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路盼盼捧著那玉佩,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到口袋中。

  既然是謝猙不小心丟掉的,沒準對自己認識謝猙會有幫助。

  畢竟自己來到這裡這麼久,連謝猙的面都沒見到。

  路盼盼沒想到的是,兩人的見面來得這麼快。

  -

  晚上按照慣例,要以任務完成度分配房間,但嘉賓們都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因此要剪刀石頭布。

  「啊,又是剪刀石頭布!!!」江實捂住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堪其擾。

  導演的剪刀石頭布,不僅連嘉賓都覺得煩,甚至都精神污染到了小朋友。

  只有路盼盼覺得新奇。

  「快點吧,困死了。」冷清清輕輕將霍言珩往前一推,幾個小孩圍在一起,齊齊出聲:「剪刀石頭布!」

  「好。」導演正正領子:「安迪和朱莉出局。」

  朱莉迷茫的寶石藍瞳孔,望向自己的右手——她出的是包袱。

  冷清清和霍言珩的住所沒有變,霍言珩走回她身邊,輕聲說道:「我喜歡那棵櫻桃樹。」

  「喜歡的話我們回家也種一棵,就栽在院子裡,你每天早上一推開窗就能看見的位置。」

  冷清清不假思索地回答。都是小事。

  霍言珩若有所思,幾秒後眨眨眼,「爸爸會同意嗎?」

  冷清清詫異低頭:「你要不說我都忘記你還有個爸了,我們的事情,幹什麼要問他的意見?」

  「要是爸爸不同意怎麼辦?」此刻霍言珩表現得有幾分執拗,倒不是他怕爸爸,是因為他跟爸爸說話很少,這種玩樂之物,爸爸可能不會同意。

  雖然父子倆不怎麼見面,但霍言珩還是從心底尊敬這位父親的。

  他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在霍家,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誰料冷清清眉頭一皺,大手一揮:「不同意就讓他搬出去!再不同意就換了他!」

  霍言珩瞳孔顫抖,直接震驚。

  與此同時,帝都霍氏高層辦公室內,某男人再次沉默了。

  冷清清所在直播間內,彈幕直接炸開。

  「女王發言!!!」

  「好擔心姐姐的老公在家裡的地位啊【幸災樂禍.jpg】。」

  「完蛋了,我這個老阿姨也被圈粉了,這就是人格魅力嗎。」

  「看來冷老師在家中地位是這個【大拇指】。」

  「她有錢有顏,還有這麼優秀的兒子,哪一樣不是她的底氣啊。」

  「羨慕,除了羨慕,不知道該說什麼。」

  霍言珩幼小的心靈沉浸在方才巨大的震撼之中,一旁的路白扒住江天穹的大腿,「叔叔,我要住大房子!」

  一號住所的新主人,是江天穹和江實。

  江實終於能住大房子了,但他還沒開心幾秒,就感受到一道來自旁邊的虎視眈眈的眼神。

  小路白直勾勾盯著……他的爹,仿佛看到了金子。

  然後,就沖他爹撲了過去,那熱情勁,比他這個親生的還親生。

  路盼盼連聲道歉,江天穹表現得很大方:「沒關係,你們既然是剛來,可能對這邊不太適應,就住在這裡吧,我跟江實住哪裡都可以,是吧江實。」

  說完,他低頭,盤了一把兒子的腦袋。

  江實眼淚汪汪:我哪兒敢說話啊……

  江天穹將一號住所讓給了路盼盼姐弟,後者十分欣喜,連忙道謝。

  「謝謝你啊江大哥,明天大家到這邊來吃早飯吧,我會坐好等大家來的。」

  面對大家的好意,路盼盼自然不能白受。

  江實眼眶紅紅的,他舔舔唇角,像只剛被揍了一頓的肥饞貓:「可是,我還想吃清清阿姨做的菜。」

  小胖子抬起頭,眼神渴望地揪住冷清清衣角:「清清阿姨,你答應過我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兌現啊。」

  冷清清揪回衣角,非常不留情面地指出:「江實,你該減減肥了,」

  聽到『減肥』二字,江實如遭雷劈。

  他最討厭的除了幹活,就是減肥。

  將士聽見,冷清清跟江天穹就他的體重問題,進行了一場深刻而有哲理的探討:「孩子胖不胖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肥胖會引起一系列疾病,何況孩子還這么小,長大了之後更難減……很簡單的,稍微控制一下飲食,慢慢來。」

  江天穹眉頭擰起,她說的其實他也有在關注,只是一直沒時間實施。

  「好。」瞥了眼幾乎胖成球的兒子,他沉聲道:「回去之後,我會好好督促他。」

  江實一臉『天塌了』的表情。

  次日一早,眾人紛紛坐在一號住所涼亭內,遠處炊煙裊裊,清晨的薄霧漸漸消散了。

  路盼盼果然如前晚所言,眾人來前邊做好了早飯。

  安迪吃得最少,只喝了小碗白粥,丹鳳眼卻忍不住往冷清清的碗裡瞅:「太可惡了,你們這些不用減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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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冷清清做菜太好吃,導致安迪五天胖了四斤。

  她本就是易胖體質,這些年為保持身材走秀實屬不易,沒想到參加個綜藝就破功了。

  經紀人整日打電話河東獅吼,「千萬不要吃冷清清做的菜了,看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別忘了這個月你還有三本雜誌要拍!」

  冷清清聽聞這件事後,忙不迭地當著她的面幹了三碗粥。

  「今天嘉賓們的全天任務,是幫助村子裡的村民們幹活,以此向村民換取食物。」

  日頭越來越高,越來越熱,導演只是說了一句話,就頓感口乾舌燥。

  潦草介紹完畢,連忙跑到路邊的棚子裡去了。

  「對了,幫助幹活的村民需要嘉賓們自行尋找!」導演躺在棚下,手端一瓶可樂,遙遙沖地里的嘉賓們大喊了一句。

  嘉賓們如野鴨子一樣散開,在田間地頭上朝正在農忙的村民們問話。

  夏季炎熱,村民只在早上五點到八九點;下午四點到晚七八點才到地里幹活,都是日頭不盛的時辰,否則日頭太毒,要中暑。

  田埂上,冷清清牽著霍言珩的手,不幾秒兩人都感到手掌中出了層黏膩的汗。

  「我們去那邊看看。」

  冷清清視力不錯,看到十米開外處有一道黑色老人身影,正扛著鋤頭農作。

  「嘎嘎嘎——」

  一道熟悉的鴨子叫聲響起。

  冷清清定睛一看,有隻通體漆黑的鴨子,昂首闊步卻歪歪扭扭地走到田頭,低頭去喝田埂里的水。

  這鴨子,有點眼熟啊。

  「是你啊,你們還沒走?」聽到聲音的老人轉過身,一眼認出,這是那日幫助過自己找鴨子的姑娘。

  冷清清也認出了老人,叫霍言珩叫了爺爺,才回復道:「是啊,不過後天就走了,明天是最後一天。對了老人家,艾莉走之前有沒有給你補償那隻鴨子的錢啊?」

  老人不記得艾莉,但記得自己那隻死在小孩手下的可憐鴨子。

  聽她這麼一說,便也知道她說的是誰。

  「我啊,沒收。」老人搖了搖頭,用鋤頭在田間給水改道,他正在給農作物澆水,近來多日無雨,隔幾天就要澆一次。

  冷清清疑惑:「為什麼不要?」

  清澈冰涼的水流沒過老人赤裸黢黑的腳背,老人扶住鋤頭目望遠方:「我怎麼能要這個錢呢,它可不只是一隻鴨子呀。」

  「這地啊,被我租出去了,一年一千元錢,我其實是來澆旁邊的地,順便幫他澆一澆。」

  老人說著,彎腰拾起田埂上黑布鞋,在膝頭磕打了一下鞋裡的土塊,抬頭朝地頭一指:「看,他來了。」

  冷清清轉頭一看,目光立馬眯了起來。

  少年站在離她不遠處,身姿欣長,瞳孔微眯,眼尾如鉤,似乎在笑,不是謝猙那廝又是誰。

  真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