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 ❻9ѕнⓊ᙭.𝐜ᵒм 🐒🍩
守門的侍衛們看到禁衛軍策馬前來,神色頓時一凜,隨即快遞走下台階,準備迎接自家公子姑娘。
不止禁衛軍熟練,這對他們也是基操了。
不多時,禁衛軍的馬便停在了府門前,侍衛們忙上前將自家公子姑娘小心地抱下來。
為首一人抱拳致謝:「有勞諸位大哥送我們雇公子姑娘回府。」
「無礙。」
如意站穩後也抬頭笑眯眯道:「多謝安二哥你們送我與哥哥回來,一路奔波,不如下馬進府喝杯茶吧?」
被叫安二哥的禁衛軍客氣回道:「二姑娘客氣,此乃下官職責所在,且下官們還有職務在身,不便過府叨擾。」
「上回你也這樣說。」如意頓了頓,改口道,「不過每回遇見你你都在當值,的確不好敘話,便等你們休沐吧,可一定要賞臉啊。」
安二哥臉上泛起一抹不大明顯的笑意:「一定。」
如意笑道:「那便說定了,屆時我們共敘舊話!」
「承蒙二姑娘看重。」
鎮國公府侍衛們一臉麻木地聽著自家姑娘與禁衛軍談笑風生,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這也不是頭一回了,每逢上書房一眾小祖宗們鬧出點動靜,都是由禁衛軍送回府中,一來二去的自然熟悉了,更別說他們二姑娘天生自來熟,鎮國公府上到主子下到下人,誰沒跟她聊過人生理想,敘過舊話?
禁衛軍們畢竟正當值,略聊幾句便告辭離開。
如意糕糕這才轉身準備進府。
「有才哥哥,母親二嫂珩兒可在府?父親二哥三哥可回府了?」如意一邊走一邊問道。
一位侍衛忙回道:「回二姑娘,國公、夫人、世子夫人與珩公子都在府,三公子半個時辰前剛回府,世子還未回來,想是京郊那邊在忙。」
裴西嶺卸職後,永嘉帝便叫裴承州頂上了京郊大營的缺,與榮王一里一外掌管京城及京郊防衛,而原先的禁衛軍統領封磊則被調去直隸,做了直隸總督。
如意抬頭看了眼天色:「時辰不早,想來二哥應當也快回府了。」
「姑娘說的是,夫人也著人來問過兩回,想是惦記著您幾位呢。」
「母親自是想念我們的,這便去給她請安吧。」如意點點頭,餘光瞧見自己的馬車回來了,便道,「今日去懷興坊買了些松子百合酥,都放在馬車裡,有才哥哥你們守衛府中辛苦,配著府中茶點便分吃了吧。」
「屬下多謝二姑娘四公子賞。」有才笑容更深,連聲道謝,其餘侍衛們也只有高興道謝的。
為什麼闔府都喜歡二姑娘呢?
除去主子身份,更多是二姑娘本人十分寬和大氣,滿府主子們厚待他們下人,他們自是記恩,但二姑娘眼中有他們則更叫人心中動容,分明身份尊貴,卻一點沒有自恃身份看低他們不說,每逢出門總會惦記著給他們帶些什麼,當然滿府數百人,不至於人人都有,但輪上幾回總能輪到,滿府誰沒受過二姑娘親手恩惠賞賜呢,而他們守門的則更受厚待。
在旁人看來或許只是幾口吃食,但心意委實難得,且便是吃食也無一不是各家酒樓精品,他們輕易可捨不得買。
如意笑眯眯道:「不謝不謝,你們吃得高興,我下回還給你們帶。」
說罷,她想起什麼,轉頭對有才道:「對了,二哥若回府,勞煩有才哥哥知會我一聲,我有事找他。」
有才笑容滿面,正欲回話,卻是說曹操曹操到,裴承州正好策馬回府。
見他們在門口,裴承州一躍跳下馬,隨手將馬鞭給了身邊侍衛,大步過來:「有事找哥?」
「有的,二哥回來的正好!」
「揍人可以,放火不干。」裴承州呼嚕他們頭一把,帶他們進府。
如意與侍衛們道別後,拉著裴承州的手向正院方向走去:「二哥淨會說笑,我何時叫你放過火?」
你叫我乾的那些事可比放火損多了。
裴承州心裡想著,到底沒將大實話說出來。
糕糕是個務實的性子,直接道:「譚小三污衊姐姐,還慫恿李御史彈劾,二哥若得空,便將他請出來聊聊吧。」
「還有譚尚書,二哥上回不是在早朝上與他罵得挺好的麼?你再將他罵上一回吧。」如意道。
「譚三?他們還蹦躂不停呢?」裴承州隨口道,「皇上都表了態,他們倒是還想做皇上的主了。」
話落,似是想到什麼,他低下頭,眯眼看向兩人:「你們沒找他麻煩?」
「我們今日本想去懷興坊與他聊聊,但榮王不許。」
裴承州輕笑一聲,忽地停下腳步,蹲下身,雙臂展開環在兩人肩上,出起餿主意:「只聊管什麼用,死豬不怕開水燙你們能如何?倒不如直接套他麻袋,揍他個不能自理!」
「二哥好主意。」
不是如意糕糕的應和,而是自身邊小徑走來的裴承允。
他淺笑問道:「二哥熟讀兵法,屢立奇功,想來在京城更如魚得水,莫不是往日也傳授了如意糕糕不少?」
裴承州被他笑得頭皮發麻,忙道:「我不過開個玩笑,說反話懂不懂!誰家好人會教孩子打架揍人呢!」
「二哥有分寸便好。」裴承允看向如意糕糕,「又是禁衛軍送回來的?」
如意眨眨眼:「榮王格外喜歡我們呢,所以便叫禁衛軍送了一程。」
糕糕點頭笑道:「三哥是來接我們的麼?」
「聽聞懷興坊今日熱鬧,我便想去瞧瞧。」
「也就方才熱鬧,現在可沒了。」糕糕道,「三哥莫要白費了時間。」
裴承允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開口:「《禮記》,重抄。」
短短四個字,如意糕糕臉色瞬變。
「三哥……」
「再狡辯加倍。」
兩人頓時閉緊嘴巴。
如意無助地看向裴承州,眼裡兩泡淚迅速溢滿。
裴承州輕咳一聲,將搭在她肩上的手收了回來,起身站直,摸了摸他們的頭,語重心長道:「哥都是為你們好,你們以後自然會懂的。」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作為一個淋過雨的人,裴承州很樂意撕掉弟弟妹妹的傘。
如意糕糕知道沒戲了,只能委委屈屈地應下,隨他們一起往正院走去。
不過他們難受過後也就想開了,臉上的沉重也很快消失地一乾二淨,畢竟抄書這種事,習慣也就沒什麼了,又不是第一次被罰,態度端正堅決不改是他們最後的倔強。
裴承允如何不知他們心態?
最終只偏頭看了他們一眼,無聲嘆了口氣,心覺弟弟妹妹的教育任重道遠。
聰明是真聰明,但囂張也是真囂張,裴承允看著那群還沒人腿高的小豆丁時,總覺得似乎看到了曾經信王與秦王的影子。
從前的臥龍鳳雛各占京城半壁江山,殺傷力已不容小覷,如今更是烏泱泱一群小豆丁,若再加以放縱,京城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
看著前頭三人一個比一個活潑的身影,裴承允眼眸微深。
弟弟妹妹不聽話,多半是皮癢了。
該加重操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