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沈兄,我該如何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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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打算一早便走的,但王守和燕忠喝酒的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而且起來後腦袋都要疼炸了。

  因此,他們不得不把行程推到中午。

  兩人都慚愧:「嫂子,真是對不住,太久沒那么喝了,一時就沒控制住。」

  林溪剛和沈忱寫完信寄走,好讓陳夫子和李夫子知道他們回去的消息。

  聞言,林溪哭笑不得道:「偶爾放縱幾次不算什麼。」

  燕忠謹慎的問;「那我們沒鬧什麼笑話吧?」

  王守登時道:「你肯定鬧了,我沒有。」

  燕忠不服氣,「拜託,誰都知道你酒品不好好吧?」

  王守得意道:「我最多就是喝多了找人打架,但是府里下人又沒事,一看我就老老實實的唄。你說是吧,不由?」

  他叫來送醒酒湯的杜不由。

  杜不由板著臉,沒理,給他們遞過醒酒湯去後,就回後廚準備給錢仁傑煎藥。

  這讓王守心裡咯噔了下:「難道我沒揍別人?揍不由了?看著……不由好像腦袋比昨個兒大了點。」

  林溪慢悠悠道:「那我不知道,我那會兒和你沈大哥聊天說話呢。」

  燕忠擺手,「我更不知道了,就記得好像看到了兩個錢大哥。」

  王守直接將醒酒湯一飲而盡,然後就追杜不由去了。

  到中午,吃過午飯,林溪和沈忱就要走了。

  錢仁傑很不舍,想送他們到門口,奈何還不能動彈,只得叫管家送他們出去。

  「沈大哥,等我好了後,我一定先去汝陽看你們。」

  沈忱拍拍他的肩膀,「日後好好在金陵為官。」

  錢仁傑若有所覺,點頭鄭重道;「我明白,該做的,我不會落下的。」

  沈忱收回手,同林溪離開,馬車已經在府外等著了。

  林溪看到足有三輛馬車,有些咋舌:「這……你們不是都騎馬嗎?三輛……多了吧?」

  燕忠道:「一輛是給嫂子您坐的,另外兩輛裡面放的東西,是您在隔離營時候,沈大哥給您和孩子們挑的禮。噢,對了,還有給其他人的謝禮。」

  林溪聞言,就沒再問了,被沈忱扶著上了馬車,就此啟程。

  不過到城門口時,林溪感覺馬車又停下來了。

  她撩開帘子看,發現是宋靈均來送他們。

  「宋縣尉,你不是在隔離營嗎?」

  宋靈均看見林溪,解釋道;「隔離營的瑣事已經不需要我再經手了,是以我出來輔助李知府做事。曉得你們今日離開,特來送一程。」

  言罷看向沈忱,宋靈均神色有些莫名,又有些感慨。

  他拱手朝沈忱行了一禮:「沈兄,感謝你這段時日教給宋某的。」

  沈忱微微側身,避開了宋靈均的禮節。

  他淡淡道:「舉手之勞罷了。」

  宋靈均問:「那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沈兄?」

  沈忱看向他,意味深長的道:「看你如何選。」

  宋靈均若有所思,最後還是朝沈忱見禮,正色道:「謝沈兄提點。不論從前今後如何,在宋某眼裡,沈兄永遠是沈兄,不會變。宋某亦會把該做的做下去,不為他人隻言片語,只為公道二字。」

  沈忱嗯了聲,回頭看向馬車,「走吧。」

  林溪便把車簾放下。

  燕忠三人對視一眼,駕馬跟上。

  宋靈均讓開至一旁,目送著他們一行人漸行漸遠。

  跟著他的人,是他這段時日篩選出可做心腹的人,也將隨他北上赴任。

  關係親近了些,自然能說有些話。心腹便不解的問:「大人,您方才所言,可是打算要做什麼?」

  宋靈均眸光一深,頷首道:「是。」

  「可是……這金陵之事,還有什麼是值得您下定決心的?」心腹更疑惑了。

  宋靈均轉身,沿著尚顯空曠的大街往衙門走去,平靜道:「不是金陵,是本官將要去的北方。」

  「聖人曰,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從前我還不明白這話深意,如今卻是明白了。」

  「我既選擇信了沈兄,便該有所為,助沈兄一臂之力。」

  「不是為個人,而是為公道。」

  ……

  另一邊。

  離開金陵後,林溪一行人走的是官道,不必擔心會遇上劫路的匪患。

  自然,林溪覺得,應該也沒有什麼匪患會不長眼到來截他們。

  馬車一晃一晃的,令林溪沒法集中精力,她放下手裡的書,忍不住想宋靈均離別前說的話。

  沈忱和宋靈均似乎達成了某種交易。

  等休息的時候問一下吧。

  這一等,就是到晚上,他們在一家驛站投宿。

  吃過晚飯後,燕忠去餵馬了,杜不由還是不太理王守,叫王守有點急,亦步亦趨的跟著杜不由,很快就剩林溪和沈忱還在一樓大堂坐著。

  林溪就趁這個機會問:「沈忱,宋靈均最後和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要做什麼啊?」

  沈忱給林溪倒了杯熱水,道;「他決定北上赴任後,認真做事。」

  「就這麼簡單?」林溪不信。

  沈忱唔了聲,「也可能會查某些事吧?」

  林溪問:「查什麼?難道和你有關?」

  沈忱點頭:「嗯。」

  林溪想了想,就有點驚,「宋靈均赴任的地方是在雁門關以北,難不成……是查雁門關一案?他知道了你的身份??」

  沈忱看上去沒有絲毫意外,喝了口水,道:「他不知道,但已有所猜測。此次金陵一事中,他居功甚偉,但沒有封賞,僅僅只是調任,有兩個可能。一則,磨礪他,為調任他到更重要的地方做鋪墊;二則,有別的事需要。他暗中進行。」

  頓了頓,沈忱才道:「宋靈均算聰明,從此次易鴻對我的態度,他早已明白我身份特殊。只是不便言明,心照不宣而已。另外,你知道他在京中時,曾在何處任職嗎?」

  林溪疑惑:「他不是被直接派來做沛縣縣尉嗎?」

  沈忱搖頭:「他在京中還待了段時日。那時日裡,他曾在兵部做過些文書謄抄、整理案宗的閒職。後來才外派做縣尉。」

  林溪一點就透,吃驚道:「你是說,他或許在兵部早就看到過雁門關一案的記載,然後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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