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寶貝疙瘩小侯爺
齊國公見他一臉焦急,人命攸關的事,也不敢耽擱,讓左銘遠進去問問寧菀去。
寧菀這會兒,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都一一放進了藥箱裡,作為一個大夫,人家都找上門來請她的,她斷然也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就跟著武安侯一塊兒走了。
齊國公不放心,還讓左銘遠陪著她一塊兒。
武安侯請到了神醫,心裡卻並沒有輕鬆,反倒是越發沉重了,騎在馬上,時不時的就回頭,以懷疑的目光盯著後頭的馬車。
剛剛這神醫出來的時候,他看到她那張年輕漂亮到不像話的臉,就覺得不靠譜,被騙了,可他都親自過來國公府請人了,哪裡好意思見到人就說這大夫不行,轉頭就走的道理。
不過這人都請到了,看樣子齊國公府對她還十分重視,讓大公子左銘遠陪著一起,過去了不讓人看病,肯定也會得罪國公府,他還是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這邊思忖了一會兒,把旁邊的一個侍衛喊過來,壓低了聲音耳語了兩句。
那侍衛得令之後,就打馬離開,速度極快的在路面上消失不見。
馬車裡。
左銘遠簡單的跟寧菀說了一下武安侯府那位寶貝小侯爺的事。
那位小侯爺,是武安侯的獨子,武安侯夫人死的早,他是被武安侯的母親,他的祖母養大的。
不過這位小侯爺,從小身體就弱,他們這些年紀相仿的公子哥,都沒見過他幾次。
他也就見過他兩次,每次見面,都看他裹得嚴嚴實實的,連臉都沒露過,武安侯府的人對外說怕他受了風寒。
說來也是奇怪,武安侯夫人死後,武安侯雖然沒有再娶正妻,可內宅里,也是小妾通房成群,外室也養了些,可就是沒有一個女人,能為他生個一子半女的,這個唯一的兒子,就成了侯府的寶貝疙瘩。
寧菀聽他這麼一說,對武安侯府有了大致的了解,不過對於那個神秘的小侯爺,還是一概不知。
而且武安侯好像也沒有要在這個時候,跟她說小侯爺病情的意思。
她能感覺到,武安侯表面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心裡,肯定又在懷疑她的醫術了,以貌取人的事情,不管在哪個時代,都少不了。
馬車一路前行。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功夫,就停了下來。
京城裡,達官貴人,王公貴族,基本上都是住在一起的,距離怎麼說都不會很遠。
馬車直接進了侯府,在一處院子前停下來。
武安侯下馬,請他們下車。
寧菀下了車。
左銘遠在後頭,幫她拿著藥箱。
武安侯就帶著他們,進了院子,到了廳堂里的時候,看著左銘遠道:「大公子,我家齊兒他膽子小,害怕見到生人,你放心,我陪著這位神醫進去。」
左銘遠心道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個小姑娘,還怕見人,不過人家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能非堅持進去,看了眼寧菀。
寧菀道:「你在外頭等著吧,侯爺陪著我一起就好。」
她說完,轉身要去拿他手裡的藥箱。
武安侯已經先她一步,將藥箱拿在了手裡,看著她道:「神醫請。」
寧菀就跟著武安侯一塊兒進了臥房。
左銘遠在外頭等著,有丫鬟過來給他送茶,送了盤糕點。
他喝了口茶,往外看了一眼,眉心微微跟著蹙了起來,心裡也生出了幾分怪異的感覺來,這小侯爺住的院子,未免有點太偏了,伺候的人也太少了些。
這宅子,清冷的很,感覺少了幾分人氣。
而且這小侯爺,可是侯府老夫人的心頭肉命根子,小侯爺生病了,竟然不見她老人家過來看著。
臥房裡,正在給人診脈的寧菀,倒是沒想這麼多,只不過心裡也著實驚嘆不已。
這小侯爺,不愧是侯府的命根子,就得了個小傷寒,武安侯就急急忙忙的,大半夜跑國公府請她。
其實請她,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不過他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國公府請了她,知道她到了國公府,就不得不讓人佩服了,這得是費了多大心力,才能打聽到的消息。
武安侯在旁邊等著,看她把完了脈,一副老父親的擔心焦急,問:「神醫,我家齊兒他的病怎麼樣了?」
寧菀從藥箱裡拿出紙筆來,道:「小侯爺就是染了風寒,我給開兩劑藥,喝上兩日就能痊癒了。」
她說著,又看了眼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用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的,連臉都看不到,自始至終,也沒跟她說一句話,不過從脈象來看,不像是常年生病,身子虛弱的人,相反的,他身體很健康。
而且,她給他把脈的時候,見他右手虎口,食指上和拇指相貼的一面,手掌心裡,都有繭子,說明這手,是常年使用武器的,刀或者是劍。
不過這些她作為一個大夫,就不好去深究了,許是武安侯府的秘密,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
武安侯看著她,客氣的道:「勞煩神醫。」
「武安侯不必如此客氣。」寧菀說著,將寫好的藥方遞給了他,道:「按照藥方煎服,一天一次,三日後應能痊癒。」
說完,起身,將藥箱拿起來背在身上。
武安侯將她跟左銘遠送到了院子門口,給她遞過去一張銀票,道:「麻煩神醫走一趟了。」
「武安侯客氣了。」寧菀看了一眼,是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也沒客氣,接了銀票。
武安侯又道:「神醫,大公子慢走。」
「告辭。」左銘遠對著他行了一揖。
寧菀這邊,把藥箱放進了馬車裡,一腳剛剛踏進馬車,就聽寂靜的夜色里,突的傳來一聲慘叫聲。
這叫聲,極度悽慘,像是在經歷極端的痛苦煎熬。
武安侯面上的笑,倏地就消失不見了,瞳孔在劇烈的震顫著,身子僵了一下之後,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寧菀眼角的餘光,清楚的捕捉到了武安侯的變化,什麼也沒有說,上了馬車。
看來這侯府,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地方,這種深宅大院,各種腌臢事多了去了,死在裡面的怨魂也不知凡幾,不是她一個外人可以置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