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教訓公主

  「母妃,皇后為何要讓我去鳳棲宮住?」

  在去鳳棲宮的路上,徽賢公主緊緊地握著蔣太嬪的手不松,噘著嘴有些不樂意:「母妃,我何時才能回來?」

  面對疑問,蔣太嬪心裡也沒譜,可她還是儘可能地安撫徽賢公主的情緒:「許是對其他人不放心吧,你年紀小又單純,養在膝下有個說說話的人。」

  可真是這樣嗎?

  蔣太嬪心裡也不確定。

  一路磨磨蹭蹭,最終還是抵不過到了鳳棲宮門前,夏露早早就站在殿外等候了,見著二人來,她上前接過了行禮:「公主,娘娘已經在裡面等您了。」

  徽賢公主淡淡嗯了一聲,拽著蔣太嬪就要繼續往裡進卻被夏露給攔在了外面。

  蔣太嬪皺眉。

  「太嬪請留步,公主在娘娘這您就放心吧。」

  「母妃進去給皇嫂請安也不行嗎?」徽賢公主噘著嘴,眉宇間染上一抹倔強。

  夏露笑著搖頭:「公主今年也有十四歲了,總不能日後出嫁了,還要帶著太嬪一起吧?」

  這話懟的徽賢公主無話可說,可蔣太嬪卻是心裡咯噔一沉,她從未想過要將女兒嫁人。

  可不知不覺間女兒竟已經十四歲了,即將出閣的年紀,換做普通人家,現在都已經相看了。

  徽賢公主是先帝的女兒,身份尊貴,可蔣太嬪卻是沒有資格給徽賢公主挑選駙馬的。

  後宮能做主的只有皇上,皇后和坤和宮已故的那位。

  皇上和徽賢公主的關係不咸不淡,未必會用心,如今也就剩下鳳棲宮這位了。

  「可是……」徽賢公主還想再辯駁幾句卻被蔣太嬪給制止了:「徽賢,這位姑姑說得對,你已經不小了,記得乖巧地聽皇后娘娘的話,不可忤逆。」

  在蔣太嬪的眼神示意之下,徽賢公主只好鬆開了手,一步三回頭地邁了進去。

  夏露對著蔣太嬪微微笑:「太嬪,慢走。」

  「有勞姑娘了。」蔣太嬪對夏露十分的客氣。

  在折返回去的路上,蔣太嬪眼皮跳得厲害,一直心緒不寧,在先帝活著的時候她也曾和其他妃嬪爭鬥過,好不容易懷上了徽賢公主,再想爭時,卻已失了寵。

  也只能將大部分的依賴寄托在這個女兒身上,從小就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教她在宮中生存的險惡。

  現在身邊突然沒了人,蔣太嬪著實還有些不習慣。

  這一夜,蔣太嬪失眠了,乾脆起身坐在了窗戶外瞧著天上的月牙出神,腦海里不停猜測著皇后為何要將徽賢留在了鳳棲宮。

  連續三天沒見著徽賢,且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蔣太嬪急了,她叮囑宮女給她重新梳妝打扮,早早就去鳳棲宮請安。

  「娘娘,蔣太嬪來請安了。」夏露上前來報。

  雲瓷打了個哈欠,任由圓心給她梳妝,聽見這話,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倒是沒想到蔣太嬪這麼能忍,三天才來。」

  「虎毒不食子,畢竟是親手養大的,肯定惦記著。」

  雲瓷聞言臉上笑意收斂幾分,虎毒食不食子她不確定,但蔣太嬪手裡沾染上了唐氏的血。

  這筆帳,她肯定要討回來!

  「讓她候著吧。」

  暫時雲瓷並不想見蔣太嬪,有些事還未調查清楚,她就等著看蔣太嬪亂了陣腳。

  殿外的蔣太嬪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見著雲瓷,就連宮女路過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拿她當個空氣。

  可徽賢公主卻忍不住了,跑來雲瓷這裡,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皇嫂,為何不許我母妃來鳳棲宮,她沒有壞心的,只是想來拜見您,馬上就午時了,太陽毒辣,母妃身子不適會承受不住的。」

  雲瓷正在翻閱醫書,她這幾日在忙著為傅璽壓制體內的毒做準備,每日看得最多的就是書。

  聽到這話,雲瓷緩緩抬起頭看向了徽賢公主。

  不愧是公主,嬌媚可人兒,眉宇間還有幾分相似傅璽,想來先帝一定是個俊美的!

  「皇嫂……」徽賢公主不安的兩隻手攥著衣帶子,聲音越來越小:「母妃一個人太孤單了,我想回去。」

  見雲瓷遲遲不肯開口,徽賢公主小臉漲紅,眨動著一雙眼看向了對方,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雲瓷收回視線,聲音淡淡道:「依你母妃的身份根本不能養你在身邊,這些年已經是她僭越了,而且你身為公主,行為舉止就不該如此小家子氣,本宮教你,可是為你好。」

  被教訓後,徽賢公主眼眶含淚,緊咬著貝齒一副被羞辱的樣子,她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母妃待我極好……」

  「那又如何?你身份尊貴,而她不過是個小小太嬪,這些年是她耽擱了你,若是本宮計較起來,蔣太嬪可是要受罰的。」

  雲瓷的語氣已經變得有些生硬了,還有些不耐煩:「以後不要讓本宮聽見再回去的話了。」

  嚇得徽賢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小臉又瞬間變得慘白,身子顫抖,像是一朵在風中顫抖的花兒,可憐極了。

  「公主就別招惹娘娘生氣了,今日也該跟著教養嬤嬤學規矩了。」夏露一把拉過了徽賢公主往外走。

  來到廊下,徽賢公主的情緒終是繃不住了,哭著臉又不敢放聲大哭,只能嗚嗚咽咽擠出破碎的哭聲。

  夏露側過頭就當做沒聽見。

  娘娘說過,在宮裡最忌諱的就是心軟,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時候對他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等著徽賢公主哭夠了,夏露才說:「公主去洗把臉冷靜冷靜,今日的話往後莫要再說了。」

  這是徽賢公主第一次覺得人心有些冷漠,她點了點頭,沙啞著聲音說:「知道了。」

  殿外的蔣太嬪終究是沒見著雲瓷,到了中午,頭頂著灼熱的陽光,她的臉色被曬得有些紅。

  「娘娘,蔣夫人入宮覲見了。」宮女在她耳邊提醒。

  蔣太嬪這才匆匆趕回宮。

  果不其然看見了自家母親,蔣太嬪忙迎了上前:「母親。」

  蔣夫人嘆了口氣:「我聽說三日前皇后將徽賢公主召去了鳳棲宮,可有此事?」

  「有!」蔣太嬪長嘆口氣:「皇后也不知為何這樣,我今日早早去請安,也未曾見我。」

  「你是不是得罪過皇后?」

  蔣太嬪十分堅定地搖頭:「不是,我從未得罪過皇后,更沒有摻和前陣子宮內暴亂,一直閉門不出。」

  母女兩個陷入了沉思。

  「據我所知皇后的性子可不是無緣無故會照拂她人的,更別說徽賢會入了皇后的眼,必有原因!」蔣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