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姨娘有孕

  第10章 花姨娘有孕

  此話一出,就連柳梵音和花青都傻了眼,謝常青僵住身子,直勾勾的看著方許。

  「夫夫人?」白及愣住,眼神里滿是驚慌。

  她一個小丫鬟,怎麼能打主子?

  方許眼神陡然冷冽,聲音拔高,「打!」

  『啪——』的一聲,響徹松園。

  白及收回被震到發麻的手,快步退到了夫人身後,壓下心中的小雀躍,表面強裝鎮定,實則偷偷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今日的小白及,是可以被寫進書記里的勇敢!

  白及的手勁大,謝常青的頭歪向了一遍,僵硬的轉過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方許,「您命人打我?」

  「你待母不孝,對妻不忠,為何打不得?」方許站起身來,神色淡漠,「若你實在想念謝姝兒,大可放棄你世子的名頭,出府去尋她,做她一輩子的好兄長,這位子你若不想坐,有的是人想坐。」

  謝常青眨眨眼,眼底滿是不屑,「怎麼,母親連我也要趕出去麼?那咱們府中可沒有第二個孽種能被母親扶正了。」

  方許挑起眉,好笑的看向他,低聲道,「這世上沒了誰,都不會影響第二天升起的太陽。」

  「隨母親怎麼說,」謝常青臉色極冷,俊朗的臉上滿是不耐,視線落在謝晚舟身上,「縱使母親說破了天,我也不會同意她入祠堂!」

  「我做事,還論不到你不同意。」方許深吸一口氣,勾唇道,「我瞧著你是丟了良知,黑了心肝,既然你自己管不好松園,便由我替你管上一管,免得出去給侯府丟人現眼!」

  方許手一揮,冷聲吩咐道,「白及,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妾拖出去,家杖三十!」

  「是!」白及應下,抬腳朝著花青的方向走去,腳步如風,異常自信。

  笑話,世子她都打過了,還怕一個姨娘嗎!

  「你敢!」謝常青抬起胳膊護住美人,皺緊眉頭,朝著白及吼道,「賤婢,真是反了你了!」

  「來人,把世子拉開!」方許朝著院中的小廝揮了揮手,語調不高,且令人不敢不從。

  院中的小廝沒有絲毫猶豫,朝著謝常青的方向沖了過來。

  「大膽!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謝常青奮力掙扎著,卻終是雙拳難敵四手,被拉到了一旁。

  「不不要打我!」花青嚇得發抖,尖叫著後退,「夫人,妾已經有了兩月身孕,求您看在未出世的小世子份上,饒妾一次!」

  此話一出,全場無聲。

  柳梵音的身子抖了抖,呼吸粗重了幾分,眼神黯淡無光。

  「是嗎?」方許的目光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眸色晦暗不明。

  「妾自然不敢撒謊!」花青點頭如搗蒜,訕訕落淚,眼睛不住的往柳梵音的方向瞥去,「妾是怕提早說出孕事,會惹人怨恨,妾實在惶恐,怕腹中胎兒還未成型就遭來殺身之禍!」

  「可眼下,妾更怕孩子受不了三十家棍,無奈之下,只好全盤托出!」花青捂住小腹,哭的好不可憐。

  可惜,古代的脂粉不防水,如此一哭,原本精緻的妝容都糊在了臉上,顯得無比奇怪。

  可饒是這般,也能吸引一些腦子不好使的心生憐憫,比如不遠處的那個傻大個。

  謝常青被小廝圍成的人牆攔住,見花青哭訴,心疼的厲害,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

  這兩個人,是把自己當看戲的觀眾了?

  方許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淡淡瞥了她一眼,輕聲道,「既然如此,那便撤了家杖罷。」

  還沒等花青言謝,方許的聲音再度傳來,「改為掌嘴五十。」

  花青人都傻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夫夫人?」

  「白及。」方許十分不耐,開口喚道。

  白及應了一聲,站定在花青面前,左右開弓,次次都是將胳膊掄圓了抽過去的,將好好一張美人面打成了豬頭臉。

  「柳梵音,你且瞧好,這次便當作是我教你了。」方許指尖有一下沒一下點在椅把上,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日後出了事,不要只想著捂住自己的耳朵,要想自己該如何撕爛那些吵鬧的嘴。」

  柳梵音面色依舊慘白,微微抬起的眸子裡泛著點點濕意,望著方許柔美的側臉失神,原本仍舊對謝常青抱有希望的一顆心徹底冷卻,沒有一絲溫度。

  方許的話傳進耳朵,竟平白叫她濕了眼眶,「母親.」

  方許睨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一個妾,還能翻上天去不成?她要是真有那番本事,為何不去話本子裡接手孫行者的班?」

  柳梵音聽到這話,眼中泛起點點笑意,就連站一旁的透明人謝晚舟也輕笑出聲,難以自控。

  「母親,即便青兒又不對之處,柳氏就無錯處麼?」謝常青扯著嗓子大吼,青筋根根暴起,「一個巴掌拍不響,您這般厚此薄彼,何來公道一詞?」

  「誰說我是來主持公道的?」方許覺得好笑,雙手環抱在胸前,沉聲道,「我是來替柳梵音出氣的。」

  柳梵音瞳孔顫了顫,眼底浮起一絲詫異,遙遙望向方許,受寵若驚。

  謝常青也傻了,他竟是不知道,自己無比厭惡的妻子與母親的關係居然這般要好。

  「況且,一個巴掌到底拍不拍的響,你剛才不是已經領略過了麼?」方許一副興趣寥寥的模樣,好似十分不耐,只低頭注視著自己塗滿蔻丹的指甲,連一絲注意力都不願意分給謝常青。

  「夫人。」白及快步走到她身邊,小聲道,「已掌嘴五十下。」

  方許聽到聲音,抬眸朝著花青望去,原本還張揚跋扈,只顧拿著鼻孔看人的花青如今沒了一絲傲氣,跌坐在地,臉蛋高高腫起。

  即便被打的沒了人樣,也絲毫不妨礙她為自己加戲,趴在地上,淒悽慘慘一字一句的喚著世子爺。

  謝常青瞧著依舊擋在他面前的人牆,氣不打一處來,瞪著方許道,「已經打完了,為何還不放開我!」

  「別急。」方許彎起眼睛,輕輕一笑,朝著一旁的蘇子揮了揮手,揚聲道,「去,將離侯府最近的醫師請來,為我們的花姨娘,把上一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