撲面而來的安全感，比向浩淼把秋衣扎進秋褲里還要踏實。
他看向紀淮的眼神之濃烈，猶如在看神祇，滿是崇拜。
「紀淮....」
恰在此時，紀淮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打斷了向浩淼欲要出口的感激。
紀淮抬手示意向浩淼稍等，隨即拿著手機走到一旁接聽。
「戚然！！」
向浩淼看向戚然，激動得小臉紅撲撲：「你知道嗎？就紀淮剛剛那兩句話，差點給我迷成智障。」
戚然點頭：「我知道，你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聞言。
向浩淼擦了擦下巴，眼裡更添幾分狂熱，注視著戚然萬分感慨：「死丫頭，命真好，能有紀淮為你保駕護航。」
戚然微微挑眉，捶了向浩淼一拳，佯裝不滿地宣示主權：「怎麼著？想跟我搶人？」
向浩淼默默嘀咕一句：「我倒是想，也得紀淮答應...」
「那倒是！我家紀淮心裡只有我一個。」
說這話時，戚然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的幸福感壓都壓不住，像只偷了腥的小貓，三分得意，三分驕傲，四分滿足。
紀淮掛斷電話返回，恰好聽到了戚然的甜蜜發言，嘴差點笑爛。
他快步走回來，附和道：「是，只有你一個。」
他們沒有官宣，知道他們關係的人不多，向浩淼算一個。
向浩淼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
當著戚然的面，他還敢打趣兩句，但有紀淮在，他只敢跟著附和祝福：「是！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這話極大程度地取悅到了紀淮，他再次增加砝碼：「平時如果有需要，即使我沒在劇組也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用客氣。」
向浩淼驚得瞪大了眼，看看紀淮又看看戚然。
他好像....抓住了很關鍵的東西。
反應過來後，向浩淼慌不迭地應聲道：「好，好的。」
紀淮不著痕跡的小心思看得戚然心裡暖暖的，揚起的嘴角半晌沒下來：「誰打來的電話？有事嗎？」
「晚點得回公司一趟，沒關係，咱們先拍。」
「好。」
拍攝繼續。
有紀淮從旁坐鎮，親自調教，拍攝進度加快不少。
紀淮教得認真，向浩淼以及一干演員學得也十分認真。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下來。
紀淮先一步離開，回了公司。
戚然結束拍攝，才想起戚千亦。
休息室門口。
戚然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進。」
是戚千亦的聲音。
戚然開門進去，看到工作認真的二人頗有幾分詫異：「還沒忙完？」
「嗯。」
見狀，戚然找了兩瓶水放到二人面前：「項目很棘手嗎？」
「有點。」
接管項目的魏總已經上了年紀，對許多新興事物的了解並不透徹，加之整個項目戚千亦的參與比重很大，他驟然接手過去，很是吃力。
一來二去，弄出了不少漏洞。
若非如此。
韓臻也不會專程來劇組『抓人』。
「你結束拍攝了？」
戚千亦停下手中工作，拿起戚然遞來的水猛灌幾口。
雖然很累。
但她眸中的光亮卻昭示著她此刻的興奮。
「嗯。」
戚然找了把椅子在戚千亦身邊落座：「忙不完的可以推到明天，我跟紀淮和導演打了招呼，不會有人來休息室打擾你。」
「謝謝。」
戚千亦這才想起來確認時間。
一旁，韓臻適時道：「那就明天繼續，反正手頭的活，忙個通宵也弄不完。」
留意到戚千亦面上的疲態，他開口道：「一塊吃個晚飯？正好謝謝戚然給咱們提供便利。」
「不了。」
戚千亦搖頭：「我晚上有約，得儘快走。」
說著，她拎起一旁的包，匆匆起身：「這些資料得麻煩你收一下。」
韓臻面上沒有多餘情緒，趕在戚千亦離開之前，追問道：「跟男朋友約會？」
「對。」
戚千亦背對著韓臻擺了擺手：「明天見。」
韓臻拔高音量：「明天還在這兒見？」
「對。」
眨眼的功夫，戚千亦已消失不見，休息室里只剩戚然和韓臻。
「謝謝你。」
戚然微微側頭：「不客氣。」
「一塊吃個飯？這地方我也不好白用，總得聊表心意。」
戚千亦離開，韓臻的神態幾不可聞地黯淡了些許，但他隱藏得極好，若非戚然是演員，形成了察言觀色的習慣，還真瞧不出端倪。
「抱歉，我晚上還有拍攝，不太方便吃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行！明兒給你帶咖啡。」
「謝謝。」
韓臻收好資料和電腦，跟戚然一道出了休息室。
路上，韓臻自然而然地聊起了戚千亦：「戚千亦和紀永言的事你了解嗎？」
「什麼？」
戚然看向韓臻。
「有聽他們提起過結婚的事嗎？」
「沒有。」
聞言，韓臻目光移向別處，並未讓戚然瞧見他眼中的神色。
「有時間多勸勸她，明明工作能力很強，腦子也夠用，偏偏眼睛不好使，看上紀永言那種貨色。」
戚然：！
認同！但不敢說。
為防止說錯話，戚然選擇保持沉默。
韓臻也沒指望她接話，徑直朝前走。
突然。
韓臻步子一頓。
戚然循著他的視線看去。
不遠處。
戚千亦懷中抱著大捧鮮花，正靠在紀永言懷裡聽他說話。
似感受到了來自韓臻的視線，紀永言突然抬頭。
四目相對。
空氣中驟然瀰漫出若有若無的硝煙。
戚然默默往旁邊挪了挪，免得待會兒『打』起來的時候，濺她一身血。
紀永言攬著戚千亦肩膀的手微微收緊。
戚千亦吃痛，擰眉朝紀永言看去：「你——」
「他怎麼會在這兒？」
紀永言深深呼了口氣，極力保持平靜，但明顯沉下來的臉，仍能窺得他心中不悅。
「之前沒能做好交接，項目出了很大的紕漏，他來找我確認。」
說話間。
韓臻走到紀永言面前，目光不著痕跡地在他勒著戚千亦肩膀的手上掃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禮貌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伸手向紀永言，正對著紀永言鉗著戚千亦肩膀的手：「紀總，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