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初顯孕像

  最終陸老夫人在眾人鄙夷的眼神下,佯裝身子不適暈了過去,被陸家的下人抬著離開了現場。

  人一走,背後還有人指指點點。

  「陸家人心腸都壞了,納蘭姑娘才回去待一夜,就遇到大火了,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可不是麼。」

  人群議論紛紛。

  京兆尹卻沒心思聽,低著頭去了一趟後院。

  在後院早已沒了人影。

  他又回了內堂焦急等待,心思有些複雜,也不知今日為難陸老夫人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若是以往,他才不會得罪人。

  左右逢源才是他的本性。

  「大人!」侍衛匆匆來到京兆尹跟前,拱起手道了句恭喜,京兆尹正忙的焦頭爛額,聽著這句恭喜有些莫名其妙,便問:「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趕緊說!」

  「回大人,皇上下令讓大公子破格晉升回京為官,已經擬定好戶部侍郎中的官職了。」

  京兆尹猛然一愣,揉了揉耳朵:「你說什麼?」

  「大人,屬下說皇上念在大公子政績優異,特破格錄為戶部侍郎中。」

  京兆尹驚呆了,他膝下兩子,長子今年剛滿二十,五年前就考過秀才,謀了個外差熬著。

  他做夢都想將長子調回京城,為此不知求了多少人。

  但京城的官位可不是他說了算的。

  這些年也只能一步一步讓長子離京城近一些。

  沒想到天上突然砸下個餡餅,又是極有前途的六部,至少讓他兒子少熬了足足十年。

  京兆尹又驚又喜:「好好好,快去稟報夫人,我這就回去......」

  他剛走了一步又回來了:」你去稟報夫人,就說我還有事回不去,晚些時候再慶賀。」

  為官多年,他可不相信什麼巧合。

  尤其這個節骨眼上還是那位下令將人調回來。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站對了人。

  「吩咐下去,在陸二少夫人沒有醒來之前,任何人不許見!」

  京兆尹冷聲吩咐。

  「是。」

  有京兆尹在外看守,陸家的人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打探到。

  就連後院都被封的嚴嚴實實。

  雲瓷醒來趕緊去探望夏露,夏露傷勢比較嚴重,但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她親自熬了藥給夏露服用,又給包紮好。

  「姑娘,事兒成了嗎?」夏露虛弱的問。

  雲瓷點點頭:「成了成了,此事還多虧了你,你什麼都別想了,好好養著。」

  「好。」夏露閉上眼沉沉的睡著。

  雲瓷長嘆口氣,望著傅璽背靠著柱子站,她走了過去:「你和京兆尹有什麼交情嗎,他為何向著我說話?」

  「做暗衛這麼多年,手裡自然握著不少把柄。」傅璽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

  雲瓷恍然,倒也沒懷疑。

  「這次鬧得很兇,外頭的人都以為陸家見死不救,又或者陸家縱火行兇,一切如你所願。」

  傅璽看著她胳膊上包紮著白色紗布,白皙的小臉上還蹭著不少傷,像個小花貓似的。

  「這裡不是休養的地方,回宅子吧。」他說。

  雲瓷點頭,走之前她要給自己畫一個很重很重的傷才行。

  「京兆尹會不會有一天反咬一口,幫著陸家對付我?」她問。

  傅璽搖頭:「他不敢!」

  京兆尹若敢,他滅其九族!

  得了這話,雲瓷心裡就有底氣了。

  天子腳下為官,肯定有些手段。

  既然用上了京兆尹,那以後行事就方便多了。

  雲瓷又要了幾樣東西,傅璽很快就讓人送來了,趁著雲瓷搗鼓的期間,疾風朝著傅璽使眼色。

  傅璽來到廊下。

  「主......主子。」疾風激動的話都快說不全了。

  傅璽蹙眉斜了眼疾風,疾風渾身都在顫抖,不是被嚇的,而是激動。

  情緒醞釀許久,才穩定下來,壓低聲音:「屬下剛才聽顧大夫說了一句話,顧大夫說陸二少夫人險些受的是輕傷,否則腹中胎兒也會保不住......」

  疾風耳朵尖聽見了,當場就傻了。

  胎兒?

  姑娘懷上龍胎了!

  疾風一向脾氣穩定,這回實在沒忍住一把揪住了顧大夫:「你剛才說陸二少夫人有身孕了?大約多久?」

  顧大夫被嚇了一跳,趕緊說:「日子尚淺,不足一月。」

  這八個字深深印在了疾風腦海中。

  他又問:「你確定診斷無誤?」

  「豈會弄錯,我本就擅長治婦科疾病。」顧大夫被人質疑,當即就有些不高興了。

  疾風趕緊鬆開了手,連連對著顧大夫賠罪。

  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來找傅璽。

  龍胎這麼順利就有了,主子體內的蠱毒有救了!

  傅璽喉嚨一緊,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傅璽看向疾風。

  「顧大夫是有名的婦科聖手,應該不會有錯的。」疾風回。

  現在想想真有些後怕,要是因為陸家,險些害了小主子,陸家九族都不夠賠償的!

  傅璽呼吸發緊,許久才說:「保護好她。」

  「主子放心,屬下就是豁出去性命也絕不會讓姑娘受傷!」疾風拍著胸脯保證。

  他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姑娘,誰敢算計姑娘他殺誰!

  「瞧瞧我現在如何?」

  雲瓷忽然從身後冒出來,一張小臉血淋淋的,還有少燒焦了的痕跡,看著十分滲人。

  傅璽心咯噔一沉:「你......」

  看著對方變了臉色,她擠出笑臉:「都是畫出來的,怎麼樣?」

  傅璽神色變得複雜,蜷起拳頭放在唇邊輕輕咳嗽,一時不知該如何同她開口了。

  那次意外竟讓兩個人有了孩子。

  太神奇了。

  「看你們二人模樣就知效果不錯。」

  雲瓷心滿意足的點頭轉身要離開,卻被傅璽一把捉住了手腕。

  他忽然一臉認真的說:「這麼冒險的事以後不能再做了。」

  雲瓷還不習慣對方這麼認真的語氣,轉念一想,肯定是傅璽害怕她死了,沒人給他研究解藥了。

  於是她點了點頭:「等麻煩事解決了,我才不會犯傻去冒險。」

  傅璽啟唇還要再說什麼,雲瓷已經掙開他的手轉身離開了。

  「主子,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讓姑娘恢復自由之身,和陸家那位和離。」

  絕不能委屈小主子。

  傅璽擰眉,這事兒他本來不著急,任由雲瓷自己去折騰,但眼下由不得他不插手過問了。

  「讓江凜來見朕!」

  江凜,臨安國赫赫有名的紈絝子弟,江老將軍的心頭肉,從小便是傅璽的陪讀,兩人一塊長大。

  私底下,江凜沒少幫傅璽辦事兒。

  論身份,江凜還是傅璽的表哥。

  疾風是在萬花樓找到人,不必開口,江凜便將身邊的鶯鶯燕燕推開,打了個酒嗝後,眼神也清醒不少。

  「走吧!」

  跟在疾風身後來了個醫館,江凜摸了摸鼻子,正要問卻看見傅璽穿著侍衛的衣裳,正要打趣幾句,卻見對方一臉正經,便收回了玩笑心思。

  「有人意外懷了我的孩子。」

  這是一句話,驚的江凜險些跳起來:「怎麼會這樣,那你體內的蠱......」

  「她是至陰至寒的體質。」傅璽撩起衣袖給他看了眼手腕。

  江凜瞪大眼珠子,又喜又驚:「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啊,是誰?」

  「納蘭雲瓷。」

  「誰?」江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幾天納蘭家陸家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他就算不想聽也聽了一耳朵。

  「那不是陸硯辭的媳婦?」江凜呸了一口:「這可不成,得想法子讓陸硯辭和離!」

  江凜道:「陸琮和苑氏在趕回來的路上.......等等,你找我來,該不會是要我去攔截他們,給你拖延時間吧?」

  傅璽點頭,又從懷中掏出一枚免死金牌遞給了對方:「陸琮必定不會輕易答應和離,這枚金牌想法子送到雲瓷手上。」

  江凜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耽擱。

  「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江凜保證。

  他行動極快,回了江府就去找老爺子,關起門說了一會兒話,江老爺子就病倒了,而且十分嚴重需要極珍貴的萬年人參入藥。

  江凜便親自求到了丹雪閣,丹雪閣那邊又將消息遞給了雲瓷。

  雲瓷暗自納悶。

  「納蘭老夫人的萬年人參是你買的,剩下半株還在丹雪閣。」傅璽斂眉解釋。

  雲瓷無奈:「可給祖母的是千年人參,壓根就不是萬年的,我怎麼敢拿千年的去欺騙老將軍?」

  「倘若我有半株呢?」傅璽道。

  雲瓷眼眸一亮:「你若有,我們二八分帳可好?」

  見她眼裡只有銀子,傅璽滿是無奈:「老將軍手裡有件寶貝,比銀子更值錢。」

  「什麼?」雲瓷非常感興趣。

  「免死金牌!可拿著金牌入宮找皇上兌換一個條件,你可以大大方方的休了陸硯辭,還你一個自由之身。」傅璽循循善誘道。

  為了這事兒簡直操碎了心。

  雲瓷眼睛猛然亮起來:「當真?」

  「嗯!」他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