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唱的哪出大戲
左銘遠清俊的面上,和善的笑一點都沒有變,腳步都沒頓一下,跟著寧菀上了馬車,對著車夫道:「回家!」
馬車開始行駛了起來。
武安侯見車子走了,臉色才倏地變得鐵青一片,因為過度的緊張擔心,呼吸急促,腳步有些踉蹌的朝著前頭跑。
他也就跑了幾步的功夫。
對面有人腳步匆忙的跑了過來,一臉惶恐的問:「侯爺,老夫人問,您請來的神醫呢?」
這人的聲音,可一點都不小。
寧菀跟左銘遠的馬車,也沒走多遠的距離,也就百米的樣子,都清楚的聽到了身後的聲音。
左銘遠冷笑勾唇,溫潤的眸底漫上了譏諷的冷意來,握了握拳頭,真是有意思啊,武安侯府,這是唱的哪出大戲?
他剛剛就覺察到了不對,原來這邊的小侯爺,是個假的。
武安侯費了這麼一番功夫,大半夜的,特意過去他們國公府請菀菀,結果人請來了,又讓她給個假的看病,不用說,他這擺明了,就是瞧不起人,不信她的醫術。
寧菀這個時候,自然也清楚是什麼意思,原來她這是被人騙了,不過她也沒生氣,來了都來了,也給人看病了,診金也收了。
至於給誰看的病,武安侯說是小侯爺,那就是吧!
左銘遠看了她一眼,道:「侯府既然這麼沒誠意,以後咱們家就不跟他們來往好了。」
本來他們國公府,跟武安侯也就是點頭之交,沒多少的往來,祖父也是見他半夜求醫心切,才會讓菀菀過來給看病。
可誰知道,他們家鬧了這麼一出,不僅是給她沒臉,也是在打他們國公府的臉啊!
「表哥,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生氣,我年輕,別人會懷疑我,我早就習慣了。」寧菀笑著安慰他,還拿銀票晃了晃:「你看我也沒吃虧,來了一趟,一百兩銀子呢,表哥陪我來了一趟,改日我請你跟表嫂一塊兒去庭軒樓吃飯去!」
左銘遠心裡生氣,為她不平,不過見她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也跟著平復了心態,聽她說吃飯,笑著道:「你怎麼不說請我去你的玉山酒樓吃飯呢?是不是捨不得?」
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玉山酒樓里的飯菜,才是頂頂好的,想要等上一桌,都得提前兩個月預定,王公貴族也得排隊,不能加塞。
寧菀答應的也乾脆的很:「表哥想去玉山酒樓,那咱們就去玉山酒樓。」
左銘遠就跟著笑了,只是微微垂下的眉眼,眸色深沉。
經歷了這件事情,他們家就此也看清楚武安侯是個什麼人了,不值得相交。
反正也是聽說,武安侯府跟寧王容楚寒最近私下裡接觸頻繁,看樣子是想押寶寧王,支持寧王了,
不遠處,武安侯腳步匆忙,還不停的回頭去看那輛遠去的馬車,心裡也是後悔不迭。
剛剛那話,肯定是讓車裡的人給聽到了,國公府的大公子左銘遠可是個極聰明的人,絕對猜到了他剛剛的所作所為。
那個女人,若是真的能給國公府的二老爺把病治好,就是國公府的座上賓,他這番折騰就是得罪了國公府。
可就算現在後悔也是來不及了,他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那哪是什麼神醫,不過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娃娃罷了,她能治什麼病,肯定是治不好二老爺的病。
到時候國公府就得找她算帳,不會饒了她的,左家大公子再想他今日的選擇,就會覺得他英明睿智,該後悔不迭了。
夜空中,又是一聲痛苦的哀嚎聲。
寧菀他們乘坐的馬車,已經出了侯府,侯府深宅大院,她也只能隱約聽到那聲音,好像是又悽慘了幾分,顯然是情況更嚴重了。
馬車到了半路的時候,就碰到了容九沉的馬車,他是聽說寧菀去了侯府,從皇宮裡出來之後,尋思著過來接她,誰成想她這麼快就回來了。
寧菀上了容九沉的馬車:「老祖宗找你說什麼呢?」
容九沉伸手就將她扯進了懷裡,將她有些涼的小手放進了胸口暖著,唇微微下移,貼著她的耳邊:「皇奶奶說,讓我們趕緊給她添個小重孫。」
寧菀抬頭看著他:「真的?」
容九沉笑著點頭:「當然是真的,皇奶奶說,我父皇跟我這麼大的時候,我都去國子監讀書了。」
她老人家,一直都急的很,他沒成親的時候,她盼著他成親,他現在成親了,又該找他要重孫了。
寧菀沉默了片刻,很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容九沉,我現在不想要孩子。」
「我知道。」容九沉湊近她,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笑著道:「你還是個孩子呢,要什麼孩子,等什麼時候你想要孩子了,咱們再要孩子,皇奶奶那邊你不要擔心,我來跟她說。」
她才十八歲,花兒一般最好的年華,她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要做,他怎麼捨得在這個時候,就用孩子禁錮住她,分散她的精力。
寧菀摟住他的脖頸,道:「那我就不管了,以後催生的都由你來搞定。」
「好。」容九沉寵溺的笑著,接下來才問她:「武安侯府那邊,這麼快就看好了病?」
按照時間算,她幾乎是到了侯府,沒待上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
寧菀就把武安侯府發生的事情,以及她跟左銘遠的猜測告訴了他,道:「其實他沒必要多此一舉,直接說信不過我,不讓我給看病,我也不會生氣。」
看病這東西,大多數的時候,醫生沒有選擇病人的權利,可病人有選擇醫生的權利啊!她後世的時候,也沒少遇到過這種事。
若是每次遇到她就生氣,那她早就給氣死了。
「既然他看不起咱們,以後也沒必要跟他們往來了。」容九沉將她擁進懷裡,憊懶的斂下眉眼,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發,又道:「之前是寧王妃在宴齊看病,這件事之後你就不用管了。」
武安侯來找的時候,他若是在府里,是斷然不會答應讓她過去的。
「早知道我就不去了。」寧菀嘟囔了一句,又好奇的問他:「顧凝她又行了?」
顧凝給人治病,也就是在她剛穿越的那半年有過,她給平西伯,給顧隨,還有寧惟言治過病,不過人都被她給差點兒治死了之後,就再沒聽說她去給誰治病。
現在她走了,顧凝又支棱起來了?
容九沉這才把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顧凝這半年,在帝都的口碑一天比一天好,給人治病,也是藥到病除。
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不再像之前一樣高調,而是低調又謙虛,也只給容楚寒意圖拉攏的人家看病。
病治好之後,也拜託這些人家不要聲張,不要讓人知道是她給治的病。
這武安侯,就是近期容楚寒準備拉攏的人,是以顧凝開始給侯府的小侯爺看病了,說是病情有所好轉,武安侯一家對她也很是信任感激。
「顧凝這醫術,也太飄忽了。」寧菀搖頭感慨了一句。
容九沉把玩著她柔嫩的小手,笑著道:「哪個不長眼睛的願意請她,就請她好了,與咱們無關。」
寧菀笑出聲來:「你怎麼就知道人家醫術不行了?」
「我就是知道。」容九沉垂頭,抵住她的白皙纖長的脖頸蹭了蹭。
寧菀被他給蹭的痒痒的:「容九沉,你這是不講理。」
「嗯。」容九沉低低笑出聲來,呵她癢,聲音性感低沉,撩人的要命:「我就是不講理了。」
兩人在馬車裡玩鬧間,對面一輛馬車行駛了過來。
馬車上,坐的正是容楚寒跟顧凝夫妻兩個。
顧凝半靠在容楚寒的懷裡,拉著他的手,有些擔心的問:「王爺,你說小侯爺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武安侯府,這麼大半夜的過去請她過來給小侯爺看病,她擔心又出現以前的那種情況,病漸好了,突然又嚴重了,就跟平西伯那次一樣。
容楚寒剛剛想要溫柔的安慰她兩句,馬車的車門卻在這時突的閃了一條縫。
他清楚的看到了對面過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是攝政王府的標誌。
他雙眸驟然緊縮,眼底有陰冷之色快速閃過,拉著顧凝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收緊。
顧凝小聲的喊了一聲疼,擔憂的看著他:「王爺,你怎麼了?」
容楚寒好像沒聽到她的話,冷聲命令道:「停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