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看著林忘彎腰拱手,戰戰兢兢的模樣,朱文景從齒縫裡吐出這個字。
「是!」林忘如蒙大赦,轉身就跑。
朱文景低頭,看到林忘手裡的那個木盒掉在了地上。
他微微蹙眉,彎腰撿了起來。
呵!
覺得他不行是吧?
他將盒子攥在手裡,片刻後收到袖中,進了房間。
沐浴過後的姜巧巧已經睡著了。
朱文景無奈,坐在床邊抓起她的頭髮,溫聲道,「今晚就放過你。」
睡在床裡面的人輕輕地勾唇。
這一覺,姜巧巧睡到天亮。
又沉又安穩,連夢都沒有做。
她信了那句話,這事兒助眠。
她剛想動彈,發現自己的腰間搭著一隻手,一動就收緊,像是怕她怕了似的。
「醒了?」
朱文景很快醒來,貼著她的額頭親了過來。
「再睡會兒,賠本王偷懶。」
姜巧巧轉身看著他,「今天不忙了?」
「忙,但不是很要緊的事,其他人能自己解決。」
姜巧巧摸了摸他好看的鼻子,「狗皇帝走了?」
「嗯,他們已經策馬離開,只帶了一百人馬就敢引我上鉤,他真是不怕死。」提到朱崇禮,他神情微暗,「咱不提他。」
說著,他將姜巧巧緊緊地摟在懷中。
「……」剛一貼近,她就感覺到了結實滾燙的溫度,姜巧巧不由紅了臉頰,咬牙切齒道,「要克制。」
這誰受得了啊。
她自問自己的身體素質稱得上一頂一的好,沒有多少女子能像她這般精神好。
但她這會兒就不敢接招,慫得想跑。
「巧巧,」他的雙臂慢慢收緊,聲音暗啞,溫柔地啄了啄她的臉頰,「克制不了,本王是正常男人。」
「……」姜巧巧歪頭夾緊耳朵,不想讓他親,「求放過。」
朱文景僵住,隨後笑出聲來。
下一刻,他翻身撐在她上方。
「再說一遍,本王愛聽。」
糟了。
看著他眼底洶湧的欲,色她知道這句話起了反作用。
還不等她回應,她的雙手被剪在頭頂。
他俯身向下。
……
一個時辰後。
姜巧巧氣得在床上罵人。
朱文景提著一個食盒進來,裡面裝著各色吃食。
「別罵了,不然本王還敢。」朱文景咬了咬她的鼻尖,盯著她的眼睛威脅道,「在本王眼裡,你怎麼著都很可口。」
「……」瑪德,真不是人!
吃過東西,姜巧巧感覺自己恢復了些許力氣。
但今天,她不想騎騾子,也不想出門,只想安靜地躺在房間裡修身養息。
「要回家嗎?」
就在她暗自誹謗朱文景時,他溫聲開了口。
「嗯?」
他稱呼哪個地方為家?
姜巧巧的心中一動,算他識相。
「你不是要種地嗎,既然來了,總得跟你回家看看孩子們。」朱文景笑道,「知道你不舒服,我們坐馬車回去?」
姜巧巧臉頰緋紅,「閉嘴。」
「巧巧害羞的樣子,真好看。」他雙手捧著下巴,帶著讓人無法生氣的傻笑看著她。
姜巧巧沒忍住踢了他一腳,「好好說話。」
吃過早飯,門外果然停了一輛馬車。
朱文景帶著她上街買了很多東西。
當然買東西掏錢的是南雁跟林忘,他們倆坐在馬車內,負責指揮。
小半個時辰後,他們乘坐馬車往張家莊子走。
外面春光燦爛,姜巧巧將腦袋探出車窗,閉上眼睛狠狠地呼吸新鮮空氣。
「朱文景,你喜歡春天嗎?」
「嗯,喜歡。」
「為什麼?」她也不知道,跟他在一起自己就開始了廢話文學。
「因為你喜歡。」朱文景溫聲回話,「以後我也會喜歡。」
姜巧巧轉身看他,「所以,你以前不喜歡?」
朱文景低頭,算是默認了。
姜巧巧想到他的身份,春天邊境多動亂,他可能根本沒心思關心明媚的春光。
她靠在他肩上,「以後,你幹什麼我都陪你。」
「好。」朱文景攬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睡會兒吧,回去我們去種地。」
姜巧巧閉上眼睛胡亂地應了句,沒想到他是真的要種地。
剛回到家中,陪著幾個孩子挑了些愛吃的愛玩的,朱文景便問他們,「今日適合耕種,要不要隨爹爹去地里種糧食?」
「要!」三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喊了聲。
隨即他們默契地轉身,「我們去換鞋子。」
姜巧巧雖然有點蔫,但她更想看到朱文景種地的模樣。
看他戴上圍帽,便知道他是親自耕種的。
等他們收拾妥當,走出院子時,南雁跟林忘已經牽著兩對兒綁好的毛驢,還有犁地的工具,就等他們出發去地里了。
「怎麼借了兩對,南雁在莊子上租來的嗎?」
「是,租了一天,我也想試試。」南雁摩挲著手掌躍躍欲試,「我已經跟他們請教過了,其實挺簡單的。」
朱文景笑而不語,扛著其中的一個犁往旁邊的地里走。
來到空地的地埂邊,朱文景熟練地將犁地的工具套上,輕輕地揚起鞭子,「抽,呔。」
姜巧巧驚訝不已,「你真的會耕地?」
朱文景微笑,「嗯,曾經在軍營開墾的地里耕過,種過麥子和苜蓿。」
姜巧巧雙手捧在下巴處,「你好厲害哦。」
這要是放在現代,朱文景這樣的男朋友帶出去,她倍感自豪啊。
朱文景一愣,隨後無奈搖頭。
「本王不經夸。」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你先陪孩子們玩,別讓小寶把土吃到嘴裡。」
他指著不遠處已經躺在地里的三個孩子,「小寶已經在吃了。」
「小寶!」姜巧巧轉身跑了過去,「你在幹什麼,不許吃土。」
一旁安靜如雞的林忘,脖子上掛著大木斗,裡面裝著麥種子,跟在朱文景身後撒種子。
而另一邊正在試耕的南雁,已經好幾次被毛驢帶跑,氣得快要跳腳了。
「林忘大哥,快過來,我不會耕啊,交給你吧,撒種子的事還是給我吧。」他憤憤道,「這畜生一點都不聽話,再打會兒他們又該臥倒在地裝死了。」
他滿臉挫敗,無奈將木斗掛在自己脖子上,認命般的跟在朱文景身後,規規矩矩地撒種子。
林忘搖頭,捲起袖子,一手握著犁臂一手拿著鞭子,輕輕吆喝一聲,毛驢便乖乖地靠邊走了。
他手下一個用力,讓犁鑽進土裡,隨後只要撫著他們,不讓他們亂跑就成。
南雁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急,不知道有個詞叫學習觀摩。
他真當自己是天才,不學就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