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這該死的誤會!

  戚然加重語氣:「我說!我只拿你當朋友!」

  紀淮深吸一口氣,胸前起伏異常明顯,像是下一秒就會上不來氣:「上一句。」

  戚然不理解紀淮的追問,但還是答道:「我絕不會跟你在一起?」

  「再上一句。」

  「即便你跟餘子濯分手?」

  紀淮手撐著胸口,喘氣聲越來越大,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比調色盤來得還要精彩,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戚然,一番話幾乎是從牙關里擠出來的:「一直以來,你都是這麼想我和餘子濯的?」

  戚然面上瀰漫出尷尬之色。

  很多年前,圈內曾有人因為類似的事鬧出過人命,自那之後,諸如此類的事就再沒被曝出過,大家也都默契地守著這個不成文的規定。

  紀淮和餘子濯在一起這麼多年,更是遮掩的極好!

  她本不該如此堂而皇之地揭開。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是。」

  紀淮沉默了,他的沉默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

  唯獨沒有想過,隔在他和戚然中間的,會是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緣由。

  見紀淮臉色鐵青,戚然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輕聲道:「對不起,是我太冒犯,不過你放心,我的嘴很嚴,一定不會把這事傳出去。」

  她舉起右手作發誓狀,臉上充斥著嚴肅與認真:「我保證。」

  紀淮深深吸了口氣!

  又吸了口氣!!

  又吸了口氣!!!

  只覺呼吸愈發困難。

  從前和戚然相處時,他不是沒感受到戚然偶爾的措辭怪異,但從未放在心上過。

  畢竟,戚然的心思,是他一個鋼鐵直男,想到死,想到地球爆炸,想到宇宙覆滅,也無法企及的角度。

  簡直....離譜到有病。

  紀淮掐死戚然的心都有,但又捨不得,只能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你確實嘴嚴的很!」

  否則也不至於瞞他這麼久。

  戚然乾笑一聲,沒敢吭聲。

  「但是!」紀淮咬著牙關:「我跟餘子濯,僅僅只是髮小、兄弟!沒有你想像的那層關係。」

  戚然微怔:「什麼?」

  紀淮再度重申:「我和餘子濯,只是髮小!不是情侶!」

  戚然瞪大了眼:「不可能,你們兩個關係那麼好。」

  紀淮臉上的表情這輩子都沒這麼豐富過:「你沒見過關係很好的兄弟嗎?同性之間走得近,只能因為愛情嗎?」

  「那倒不是——」

  戚然應得唯唯諾諾,小聲嘀咕道:「但是....」

  「但是什麼?」

  戚然閉了嘴。

  她總不能說,小說作者把紀淮和餘子濯之間的相處寫得很曖昧,還說他們是『社會主義兄弟情』,他倆甚至有自己的讀者cp粉隨時磕糖?

  默了默,戚然垂下頭:「沒有但是。」

  紀淮:「……」

  他眉頭緊鎖,看了戚然一眼又一眼,越想越覺離譜:「戚然你!」

  信息量太大。

  戚然著實有些消化不濟,『信,不信』的天秤在心裡來回搖擺。

  良久,她小心試探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為了讓我心安理得,才會撇清和餘子濯的關係?」

  餘子濯和紀淮的關係早就在戚然的概念里成了既定事實。

  短時間內徹底顛覆,著實不易。

  戚然寧願相信紀淮是在說謊。

  也不願相信自己是個錯得離譜的顛婆。

  紀淮:?

  他直接攥住戚然的手腕:「跟我來。」

  戚然眸中瀰漫出驚慌:「去哪?」

  紀淮實在怕了戚然,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繼續存在,這事今天必須得說個明明白白。

  「帶你去看真相。」

  「啊?」

  坐上紀淮的車,戚然顫著聲問他:「你該不是要殺我滅口?」

  紀淮:??

  他斜睨了戚然一眼:「所以你最好足夠聽話。」

  戚然:QAQ。

  一路上。

  戚然始終膽戰心驚,大氣也不敢出。

  紀淮也沒繼續自證。

  他直接把戚然帶到了一家私密性很高,也足夠高檔的酒吧。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紀淮沒有理會戚然的問詢,只握著戚然的手腕,一路朝里走。

  「你經常來這兒嗎?」

  紀淮依舊沒有理會。

  戚然只好閉嘴。

  二人進電梯,上樓,出電梯。

  約莫五分鐘後,在一個包廂門口站定。

  紀淮看向戚然,眼神忽暗忽明。

  「這是?」

  紀淮突然推開包廂門。

  內里的情景霎時出現在戚然眼前。

  只見。

  餘子濯坐在一群鶯鶯燕燕中間,享受著她們的貼身伺候,昏黃幽暗的燈光偶爾會掃到餘子濯的臉。

  他的臉色很臭,即便溫香軟玉在懷,也無法消弭他的煩躁。

  聽到動靜,餘子濯抬頭,看到紀淮和戚然,瞬間皺緊眉頭:「你們來幹什麼?」

  紀淮帶著戚然進了包廂,關掉震天響的音樂,打開最亮的燈,指著餘子濯,看向戚然:「現在!你還認為,我們情比金堅,我的辯駁全是託詞嗎?」

  戚然:!

  她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死盯著餘子濯。

  餘子濯襯衫半敞,脖子、臉頰不同程度地烙著口紅印,他的手還搭在其中一個美女的前胸。

  這撲面而來的鬆弛感和熟練度.....

  完全是風流倜儻,常年縱身情場的浪蕩公子。

  「什麼情比金堅?」

  餘子濯懵了一瞬,但隱約覺得紀淮口中的『情比金堅』,是在說他和紀淮。

  紀淮輕抬眼皮:「讓她們出去。」

  餘子濯下意識皺眉,惡狠狠瞪了紀淮一眼,還是罵罵咧咧地開口:「都出去。」

  包廂里的鶯鶯燕燕足有六個。

  聽到餘子濯的指令,齊齊起身,朝外走去。

  其中一人路過戚然時,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戚然被盯得渾身發毛。

  待包廂門被關上。

  戚然才不可置信地開口:「這些都是你的....女朋友?」

  餘子濯淡漠地掃了戚然一眼,不喜她,但礙於紀淮的面子,還是給了回答:「不是。」

  戚然還未做出反應,就聽餘子濯繼續道:「只是幾個相熟的紅顏知己罷了。」

  戚然:?

  她瞳孔地震,看了看紀淮,又看了看餘子濯。

  喉嚨像被人塞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紀淮眸光緊鎖著戚然:「看清楚了嗎?還有什麼誤會解不開嗎?」

  「什麼誤會?」

  餘子濯起身走到二人面前,身上曖昧的痕跡更是毫不遮掩直接『戳』到了戚然眼前。

  戚然徹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