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景回到秦府,剛跨進拱門差點被自己絆倒。
因為剛才,南雁稟報說,秦將軍,他的岳父,竟然邀請那個神出鬼沒的玉竹,幾次三番差點害了他的王妃的殺手,住在王府!
呵!
呵呵!
他老子的!
日了狗了。
朱文景大步流星來到玉竹所在的院子,衝進屋子便朝著玉竹的面門揮了兩拳。
「嗯……」
玉竹沒有還手,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跟脆弱的菟絲花似的。
他娘的,還裝!
莫不是這屋裡還有旁人?
朱文景下意識環顧四周,果然看到了巧巧跟岳父正在屋中喝茶。
他猛然一震,收回自己的拳頭,幽怨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巧巧,你明知這個男人心思不純,竟然引狼入室,讓他住在府上,難道本王在你心裡就那般不重要?」
朱文景耷拉著腦袋,走過去將姜巧巧拉起來,不顧秦繼周快要裂開的神情,拉著姜巧巧的手開始撒嬌。
玉竹無奈搖頭。
誰說鎮北王剛正不阿一根筋,這不是聰明伶俐得很嗎?
應變能力不比他差啊。
玉竹隨機應變,拱手對著秦繼周,可憐兮兮道,「看來秦府多有不便,屬下區區一個居心不良的匈奴人,就不打擾王爺了。」
秦繼周呵呵一笑,「無妨,若是王爺知曉你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會跟你針鋒相對。」
姜巧巧看到朱文景就差變成委屈貓貓了,連忙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她掂了掂腳尖湊到他耳邊,「不是我留下他的,是我爹做的主,你不用傷心,我心裡只有夫君你。」
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夠屋中的每個人聽到。
「……」
「……」
玉竹跟秦繼周嘴角抽了抽。
秦繼周嫌棄的看著這小兩口,那是什麼動作,摸狗還是摸貓呢?
真是污眼睛。
姜巧巧不在意,拉著朱文景坐在自己身邊。
朱文景的心情瞬間轉晴。
他恢復了往日的拒人千里目中無人,淡淡的看向玉竹。
「既然是爹爹的主意,小婿沒有意見,將軍這般做一定是覺得這位公子有過人之處,不計較他的身份是什麼,小婿還是太年輕,還需要跟岳父大人歷練修身。」
秦繼周呵呵一笑,「嗯,王爺不怪罪老夫就成。」
說著,他起身看向玉竹,「你安心住下便是,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吩咐管家去找,不用顧忌其他。」
「是,多謝將軍厚愛。」
朱文景淡淡的看著他,這的確是厚愛了。
「父親,我有事兒要跟你商量。」朱文景拉著姜巧巧起身,對玉竹微微點頭,「我們就不打擾公子歇息了。」
「王爺慢走。」玉竹勾唇一笑,不屑跟他計較這個。
向來溫雅,連皇帝都沒放在眼裡的朱文景,罕見的,短暫的翻了個白眼。
姜巧巧一回頭恰好看到。
她不禁笑出了聲,拉著朱文景往外跑。
「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一笑怎麼也停不下來。
朱文景的臉色很臭,「有什麼好笑的,看本王出糗你很開心?」
秦繼周無奈搖頭,真不願意知道這樣的女婿,原本以為他成熟穩重能堪大任來著。
現在看來,跟他那憨乎乎的麼兒沒什麼區別。
回到院子的秦繼周,將今日的所見所聞告知蘇婉瑜,尤其是著重描述了一下女婿朱文景當時的反應,惹得蘇婉瑜也笑個不停,拍著杯子直流眼淚。
「沒想到啊,咱們這個女婿還挺活泛,原本我還擔心他將來無趣,會讓咱們家巧巧傷心呢。如今看來,他不是一般的聰慧,那麼大一個王爺,竟敢當著岳父的面,跟妻子撒嬌,這份勇氣,我這個岳母以後一定將他當親兒子看待。」
……
回到房間,姜巧巧才停下笑。
朱文景將她摟在懷裡,面無表情。
「你覺得玉竹到底是敵是友?」
「難說,他的話半真半假,讓人難難捉摸,雖然他的很多地方跟朱崇禮相似,但匈奴人這個身份肯定是真的,那就代表他不會是我們的敵方。」
「如果他不是朱崇禮,當真如他所說,是個地地道道的匈奴人,那我們以後要謹慎對待,他極有可能會趁機盜竊我國機密。」
「我想爹爹也是明白這一點,索性將他留在府上的,好觀察好照看。雖然是引狼入室,但君行險招才能出奇制勝不是?」
朱文景捏了捏她的小翹鼻,「那你可要小心謹慎,實在不行,這幾日我都在家裡陪你,反正京城就這麼點地方,我們離你宮裡辦差的地方也不遠。」
「可是……」
朱文景抬手堵住她的嘴,「沒有可是,你若是拒絕,我便吻你吻到說不出話來。」
姜巧巧仰頭閉上眼睛,「那你吻。」
朱文景微微一笑,俯身將人攬到懷裡。
剛要吻上去,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朱文景下意識地蹙起眉頭,感覺門外來的人肯定是玉竹。
「誰?」
這一聲免得門外的人打了個趔趄,猛然跪在地上,顫著聲音道,「回……回王爺,是玉竹公子那邊來問……」
「去找管家說,打擾我們做甚,再有個不長眼的,直接拖出去發賣!」
門外的人聲音都顫抖了,「是~」
姜巧巧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臉頰,「生氣了?」
朱文景握住她的手,「巧巧,你是否覺得本王不如他年輕?」
「嗯?」
「上次你去伎館找他,說明你喜歡那張臉,難道本王這張臉你已經看膩了?」
「啊?」
「如果你看膩了因為無妨,人之常情。但你要直接跟本王說,本王願意打扮得與從前不同,也可以易容一下,換成你更喜歡的模樣。」
「……」蒼天吶,她聽到了什麼?
姜巧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一個深受封建思想禁錮的男人,而且還是皇室中人能說出的話?
簡直,震碎她的三觀。
與此同時,她鼻息犯了酸,有些拿不準他的心思。
她緊緊地抱住朱文景,用力的搖頭。
「朱文景,你不要用這樣的方式考驗我,我對你沒有厭倦沒有膩,我知道人總會膩的,但還沒到時候。不是有句話說七年之癢十年之厭嗎,除非你背棄我而去,不然我不會厭倦這張臉的。」
「王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