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三個孩子被朱文景和姜巧巧哄睡著之後,他們悄悄地離開主屋。
秋香進去陪著他們,免得他們半夜起來鬧。
來到北屋,地上的木桶里裝滿了熱水,一旁架子上的洗臉盆也散發著熱氣。
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姜巧巧一下子臉紅害羞了。
但想到明日朱文景就要離開,她很是不舍。
曾經她不理解那些滿腦子都是男人,戀愛腦長滿全身的女人,為何會因為一個男人魂不守舍,茶飯不思。
現在,她能理解了。
雖然她也不會為了朱文景茶飯不思。
「想什麼呢?」
額頭上被輕輕地敲了一下,朱文景拉著她在火盆前坐下。
「明日我就要走了,有沒有什麼話要叮囑我的?」
朱文景的鼻子有點泛紅,一邊用鐵棍挑動火盆里的炭,一邊很是期待地看著她。
「好像沒有,我應該叮囑你什麼?」姜巧巧一本正經地發問,「我好像沒這方面的經驗。」
朱文景伸出手。
姜巧巧將手放在他的手心,下一刻被人拽到他的腿上。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雙手摟著她的纖腰。
「沒有也好,那我們干正事?」
「什么正事唔……」
原來這就是他眼中的正事。
這個吻綿長得讓她渾身酸軟,但他就是不進入主題。
她腦袋暈暈乎乎的,頭一次生出了等不及,想要將他剝得精光的想法。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不知不覺間,她的手伸到他的脖頸後面,解下他的外衫。
「要不要一起洗?」
姜巧巧湊到他的耳邊,有些惡趣味道,「我要給你搓澡。」
「好。」
「……」她有些氣惱。
不對,她之前好像被反套路過。
還沒來記得說什麼,她整個人被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來,來到了浴桶邊。
「等等,還是你先來吧,我後面再洗。」
朱文景嗓音低醇,眼裡帶著朦朧又蠱惑人心的霧氣,似笑非笑道,「不是要一起?不敢?」
「我……」是她給自己挖的坑。
「那就一起。」說著,他抬手利落地拂去她的衣服。
「喂,你……」他的動作怎麼這麼熟練?
「把蠟燭吹了。」姜巧巧就是嘴上占占便宜,發現朱文景這樣,她根本慫得不敢造次。
她整個人掛在他的脖子上,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穿肚兜的模樣。
他的手攔在她的腰間,抬手探出了什麼東西,下一刻,屋子裡只剩下床邊的一盞昏暗的油燈。
「蠟燭不能說吹,」他低頭湊到她耳邊,吐氣如蘭,「我還是喜歡看清你的模樣。」
姜巧巧抬手堵住他的眼睛,「你不許看,我會害羞。」
「剛才你脫我衣服的樣子,並不見害羞,你是不是怕我笑話你?」他低低地笑道,「畢竟你說,你們那裡的人,女孩子甚至會強迫男人。」
「……」她那是為了嚇唬人誇大其詞,沒想到還是給自己挖了坑。
她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就敢強吻他。
「水要涼了。」他伸手褪去自己的衣衫,隨後一把將她放入水中。
「你……」她捂住身子,「讓我先洗,你待會兒……」
下一刻,他修長的雙腿沒入水中,浴缸里的水面輕輕晃動了幾下。
朱文景整個人向她靠了過來,「我的王妃,你跑什麼?」
***
兩個時辰後,姜巧巧軟癱在床上,困得睜不開眼睛,連拉過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我冷。」她沙啞地出聲,「幫我蓋被子。」
下一刻,朱文景整個人靠了過來,將她擁入懷中。
「我剛剛添了炭火,你今晚不許睡。」
姜巧巧困得腦子都鈍了,沒好氣地道,「珍愛身體,要節制,放過我吧。」
朱文景親了親她的耳後,「好,我不碰你了,但是我明日就要離開了,早上也說不了幾句話,你陪我聊聊?」
「……」若不是她現在困得沒力氣,她一定將人踹下去。
「巧巧,你當初在皇宮,跟皇上說了什麼,為何他願意給你留貴妃的位置?」他有些悶悶地咬了咬她的耳朵,「當時我差點率軍攻入皇城。」
姜巧巧哭笑不得,「他只是在御書房請我吃了飯,我一口氣吃了一桌子,那聲音大的,跟豬娃子吃食一樣,你說他怎麼看上我的?」
「他能讓你在御書房吃飯,說明從一開始就對你動了心思。」
姜巧巧閉著眼睛,「他總不至於對我一見鍾情吧,我當時穿得跟傀儡似的,他那後宮裡什麼人沒有。我覺得,他那個時候已經開始懷疑我跟他是不是同一類人了。」
朱文景將她整個人撈起來,放在自己的身上。
「你做什麼?」姜巧巧不舒服地動了動,「你身上哪裡有床軟,快放我下來。」
「太硬了?」
「……」
「可你身上很軟,本王喜歡。」
姜巧巧無言以對,她抬手捂住他的嘴。
「睡覺,我好睏。」
朱文景咬住她的手指。
「別睡,你以前不是一整晚都能打獵,還能在林子裡跑一天,說明一晚上沒睡對你沒什麼,何況你下午還睡了兩個時辰。」
姜巧巧氣得不輕,抬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那能一樣嗎,也不看你都快把我榨乾了,做個人吧。」
不知道這句話戳中朱文景的哪個笑點,他忽然笑個不停,整個胸膛都在震動。
姜巧巧抬手用力拍了他的胸口一下,「別動,再不睡我明天要變老了。」
「嗷……」朱文景猛然閉氣,「你想謀殺親夫嗎?」
「……」她就是輕輕一拍,他怎麼還裝起柔弱來了。
「你手勁兒很大,因為我扛不起兩頭豬。」他認真解釋道。
「……」怪她力氣大了。
「而且我還生著病,中毒之後身子虧空得厲害,若是不早點生個孩子,再過些年,本王大概沒辦法給你一個孩子了。」
他可憐兮兮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正月一過,我會派人來接你,跟我姨母商量我們的婚事。」
「四五月我們成婚,之後本王帶你去京城,請皇上喝我們的喜酒。」
「……」就不問問她的意見?
「八九月,最晚十月,我們開始喝湯養補身子,努力要一個孩子。」
「……」
她在心裡罵著,嘴上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太累了。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朱文景一直在說話。
等再次睜開眼睛,她身邊的位置空了,抬手一摸。是涼的。
「夫人,將軍已經離開了,他讓小的將這個交給您。」
說著,秋香捧著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走到她眼前。
「對了夫人,您的娘家大哥來了,這會兒正在主屋跟孩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