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巧巧往後依靠,淡淡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謝晚舟,你覺得我會後悔,會在此時此刻無限氣憤,怪自己看錯了人嗎?」
「你想看到我悔不當初狼狽不堪故作鎮靜的樣子?」秦巧巧輕笑,「你不配嫁給我三哥,你的心裡對朱文景的執念還未消除,枉我剛才還在心裡夸在你,你是個不可多得的聰慧女子。」
謝晚舟神情自若,「若說這些都是巧合,王妃非要如此誤解我,我也沒有辦法。不過王妃能如此鎮定地揣摩我的心思,說明你對王爺跟花魁單獨見面這種事,並不放在心上。」
「我並沒想看到你狼狽不堪才心滿意足,今日前來,我是為了將來我們能在同一個屋檐下,你喊我一聲嫂子的情分,才提醒你的。」
說著,謝晚舟起身,「沒想到,你如此誤解我,不過事實擺在面前,我不會辯解。」
她站到另一個窗台前,語氣沉重。
「我承認,半年時間,我不可能完全放下王爺,但我跟夜霜明成親,也是想要跟他慢慢地好好過日子,只可惜,我才剛剛對他產生信任,他就讓我失望至極。」
「你三哥的事情,我不解釋了,多說無益。」
「我是很嫉妒你,又很欣賞你,但我沒有必要用這樣的局來讓你難堪。」謝晚舟無奈道,「若我真的跟花魁認識,斷然不會選擇這樣的地方,逼迫王爺跟她相見。」
秦巧巧好整以暇,「哦?那你會選擇在哪裡會面?」
「當然是別院,是郊外的涼亭內,是山上的寺廟,是無人的花田裡。」
「……」算了,跟她白較勁這個做甚。
她不承認就算了。
「也罷,我們還是安靜等著,看隔壁廂房會如何發展吧。」秦巧巧轉頭看向燕子,「你說我是過去敲門好呢,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燕子都快哭了,「屬下,屬下不知。」
「別害怕,那咱們等著吧,總要相信自家夫君的人品不是。若是信不過,那就另外想辦法。」
謝晚舟沒有接話,手指在桌面上下意識地輕輕敲擊。
「啪!」
隔壁房間傳來杯子落地的聲音,隨後是房門被打開,有人踉蹌著跑出房間的動靜。
「回府找王妃,快!」
「是!」
南雁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一陣下樓梯的聲音。
隨後秦巧巧看到南雁扛著朱文景鑽進馬車的畫面。
「怎麼回事?」
秦巧巧起身走出房間,走到隔壁廂房一看,花魁虞姬正愣愣地站在窗前,看到她跟謝晚舟的時候,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剛才怎麼了?」秦巧巧發問,「我家夫君怎麼跑了?」
花魁死咬著嘴唇,「王爺不勝酒力……」
「你該不會是對他下了藥吧?」秦巧巧嘖了兩聲,「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花魁。」
她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謝晚舟,「這齣息沒什麼意思,白讓我期待了這麼久。」
謝晚舟辯解,「不是我安排的!」
「誰知道。」丟下這句話,秦巧巧快速鑽進樓下的馬車。
也不知道剛才朱文景認沒認出這輛馬車,但好像沒有什麼特色,因為沒有秦府的標誌,跟街上的普通馬車沒什麼區別。
她匆匆地往秦府趕,心想若朱文景真的中了媚藥,以她現在懷有身孕的身體,能給他解毒嗎?
那她腹中的孩子豈不是危險了。
可見這場局的用心之險惡。
「去街上請郎中,要快。」
春桃應聲,迅速跳下買車,「我這就去。」
沒多久,秦巧巧趕到了自己的院子,一進屋就看到朱文景在脫衣服。
很快,外面的家丁抬來了一桶涼水。
秦巧巧進了房間,「朱文景,你怎麼了?」
朱文景氣息不穩,在浴桶剛剛落地後迅速鑽進裡面,將自己泡在冷水中。
他沒有看秦巧巧,「我知道你剛才就在隔壁的廂房,上樓之前我就知道了。」
秦巧巧好奇,「為何?」
「忘記你身邊的人是誰給的了?」朱文景聲音艱澀,「燕子是暗衛,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暗中傳送消息。」
秦巧巧當然明白,「那她是如何給你傳送消息的?」
「我的額頭上被一顆小小的石子砸了一下。」
朱文景難受地悶哼了一聲,「我懷疑那個花魁是朱崇禮派來的,她三日前就傳消息給我。」
「我相信你,現在要怎麼做?」秦巧巧走到他面前,「你這樣不是個辦法。」
「郎中很快就會來,我剛才進屋沒有喝酒,也沒有夾菜,房間裡的薰香有問題,這香的力道很猛,我不能碰你。」他咬著牙關,閉上眼睛道,「巧巧,你先出去,咱們的孩子不能有危險。」
秦巧巧哪怕再擔心,也不能拿肚子裡的孩子冒險。
她跨出房間,焦急的等待郎中。
好在郎中很快就來,他提著藥匣子戰戰兢兢地跨進了房間。
兩盞茶的功夫,他又出來了。
「王妃,在下已經用針解了王爺一半的毒,剩下的毒只能交給你來解了。」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這是保胎丸,服下此藥不會傷害腹中的胎兒。」
春桃接過藥瓶,其他丫鬟將郎中送出了院子。
入口的東西必須要經過旁人的檢驗,南雁拿起藥丸嗅了嗅,交給身後的中年男子檢驗。
「沒問題,是保胎丸,王妃可安心服用。」
秦巧巧無奈,真是,早知道就在朱文景出現的時候阻攔他了,現在倒好,還要來這麼一出。
不出半日,整個京城的人都要聽說了。
真是,社死。
但她現在顧不得這些。
她服下藥丸,緩緩推開房門。
「吱呀~」
「砰!」
她剛推開房門,就被一個強有力的胳膊扯了過去。
「朱……」
「喊我夫君,或者文景。」
「唔……」那也要有機會喊啊。
下一刻,她整個人被扔在床上,後腦勺震得暈暈的。
「巧巧,巧巧。」
「……」秦巧巧閉上眼睛,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朱文景。
等解完毒,她一定要好好地懲罰他。
明明知道是陷阱還往裡面跳,若是今日她不在,若是她不在京城,這毒又要如何來解?
她能接受別的女人給他解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