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他還是容易臉紅

  張家二叔很清楚,若是姜巧巧走了,他不僅分不到豬肉,地里的糧食還得遭殃。

  只是他平日裡都是這麼說話的,也沒見別人給他甩臉子。

  這劉家的小寡婦脾氣真不小,不愧是能扛起野豬的人,不好惹了。

  姜巧巧低頭,「我這兩天手上沒勁,打不到了,你自己慢慢打吧。」

  張家二叔氣得不行,跟在姜巧巧左邊。

  「我剛才錯了還不行嗎,我跟你道歉,你把野豬打了,好歹他不會再禍害糧食了。」

  「我今天沒帶弓箭,這會兒打不到。」姜巧巧淡淡道,「打不到還得我去撿砍刀,多麻煩。」

  「唉你……」

  他還要堵在姜巧巧跟前。

  前面是一個斜坡,姜巧巧背得太多本就吃力,這會兒被他擋住氣憤不已。

  「再不滾我今天卸了你的腿。」

  她聲音冰寒低沉,一股殺氣直直地撲向張家二叔。

  他一愣,直接坐在地上。

  「你這婆娘怎麼這麼凶,我也沒怎麼著啊。」他不滿地嘟囔道,「不打就不打,卸我的腿……」

  姜巧巧不理他,「大寶,走吧。」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句唾罵。

  「忒!一個臭寡婦,得意什麼。」

  姜巧巧猛然放下手中的扁豆,臉色陰沉。

  大寶握著拳頭,「娘,狠狠地打他,他之前還欺負過你,打斷腿。」

  姜巧巧勾唇,她正有這打算。

  「哎哎哎,你幹什麼……」

  看到姜巧巧折回來,張家二叔伸出手不斷後退,「你可別亂來,你若是打了我,我們張家人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姜巧巧捲起袖子,「那我等著。」

  下一刻,她雙眼微眯,狠狠地朝著他的腦袋揮出拳頭。

  「嗷嗷嗷!姜巧巧!」

  「嗷啊!」

  「你個臭寡婦……啊!!!」

  正午的太陽很毒辣,空氣都被曬焉了,聲音不容易傳開。

  姜巧巧揍得差不多,看他縮著身子躺在地上才收手。

  「你是不是以為我忘了,你上次不僅對我動手動腳,我的裙角還被你撕去了半塊,害得我被劉婆婆打了幾棍子,好幾天下不來炕。」

  她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今天你又招惹我,這一頓打,你不虧。」

  說完,姜巧巧揚長而去。

  *

  下午,姜巧巧又去地里拔扁豆。

  她眯了會兒,恢復了精神便在門口的杏樹下面等著。

  果不其然,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劉婆婆就從自家出來了。

  她走下斜坡小路,直直的朝著姜巧巧的扁豆田裡走去。

  姜巧巧在上面的地埂上,戴著草帽也往地里走。

  她在地里站著,劉婆婆不多時從下面爬了上來。

  四目相對,當劉婆婆看到姜巧巧的那一瞬間,魂差點嚇飛了。

  她穿著米白色的棉布長袖,戴著白色的草帽,跟個遊魂似的。

  劉婆婆瞪大了眼睛,姜巧巧也沒說話,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或許是這會兒的空氣太安靜,四周連一隻鳥兒都沒有,這詭異的場景,讓劉婆婆後背發寒。

  「啊啊啊!」

  想到了夏天正午跟夜裡子時差不多,陰氣重,劉婆婆看著姜巧巧一動不動的樣子,頓時嚇得往回跑。

  午時還未過,劉婆婆因為心虛更是嚇得不輕。

  她跑著跑著,到溝里得要走上坡路上,嚇得跪在地上往上爬。

  「我的天爺啊,姜巧巧就是個妖怪,救命啊……」

  姜巧巧勾唇一笑,既然來都來了,也不是特別曬,她索性將扁豆順道拔了。

  免得總招人惦記。

  一個時辰後,姜巧巧竟然將扁豆都拔完了。

  她終於出汗了,將扁豆背回家後,便在廚房燒了一鍋熱水,坐在大浴桶里洗澡。

  這個木桶是劉小樹專門為原主做的,其實劉小樹對原主不錯。

  原主也是因為見到劉小樹,覺得他長得周正,給人的感覺也不錯,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

  她便答應嫁了。

  原主還沒嫁過來時,劉小樹就開始做浴桶。

  姜巧巧在心底嘆息,可憐的原主那么小,被劉婆婆一家算計死了。

  若不是那碗蒙汗藥,原主可能還在。

  水裡太舒服了,姜巧巧想著想著不由放空腦袋,靠在水桶里發呆。

  「扣扣扣。」

  這時,忽然有人敲響了廚房門。

  姜巧巧輕聲道,「大寶嗎?」

  「你先不要進來,回去睡會兒,我在洗澡。」

  門外沒有應聲,門口的腳步漸漸遠去。

  姜巧巧忽然警覺,那個腳步聲不對勁,雖然輕重差不多,但節奏不對。

  大寶也不會一個字也不說就走。

  她迅速從水中出來,隨手擦了擦身上的水跡,拿上衣服邊走邊穿。

  她打開廚房門,心裡不由狐疑,若是外人來了,兩隻小狗應該會叫的。

  是她多心了吧。

  忽然,她余光中看到一抹身影,她迅速轉頭做出迎戰的準備。

  「是我。」

  眼前的人長身玉立,一身淺藍色的綢緞長衫,頭戴圍帽,面頰微微泛紅,目光躲閃。

  「朱文景?」姜巧巧放鬆下來,抬手系起衣服上的帶子,「難怪小虎小豹都沒動靜。」

  兩隻小狗是朱文景挑選的,他們認得朱文景的氣息。

  朱文景別過臉去,耳尖泛紅。

  姜巧巧笑了,這人又害羞了。

  古人含蓄,但像朱文景這個年紀的男子,大多成親好幾年了,不會對一個女子害羞成這樣。

  難道他還沒成過親?

  「朱公子這麼容易臉紅,該不會是還沒成親吧?」姜巧巧不由笑問,「你的耳朵都紅了,怪我怪我。」

  話音落下,朱文景臉紅脖子粗,背過身去不敢看姜巧巧。

  嗐,把人說得更加羞人。

  姜巧巧無奈,「那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套一件比甲。」

  上次朱文景給她的衣服很講究,是有錢人家才會穿的。

  莊子上的人沒那麼多講究,夏天能遮住肉就行,冬天能保暖就成。

  所以,那件墨綠底繡牡丹的比甲,她還沒穿過。

  她又將浴桶搬到外面。

  「朱公子進屋坐吧,孩子還在睡覺,只能讓你待在廚房了。」

  姜巧巧轉身進屋燒水,給朱文景泡了杯茶。

  朱文景猶豫再三,還是走進了廚房。

  看著廚房的光線比上次亮多了,朱文景不由看向窗戶,原來是糊了更薄的窗戶紙。

  「你怎麼有空來我家,是路過還是專程來的?」姜巧巧將茶遞到他跟前,「你能來,我很開心。」

  朱文景的耳尖再次泛紅。

  姜巧巧盯著她的耳朵,心想這世間竟然還有這麼清純的男子,好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