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柳家人齊聚

  隋剛模樣生的粗獷,往那一站,像座小山一樣。😲♧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隋剛上下打量著柳梵音,嗤笑一聲,「你這侄女倒是伶牙利齒。」

  柳茵揉搓著手裡的帕子,面上訕笑,「這孩子先前也不這樣,許是學她婆母,說話都夾槍帶棒的。」

  聽到她出言侮辱方許,柳梵音眉頭蹙起,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冷臉道,「如今婆母新封了誥命,夫家弟弟又是個孝順的,小姑開口之前還是動動腦子吧,若叫這瘋言瘋語傳出去,怕是會對堂弟的前途不利。」

  柳茵頓住,面上閃過一絲慌張,卻還是嘴硬道,「話趕話罷了,扯上你堂弟做什麼?」

  隋剛盯著柳梵音,那雙眸子似是淬了毒,「威脅長輩,這就是你的教養?」

  柳梵音站在大門前頭,堵住了路,臉上滿是無辜,「姑父這話倒是來的怪異,家父離世,我悲痛欲絕,不僅要處理府上的後事,還要應對二位的刁難,怎顧得上教養一詞?」

  「小賤蹄子,誰刁難你了?」柳茵一手叉著腰,指著她罵道,「裡頭躺著的是我親哥哥,我收到消息,馬不停蹄前來弔唁,誰料竟是熱臉貼了你的冷腚!」

  「小姑出嫁十餘載,我只在堂弟的百日宴上前瞧過您。」柳梵音嘴角掛著淡笑,幽幽開口,「十多年未曾回來探望一眼,如今我爹走了,你倒是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兄長了?」

  「你!」柳茵氣極,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隋剛沉了臉,眼底滿是陰鬱。

  「若是姑姑真心想來瞧一眼我爹,便進來吧。」柳梵音側身讓開,口吻輕柔,「只可惜府上沒備喪宴,怕是留不了二位用膳了。」

  「你別太過分!」柳茵氣不打一處來,揚聲喊道,「親爹離世,你若是有心,應該規劃妥當才是,怎會連最基本的都沒有?」

  「如今你爹就躺在棺槨中,你身為他的女兒,不僅不替他料理好後事,還不准我們進去瞧他最後一眼。」隋剛皺眉,沉聲呵斥道,「天底下怎會有你這樣的女兒?簡直蛇蠍心腸!」

  恰逢此時,沈家的馬車從門口經過。

  聞墨聽到吵鬧聲,探出腦袋,見柳梵音被二人刁難,急忙回首稟報,「先生,是候夫人的兒媳柳氏,好像是被人欺負了。」

  沈濟輕掀眼帘,順著聞墨撩開的簾角,朝外瞥了一眼,見真是柳梵音,長眉微蹙,低聲道,「去候府知會夫人一趟。」

  聞墨不解,小聲問道,「先生何不衝過去救下柳氏?也好在候夫人面前長長臉。」

  沈濟眉頭蹙得更緊,看向聞墨的眼神似是在看傻子,沉聲問道,「柳氏是她的兒媳,又喪了夫,我巴巴湊上去做什麼?」

  聞墨一頓,撓了撓頭,尷尬笑笑,「先生說的是。」

  沈濟睨著他,眉眼之間是淡淡的嫌棄,「我身邊為何會有你這般痴傻的人?」

  聞墨心頭委屈,癟了癟嘴,跳下馬車,朝著永誠候府的方向奔去。

  沈濟則是安安穩穩坐在車廂里,骨節分明的長指挑起窗簾,目光落在不遠處爭執不休的三人身上。

  「小妹?」

  正同人對峙的柳茵身子一震,訝然回首,視線同並肩走來的二人對上,眼底閃過絲暗芒,勉強笑笑,「大哥二哥……」

  柳梵音順著聲音望去,瞧見兩位伯父一起過來,臉上的笑意登時有些掛不住。

  果然被母親說中了!

  大伯柳維安掃了三人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笑,低聲道,「想不到小妹同妹夫如此有情義,趕著來送三弟一程,家裡頭的農地可都忙完了?」

  「如今正值寒冬,地里也沒啥活計。」隋剛接過話頭,面上沒有半分笑容,「再說了,什麼事能比得上家裡人重要?」

  「妹夫這話算是說到了我心坎上。」二伯柳炆是個帳房先生,一臉精明相,「我瞧著時辰不早了,也別在干站著,有什麼話先進家裡說。」

  三言兩語,就成功化解了眼前尷尬的局面,叫柳梵音說不出半個不字。

  柳梵音打量著面前的四人,貝齒輕咬住下唇,一動不動擋在門前。

  柳維安見她這般,笑問道,「阿音吶,你小姑與姑父都是大老遠來的,總不能連杯熱茶都討不到吧?」

  柳梵音面色稍沉,冷冷望著面前的男人。

  記憶里,她這個大伯最是偽善,不過說幾句話,就能將自己的利益放至最大。

  「幾日不來,柳家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聽到熟悉的聲音,柳梵音瞳孔一縮,下意識扭頭,瞧見了緩步朝這邊走來的方許。

  「母親……」柳梵音長睫輕顫,小聲喃喃,完全沒料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她。

  方許朝她眨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旋即側眸望向台下的幾人,輕聲道,「這四位倒是瞅著面生。」

  柳茵打量著方許,皺眉問道,「你是誰?」

  柳梵音成親時,柳維安曾見過方許一面,沉聲道,「這位可是永誠候夫人?」

  方許頷首,視線在四人臉上遊走,輕聲問道,「幾位將我兒媳婦堵在這,是要做什麼?」

  柳炆最先反應過來,笑著同她打馬虎眼,「候夫人這是哪裡的話?我們不過是想進府再瞧一眼我三弟,誰料阿音不肯配合,將我們幾個長輩堵在外頭,才鬧出了這個笑話。」

  方許瞧著男人沾染了墨水的袖口,隱隱猜出了他的身份,「柳二先生還真是會說話,若我不是這孩子的婆母,怕是要信了你這張嘴。」

  柳炆臉上的笑意一頓,拉下臉來,「候夫人這話是何意?」

  方許捧著湯婆子,語氣輕柔,卻暗藏刀子,「我兒媳婦的性子我自是了解,比那綿羊也凶不了幾分,柳二先生左一句右一句,話里話外都在說她的不是,我這個做婆母的聽著實在不悅。」

  「我……」柳炆張了張嘴,面上有些掛不住,「許是候夫人不常與我相處,才會錯了我的意。」

  「柳二先生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方許勾唇,回首望向柳梵音,柔聲道,「既然四位想進去,咱也沒有攔著的道理。」

  「今日正巧我來了,便給你搭把手,理一理親家公給你留下的遺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