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世還是穿越之後,秦巧巧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活下去。
前世,她就是個為了活命,努力完成任務的棋子。
活得像個NPC,沒有太多感情,也沒有理想,沒有特別執著的興趣愛好。
她的那些個小愛好,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為了填飽肚子。
但她沒想到,自己在新的生命里,有了強烈的願望和目標。
她不想像個平凡普通到可憐的女人,成親生子,相夫教子,隨後在後宅之中提心弔膽地活著。
她要更有意義地活著,不僅僅是勇往直前,敢於爭搶拼搏,還要轟轟烈烈,灑脫肆意地活著。
曾經在張家莊子上,她覺得自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她又處處約束著自己。
這回,她想放心大膽地,成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女將軍。
終有一日,她要帶著孩子,成為一名勇敢的女將軍。
這代表著,他們不僅能夠從這張三角鼎立的局勢中取勝,還要健健康康的去邊關,為大夏國的百姓,為了捍衛大夏國的領土而戰鬥。
她終於不再做個站在男人身後的縮頭烏龜了。
這個想法,讓她胸中的火越燃越旺。
直到她拿出孫子兵法,在院子裡練了半個時辰的長矛才漸漸平息。
傍晚,朱文景回家後,好奇又擔心地看著她。
「你怎麼了,怎麼今兒個怪怪的,孩子們不聽話了,還是外面的消息讓你多慮了?」
秦巧巧搖搖頭,「都不是,我有了目標,成為一個有雄心壯志的女人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事已密成,她不打算說出來,可是面對自己最親近的人,她又憋得慌。
「什麼雄心壯志,你想當女皇?」
「……」這句話成功把她給干沉默了,她呆呆地看著朱文景,「你覺得我有那個本事?」
「怎麼沒有,你若是想,這江山我給你打下來。」
秦巧巧搖頭,「算了,我知道我沒有那個能力,八面玲瓏勵精圖治,每天在那個位置上早出晚歸,一刻也不得停,我不是那樣的人,還是算了吧,我不想當第一,第二是最安全的位置。」
朱文景寵溺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嗯,跟本王的想法不謀而合,不愧是夫妻。」
他從懷中掏出一包炒栗子,「來,趁熱吃。」
「啊?」秦巧巧雙眼放光,「你這麼好啊,謝謝你。」
被她這麼夸,朱文景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們也有,他們待會兒會過來,說是想跟你待會兒。」朱文景起身挑了挑火盆里的炭,「天冷了,快要下雪了。」
「嗯,是挺冷的,但我不怕。」
朱文景坐在她身邊,抓了個炒栗子來剝。
「是,你不僅不怕,還抓著武器去外面練槍,南雁說你大著肚子在院子裡站樁,他看著都冷。」
南雁都說冷,這才幾月,還沒到三九天呢,虧他是習武之人。
「那是南雁身體不行,若是他體質練得更好,這個天氣有什麼好怕的。」
南雁又不像別人,悄悄地藏在房樑上。
「他在屋頂上,就算抱著手爐也冷。」
原來是錯怪他了。
「對了,今天在朝堂上,有沒有人為難你?」
如今朱文景上朝了,估計滿朝的流言蜚語又要起一波。
雖說鎮北王府的實力越來越強,就連曾經最親近最了解他的皇上都對他甚為忌憚,更何況還有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玉竹。
玉竹很懂得利用輿論,很懂得從關節處控制輿論的走向。
這一點,秦巧巧甚為佩服。
「怎麼會,如今誰有膽子得罪我,就連當今皇上也要掂量掂量。」朱文景將炒栗子餵到她嘴邊,「聽說你今天對謝晚舟出手了?」
「嗯,沒錯。」秦巧巧雲淡風輕,「沒人住,我還是不喜歡她那高高在上,不把我放在心上的樣子。」
「嗯,你做得很好,以後就這麼幹,若是打傷了,回頭我去賠罪。畢竟,現在懷著身孕的人是你,若是有人欺負你,錯的是他們。」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
他也爬到榻上,腦袋枕在她的腿上,想聽聽孩子的動靜。
「對了,據說皇后懷了身孕,很有可能誕下龍嗣,欽天監推算出很可能是個男孩,估計後宮要鬧出不小的風波。皇上是很樂意這個皇子誕生的,他沒有強大的背景,如果這個孩子會成為太子,應該很好拿捏,但我怕其他幾位妃子不想他生下來,你最近要小心,我擔心白月會出宮。」
秦巧巧蹙起眉頭,「出宮?」
皇后出宮不是不行,掩人耳目悄悄出宮,她要來鎮北王府,皇上會不知道?
若是皇后的孩子在鎮北王府沒了,皇上可以趁機打壓鎮北王,順便對外宣揚鎮北王的不臣之心。
到時候,場面很難控制。
不過,只要他們有防備,這個問題很好解決。
他們不見就是了,就算皇后非要進來,他們從別的地方離開,避而不見便是。
「還有,我有個公主姐姐,之前嫁到了嶺南之地,前兩日入京了,皇上估計在借著這次人情,跟她合謀些什麼,或者利用我這個姐姐,來制衡我,若是她來了府上,你也要小心。」
秦巧巧揉了揉他的頭髮,「這有什麼,王爺王妃嗎,遇到這種事情還不是家常便飯,你放心,我有分寸,就算是受了欺負,也能臨時發揮,那麼多宮斗劇不是白看的。」
房間內氣氛融洽,有說有笑。
不多時,丫鬟們端著飯菜進來,擺在了外面的圓桌上。
秦巧巧很有食慾。
這是晚飯了,上午吃的燒雞豬蹄早就消化了。
她好像度過了胃口很差的時期,最近胃口大開。
這是個好事,但對了解現代醫學的秦巧巧來說,不是好事。
若是胎兒太大,到時候很難生養。
這個時代的接生條件不行,她要控制才行。
或許,她該找個靠譜的郎中來看看。
萬一是別的地方被人動了手腳,不得不防。
「嗯,今天的飯菜真香,好有食慾,比酒樓的高級廚子做得還要好,我要嘗嘗。」
玉竹忽然竄了出來,將最後一位跨出屋子的丫鬟嚇了一跳。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嗯,聞著就香,讓人流口水,跟放了罌粟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