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當初參與構害的人是誰

  聽到這話,沈忱覺得可笑。

  「近十萬人,確實是支不小的隊伍。若成功攻下富饒的金陵,收編這裡的百姓和官兵,夠割據一方,威脅朝廷了。」

  「但是,你怎麼會覺得,這點人能夠我沈仲寒玩的?」

  肖顯文臉色驟變。

  是了,如今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是曾經的鎮國大將軍沈仲寒!

  這位才十幾歲時,就能夠單靠寥寥數千人,耍的數萬胡人團團轉,以少勝多的奇戰功績數不勝數,是胡人和蠻人的陰影。

  而七年前,大秦才大敗胡人,又遭宮變,正是式微虛弱之時,但凡胡蠻有哪一方起兵攻打,當時的大秦都無抵抗之力。

  但胡蠻沒有。

  為什麼?

  因為當時沈仲寒還在,哪怕後來朝廷昭告他死在獄中,也沒多少人信,不敢輕舉妄動。

  也是過了幾年後,無數人都相信沈仲寒真的死了,才漸漸不安分起來。

  對肖顯文來說,如果沒有沈仲寒,他更是能無比自信攻下金陵,哪怕朝廷派江右地區的兵力來也來不及。到時他的人全部來了後,兵力強盛,朝廷更奈何不得了。

  屆時他們就可以自立為王,一步步向北攻至京城。

  偏偏本該死了的沈仲寒還活著!

  肖顯文恨恨的瞪著沈忱,強自冷靜:「就算……就算金陵是有您在,可我查過,金陵可用兵力不足一萬,還有瘟疫在,這種的情況下,就算是您……怎麼可能用這點人做得到?!」

  既剿滅了他攻城的人,又滅了他的營地,和趕來匯合的人,就算是大羅神仙臨世,肖顯文都不相信能做到。

  「你說的沒錯,要做到,的確有些困難。」沈忱輕描淡寫的說,在肖顯文眼裡升起希翼時,又道:「你確定,金麟府只有那點兵嗎?」

  肖顯文一愣,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金陵易氏的私軍?!」

  沈忱微微挑眉,沒有說話,但肖顯文已經能非常肯定。

  「易氏如今只有易鴻在朝為官,可皇帝不是貶他為刺史,巡查到江右地區!金陵爆發瘟疫後,他更不可能回來了,那他的私軍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早知道金陵有異?提早安排的?!」

  金陵易氏是少數能擁有私軍的族群,可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聽命於皇帝,輕易動不得私軍,否則形同叛逆。

  易鴻卻動了私軍提前安排在這裡,只能說明,他已得了皇帝的允可。

  同樣代表著,皇帝早就知道金陵這邊會有叛軍起亂!

  想到這裡,肖顯文比先前情緒更加激烈起來。

  「皇帝早知道?他知道我們還活著?!那為什麼不早點動手,偏要等到現在?」

  看著波瀾不驚的沈忱,肖顯文咬牙切齒的說:「我知道了,皇帝早就知道我們沒死,但當初朝廷元氣大傷,經不起再生亂子,所以他當時沒有收拾我們,而是等著休養生息,也將計就計讓我等聯絡舊部,好一網打儘是不是?!」

  「至於您,您從來就沒死。當時宮變中,皇帝故意放您離開,讓您消失在大眾視野里,以便今日突然現身,打我等個措手不及!」

  「真是好歹毒的計策!」

  肖顯文再一張口,竟是被生生氣吐了血,渾身無力的靠著牆壁,面如死灰。

  沈忱眉頭微蹙,微不可察的往旁邊轉了下避開,淡淡道:「昔日五皇子身邊的心腹,加上你不過寥寥數人。能僥倖活下來的,屈指可數。除了你,還有誰?現在在何處?」

  肖顯文閉上眼睛,虛弱的道:「我不會說的。今日之敗,我肖顯文承認技不如人,便是生不如死,我也不會出賣一言!」

  「可以。」

  「什麼?」

  肖顯文面露錯愕,似乎是沒有想到沈忱會那麼輕易就轉了話。

  隨即,沈忱泛著寒意的話語響起。

  「那便來聊聊旁的事,比如,七年前,參與構陷我通敵叛國之人,都有誰?」

  肖顯文心神一震,猛地睜開眼睛看向沈忱,對上他如鷹隼般冷銳眸光,他如同被毒蛇纏繞住般膽顫了下。

  「您做的事,我……怎麼可能會……清楚……」

  沈忱倏地起身,一步步走近肖顯文,每一步落在肖顯文眼中都似被無限延長般,充滿壓迫感。

  「不清楚?那我換個說法。」

  「七年前的宮變,五皇子一個從未有根基之人,卻成功在短期里籠絡了朝中大半官員幫他起事。因為籠絡的人太多,宮變後,還有一部分黨羽留在朝中。朝中缺人,皇帝沒辦法全治他們的罪,留下做事。」

  「若我記得不錯,負責處理叛賊屍首的,正是五皇子籠絡的官員之一。而你之所以能活著,概是因皇帝無暇顧及,這官員沒有仔細查驗之故。但是,這官員是無意的嗎?」

  肖顯文下意識的往後挪,緊貼著牆壁,「我不明……明白您的意……意思……」

  沈忱停下,半蹲下去,視線與肖顯文的平齊。

  「如果這官員是有意放過你的呢?」

  「五皇子已死,但你們作為他的心腹,曉得他不少事,包括他如何籠絡官員,以及該官員的把柄,逼他不得不給你們一條生路。」

  沈忱邊說,邊抬起手。

  結果他才動了動,肖顯文就哆嗦了下,拼命往後縮,仿佛沈忱會要了他的命。

  沈忱嘴角勾起個嘲諷的弧度。

  「通敵叛國,證據如泄露給敵方的兵防圖,以及同胡人聯絡的信,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捏造的。也沒有多少人有能力,能夠悄無聲息的出入我在京中的府邸放信件。最大的可能是皇族。」

  「要做這麼一件事,單單幾個人做成的可能性也很低。應該有不少人吧?」

  肖顯文咽了咽口水,聲音發顫:「大將軍,您不能因為覺得自己受怨,就……就冤枉其他人吧?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想清楚,說出來,還可以作為證人活著。否則,」沈忱神色一厲,猝然伸手攥住肖顯文的脖子,看著他因窒息而漲紅的臉,冷笑道:「——你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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