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侯府前院卻被火光映照得猶如白晝。♜🍪 ♗😈
「你算什麼東西,連名諱都不報,也配見我們夫人?」曾天涯上下打量著他,語氣不善。
「放肆!」汝南王怒喝一聲,揚聲道,「不過是條看門的狗,也敢如此同本王說話?來人!」
「等一下!」
雲恆衝到二人中間,擋在曾天涯身前,臉上掛著笑容,「夜裡怎麼有這般大的火氣,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汝南王上下掃他一眼,見他穿著簡單,八成也是個奴才,「本王再說一次,叫那賤人出來見我!」
「王……王爺?」雲恆眨了下眼睛,將曾天涯護在身後,笑道,「是他有眼不識泰山,王爺您息怒,夜深了,夫人起身得用些時辰。」
汝南王冷哼一聲,負手而立,「本王就在此等上一柱香,若見不到那賤婦,便屠你們滿門!」
「汝南王好興致,夜裡闖我候府,張口就是殺之,著實令我等畏懼。」
謝黎微微沙啞的聲音在院中響起,汝南王眉頭一皺,抬眸朝著不遠處望去。
從暗處走至明亮,謝黎臉上掛著淡笑,衣衫有些凌亂,像是剛得了消息,急匆匆趕過來的。
見是他,汝南王臉上的狠意又重了幾分,寒聲道,「早就聽說過謝大人嚴以律己,御下極嚴,不知道這對內又是怎樣一副模樣。」
謝黎早早就從宋徽歆口中聽說了此事,聞言神色未變,只淡淡笑道,「朝堂之上瞬息萬變,不知誰是誰的部下,誰又是誰的心腹,指不定惹上個小人物就倒了,我自然如履薄冰,不敢踏錯一步。」
汝南王聽出了他的話外音,猙獰一笑,「謝大人這是在威脅我?」
「王爺在我之上,哪敢用得上威脅二字?」謝黎勾唇,眼底漫上一絲暗色。
汝南王嗤笑,同謝黎打著心理戰,「你活的通透,若沒你背後那個瘋婆娘,想必你的路不會太差。」
謝黎再不濟也是在朝當官,又是這番風淡雲輕的模樣,想來後頭應是有大靠山。
說不定……比自己這個王爺還大。
對上他,不可莽撞行事。
謝黎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閃過一絲輕諷,低聲道,「王爺不在朝聽政,也該把消息收的靈通些。」
汝南王一頓,皺眉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謝黎盯著他,眉眼含笑,「今兒上朝時,皇上就下了旨意,特准我夫人順襲宋將軍的位子,官居從一品。」
汝南王心一驚,面上卻自然得很,沉聲問道,「官大,便能仗勢欺人,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嗎?」
「汝南王這話倒叫我聽不懂了,我兒媳乖巧得很,何來仗勢欺人,判定他人生死一說呢?」
不遠處傳來動靜,院中眾人齊齊抬頭,朝著聲源望去。
方許緩步走來,身後還跟著柳梵音和宋徽歆。
瞧見方許的模樣,汝南王恍惚了一瞬。
方許披著氅袍,臉上未施粉黛,姿色天然,正笑盈盈的望著他,火光映在她臉上,平添幾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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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兒子的慘樣,汝南王猛地回了神,怒火攻心,揚聲質問道,「你們一窩毒婦,將我兒元寧害成那番模樣,還有臉同我提乖巧二字?」
宋徽歆剛想上前,就被方許摁住了手腕。
「什麼模樣?」方許故作無辜,迷茫的眨了下眼睛,「汝南王上門質問,總得給我個理由罷?」
「你同我要理由?」汝南王氣極,「我兒在福臨酒樓遇害,有人瞧見了你的一雙兒媳從酒樓里衝出來,你要有什麼可說的?」
「不過是去了趟酒樓,怎地就沾上王爺的賴了?」方許神色如常,開始了詭辯,「我可聽說汝南王世子身形圓潤,壯碩的像頭牛,怎會被兩個女子傷到?」
方許眉頭微蹙,神色認真,「王爺怕不是弄岔了?」
「荒唐!」汝南王臉色發青,瞪圓了一雙眼睛,「你這賤婦空口白牙就想將真相扭曲,哪有那麼容易?」
「來人,將他們全都給我綁了,扔到官府門前去!」
守在一旁的曾天涯和雲恆齊齊變了臉色,拔出長劍,護在主子們身前。
奇叔也領著幾十名護院趕了過來,同汝南王府的人對峙。
「我看誰敢動我們夫人!」
葉鳴突然竄出來,擋在眾人身前,手裡握著一把濕漉漉的掃帚,嘴裡還嚷嚷道,「掃帚沾屎,戳誰誰死,有種就來!」
方許望著他手裡的掃帚,有些嫌棄的捂住了鼻子,朝後退了兩步,同他拉開些距離。
怪不得空氣里漫著一股臭味,熏的雲恆乾嘔了好幾聲。
汝南王從沒見過如此骯髒的戰術,也不自覺的朝後退去,臉上滿是驚恐,「果然是仆隨主人,你們……你們永誠候府的人都是瘋子!」
方許捂著口鼻,怕他聽不清,抬高了聲音,「王爺過獎。」
「你!」汝南王氣紅了雙眼,朝後揮了揮手,「給我上,都抓起來,一個不留!」
「十二,有些過了。」
汝南王只覺得這聲音頗為耳熟,抬眸望去,正好對上了元婆婆冷凝的雙眼。
「故……姑母?」汝南王身子一震,眼底滿是驚色。
元婆婆慢步走到方許身側,打量著汝南王,無奈搖頭,「你雖沒實權,卻也是個王爺,半夜闖到官員府上,鬧了這麼一場笑話,意欲何為?」
「姑母不能因這賤婦是您乾女兒,便不為侄兒做主了吧?」
汝南王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定定瞧著元婆婆,沉聲道,「她兩個兒媳婦故意傷人,斷了我兒的子孫路,如今已尋到人證。」
「我兒本就命苦,又遇到這兩個喪盡天良的毒婦,我如何能不恨!」
「你是不是受哪個小人挑撥了?」畢竟是老江湖,元婆婆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元寧那麼胖,再瞧她們小胳膊小腿的,如何能打得過他?」
「再者說來,若真是她們兩個傷的,為何不傷別人,偏挑元寧下手?」元婆婆半眯起眼睛,聲音冷了些,「是不是元寧做了什麼不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