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巧巧一睜開眼,便看到朱文景滿含深情地看著她。
渾身無力,秦巧巧對上他的視線,逐漸回神。
她淡淡勾唇,抬手挑起朱文景的下巴。
「怎麼,這麼看著我,是有話要對我說?」
朱文景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低沉的嗓音溫柔撒嬌,「對不起,我錯了。」
「……」還挺新鮮啊。
他們認識也挺久了,她還從未見過他這副面孔。
秦巧巧任由他握著手掌,沒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錯哪了?」
她用手肘支撐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老實交代,從輕處罰。」
朱文景笑了,看她還能這樣開玩笑,代表沒有很生氣。
但他也明白,這一關沒這麼好過。
他跪在床前,吻了吻她的手背,態度誠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若不是王妃就在那裡,我恐怕早就失了清白,後果不堪設想,是我太自負了,抱有僥倖心理,下次不會了。」
「巧巧,本王發誓,這種事情以後決不會發生,一切可疑的人,以後都不會親自接近,讓你跟著擔驚受怕。」
秦巧巧微微挑眉,很顯然,這個回答她不滿意。
「昨日的事情,你覺得有何蹊蹺?」她仔細回想,「謝晚舟專程邀請我去酒樓聊花魁虞姬的事,結果目睹你們先後走進酒樓,而且就在隔壁,若是我失去理智,或者是跑去踹你們的門,京城很快會傳出不可預料的風言風語,這事兒是我多疑了嗎?」
朱文景恢復正色,「不是多疑,昨日我與那花魁相遇本就是刻意為之,她用我最近很想查的案子為引子,還有新皇的身份,以及先皇的下落,下了猛料讓我跟她見面,這背後必然有旁人在設局。」
「是我輕敵了,沒想到他們下毒的方式如此刁鑽,差點讓我失了分寸,」說著,他緊緊地抓住秦巧巧的手,有些後怕,「對不住,讓你擔心了,你還懷著身孕,沒跟我當面鬧,讓你忍得辛苦了。」
說著,他神情認真地伸出雙臂,「你今日怎麼懲罰我都行。」
這麼乖,倒是讓她心生疑竇。
「你今天態度這麼好,很心虛的樣子,難道你真的喜歡那個花魁?」秦巧巧溫聲道,「如果你確實喜歡她,我……」
「不,」朱文景用力搖頭,雙手抓過她的肩膀,急切地解釋道,「我都沒看清楚她長什麼樣,怎麼可能喜歡她。更何況,她是花魁,我從不給自己惹麻煩。」
「花魁怎麼了,那可是千萬人選出來的美人兒。」
「花魁的身後肯定有人,就算沒有幕後高人,至少也有媽媽桑,或者是抱月樓的東家,除了你,我對任何美好的事物都會權衡再三。」
秦巧巧笑了,「你還挺誠實,這麼說你在外面遇到好看的心動的姑娘,都會三思而後行?」
朱文景無奈,「我沒有喜歡心動,最多就是欣賞。只可惜,欣賞也只是一時半會,很快她們的真面目都會讓人心生牴觸,到目前為止,這世上沒有第二個女子讓本王怦然心動。」
這話聽著很是順耳,秦巧巧也覺得受用,但她不會頭昏腦熱。
「這件事情,我知道你自有分寸,下不為例。」她神情認真道,「如果你將來真的用了動心的女子……唔……」
話沒說完,她的嘴唇被狠狠地堵住。
他吻得有些急切,語氣委屈,「夫人,我真的沒有,請你相信我,昨天若不是知道你看著,我可能會自動避險,但她給出的籌碼讓我不得不以身犯險,下次我會換個人去。」
秦巧巧避開腦袋,呼吸急促,「好了好了,我是相信你的,不然我也不會跟你說這麼多。還沒漱口呢,很臭。」
「我臭嗎?」朱文景抬手往手心哈了哈氣,「我漱了口地。」
真是個呆子。
「我說的是我自己,我剛剛醒來還沒漱口,我自己都嫌棄,你先別親我。」
「我就親。」說著,他抱著她吻了上來,將她的重心挪到自己身上。
溫柔又霸道的吻,仿佛做錯了天大的事情,很委屈很後悔的模樣。
此時此刻,至少她是心軟的。
好半晌,她輕輕推開他,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子。
「我原諒你了,該去上早朝了。」
朱文景笑了,將她抱在懷中,語氣溫軟,「不生氣就好,對你的身子和孩子都不好,以後我會注意的。」
「我今日不去上朝,讓人跟宮裡告了假,皇上會明白我的心思的。」朱文景語氣悶悶的,「今日,我會暗中查訪昨日之事,他們可以冤枉我栽贓我,就是不能給我安排這種事,讓你不開心。」
他拍了拍秦巧巧的後背,「若是讓你懷著身孕受了這種窩囊氣,我會生不如死。」
「……」秦巧巧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好會說。
怎麼會一直跟他生氣呢,這個人總是能輕易地拿捏她的軟肋。
「嗯,我知道了,」秦巧巧抱了抱他,「我很感動你能解釋這麼多,我相信你了,不要跟我道歉了,咱們去吃東西吧。」
朱文景齜著牙笑了,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來到外面洗漱更衣。
「我自己來就成。」
「你的氣肯定還沒有完全消,讓本王給王妃更衣吧。」朱文景將她放在踏上,隨後從衣櫃中取出三套衣裳,「你想穿哪套?」
「蒼綠色那套,看著舒心。」
朱文景放下其他兩套,「起來,讓為夫侍奉你穿衣。」
秦巧巧無奈,轉頭看向帘子外面的春桃,「你會嗎,還是讓丫鬟來吧。」
「你信不過本王?」朱文景將她輕輕地拉起來,「穿衣而已,本王若是連這都不會,豈不是白活這麼久。」
行吧,這身衣裳帶子比較多,裙身的帶子很難系,這麼久了她都沒學會,就看看王爺是怎麼系的。
她伸開雙臂站得筆直,任由他擺弄。
看著他認真又好看的側臉,秦巧巧覺得自己真是色令智昏啊。
不得不說,她的眼光真不錯。
漸漸地,他的動作著急起來。
半身裙的帶子難住了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個帶子,夫人教我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