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懲治花姨娘

  第9章 懲治花姨娘

  「母親.我陪您同往吧。」謝晚舟也跟著站起身來,眼底滿是擔憂。

  方許點頭應允,輕聲道,「走吧。」

  謝晚舟思慮再三,還是緩緩抬起了手,小心翼翼地攙扶住方許的胳膊,似是怕方許對著親昵的舉動感到不悅,眼底滿是怯意,指尖也跟著發顫。

  畢竟,夫人曾真心厭惡過她。

  好在方許察覺到她敏感的情緒,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手,低聲道,「你別多心。」

  謝晚舟嗯了一聲,聲如蚊吶,遲疑片刻,還是開了口,「母親,世子妃她是個極好的人,今日狠心尋短見,定是遇上了什麼崩潰至極的事。」

  「你放心,若是理直,我自然替她做主。」方許目不斜視,心中對接下來要發生的劇情有了大致猜想。

  謝晚舟咬咬下唇,小聲道,「女兒曾聽聞,松園之內有個傳言,說是園中只有姨娘沒有正妻.」

  方許眼神一暗,笑意薄涼,「今日母親教你一個道理,人生似是九連環,一環扣著一環,莫要看明面之上光鮮亮麗,要看暗地之中攢下的報應,辜負真心之人,定會受吞針之苦。」

  謝晚舟垂著頭,陷入沉思。

  松園之內一片蔥鬱,花香隱隱,本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偏是被一陣吵鬧聲破了意境。

  院中跪著十數人,唯有一女子將腰板挺得筆直,顯得格格不入,女子生的好,櫻桃唇楊柳腰,本是俏佳人,卻梳了個勾欄樣式的髮髻,著一身錦衣,活像個暴發戶,硬生生壞了氣質。

  正對面,坐了位素衣女子,模樣溫婉,雖不如前者貌美,卻勝在氣質如蘭,縱使眼下臉色慘白,也絲毫沒有失了規矩,坐姿依舊端莊。

  「姐姐,不是當妹妹的說你,尋短見也不找個無人的地方,若是死在松園,世子與妹妹當真是百口難辨!」姨娘花青攪著手帕,妝容精緻的小臉上難掩不耐。

  方許站定在門口,朝著要稟報的小廝比了個噤聲手勢,立在門口看上了戲。

  現場版宅斗,不看白不看!

  謝晚舟不明所以,又不敢出聲詢問,只好默默陪母親站著。

  坐椅上的女子並未搭腔,她身旁的嬤嬤倒是聽不下去了,開口怒懟道,「花姨娘,我們世子妃性子寬和,但也不是你隨意便可欺辱的!若不是花姨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世子妃正好好守著小小姐,怎麼可能突然尋了短見?」

  「呦,怎得把髒水潑我身上?」花青勾起紅唇,姿態張揚,「姐姐如今膝下無子,我可有說錯?無子便是無能,既然無能,還霸著正妃位子不肯退讓,我可有說錯?明明一介商賈之女,身無長物,不過是靠著父家與侯爺的舊情得了個正妻,我可有說錯?」

  「樁樁件件,我無一胡說。」花青瞧上去更高傲了些,下巴揚得更高,「既然是事實,又何必怪我身上?」

  「你!」那嬤嬤氣的臉通紅,指向花青的手都跟著發顫,「你不過是個妾室,如此在世子妃面前叫囂,若是傳到夫人耳朵里,你.」

  「夫人又如何?」花青哼哼笑了兩聲,絲毫不懼,「這侯府早晚是世子的,而世子,是我的。」

  院外傳來一聲嗤笑,花青臉色一凌,瞪圓了眸子轉過身去,「是誰笑的,找死是不是!」

  一扭頭,便對上了方許含笑的眸子。

  「母親。」坐在遠處的女子訕訕站起身子,規矩行了一禮,聲音有些沙啞,難藏倦色。

  「夫夫人」花青腿一軟,雙膝墜地跪了下去,原本還紅潤的臉蛋瞬間失了血色。

  「我可承不起你這聲夫人。」方許腳步很慢,裙角輕輕擺動,一雙水眸平靜無波,「我竟是不知道,這侯府的主人馬上要改姓花了,如此大事,為何沒人通知我這個前主人?」

  花青身子僵住,後背升起一絲涼意,急忙道歉,「夫人,妾不是這個意思,妾.」

  「妾?原來你還清楚自己的身份。」方許笑著望向她,雖語氣平淡,卻不難聽出冷意。

  「柳梵音,平日你的脾氣就這般好麼?」方許視線滑向遠方,落在那女子身上,嘴角淡揚,「身為主子,居然叫一個賤妾爬在自己頭上,你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保持著行禮姿勢的柳梵音臉色更白了,半蹲著的身子搖搖欲墜。

  「起來吧。」

  遠處傳來母親的聲音,她才敢直起身子,依舊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慫包,還真是扶不上牆!

  事已至此,還得是靠自己。

  方許在心底里罵了一句,目光重新落回花青身上,心中隱隱盤算著。

  「你身為妾室,以下犯上,仗著世子寵愛,在府中橫行霸道,甚至視我於無物」

  「不是的夫人,求您聽妾解釋!」

  方許的話還沒說完,花青就出言打斷,洋洋灑灑說些自己無意冒犯,只是一時口快之類的話。

  方許眸色驟冷,輕掀眼皮,望向一旁的白及。

  白及瞬間頓悟,快步上前,扯住花青的領口,抬手就是一耳光,見花青被打懵,還冷臉解釋道,「夫人說話,豈有你一個妾室插嘴的份!」

  方許坐在木椅之上,氣定神閒,餘光瞥向不遠處的柳梵音,觀察她的神色。

  柳梵音絲毫沒注意到方許的凝視,只一味盯著花青瞬間紅腫的臉,像是被嚇住了一般,表情僵在臉上。

  方許搖搖頭,輕嘆一聲。

  這漫漫改革路,任重道遠啊。

  「母親.青兒!」剛踏進松園的謝常青見到方許,本想行禮,卻看到跌坐在地的花青,瞳孔瞪圓,快步沖了過去,完全把親娘拋在了身後。

  方許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計上心頭。

  這白眼狼,怕是也留不得了。

  謝常青扶起花青,臉色極差,指著白及怒吼道,「你一個婢子,算是什麼東西,竟敢對主家動手,我今日非要發賣了你!」

  「白及是我的人,憑你,還動不了她。」方許坐的端正,面容清冷,臉上一派沉靜,那雙漆黑的眸子定在謝常青身上,「是我叫她打的這賤婢,你有意見?」

  「母親!」謝常青氣的渾身發抖,咬牙道,「青兒並非是賤婢,她是兒子親選的姨娘!」

  「好一個親選的姨娘。」方許語氣平淡,卻有一種叫人無法忽視的威儀,「她是姨娘,不是你親娘,你在此與我大吼大叫,絲毫沒有身為人子的自覺。」

  謝常青雙拳緊握,眼眸通紅,「那母親呢?我不配做您的兒子,難道您就配做我們的母親嗎!」

  謝常青抬起手,指向站在一旁的謝晚舟,揚聲質問,「母親趕走姝兒,反立這個孽種為嫡女,您就無錯嗎!」

  方許摩挲著指尖,抬眸望向白及,低聲道,「白及,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