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極宗

  天姥山巍峨壯麗,雲霧繚繞。

  山腳更是坐落著富饒的雲海城。

  其中,讓天姥山聞名於世的原因,卻是因山上的一個修真門派——-無極宗。

  無極宗,創派已有兩千餘年,在修仙界威名遠揚。

  無極宗共有九峰,每三年招一次生。

  逍遙峰有一峰主,名為「冷笑寒。」

  性情高潔剛直,以劍術自傲,喜獨來獨往,鄙視趨炎附勢之人。

  今朝塵世,人心百態,慾海浮沉,非盡皆高風亮節之士。

  世人皆懷五穀之念,七情六慾交織於心,非獨聖人方能超脫。

  或貪戀權勢,或痴迷金銀,或嚮往紅顏,皆乃凡塵俗念,難以盡免。

  因此,冷笑寒在無極宗得罪不少人。

  九峰峰主除了冷笑寒,人人皆給宗主「李觀棋」送過靈草靈藥,珍貴秘籍等等。

  二十年前,逍遙峰的精英弟子在除魔衛道中,幾乎隕落完。

  以至於逍遙峰在九峰戰鬥力排行末尾。

  宗門大比年年倒數第一。

  導致每次招生大會,鮮少有上等靈根的人選擇去逍遙峰。

  逍遙峰,大殿內。

  冷笑寒端坐於主位,目光如炬,細細審視著跪於堂下的沈知秋。

  沈知秋雙手緊握成拳,恭敬地置於胸前,深施一禮,:「外祖父安好,知秋拜見。」

  沒錯,這位就是原主的外祖父。

  有抱大腿的機會,豈能放過?

  「你我祖孫,確是初見。」冷笑寒語氣中不帶絲毫波瀾,「你替母報仇,勇氣可嘉,但其中曲折,亦是令人唏噓。」

  沈知秋眼眶微紅,輕嘆一聲,道:「母親錯付真心,終至不幸。我雖不才,亦要為母雪恨。柳瑾言已除,然心中之痛,難以平息。」

  冷笑寒目光柔和了幾分,望向窗外,似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當年我力勸侵雲莫入沈家,她卻執意而為,終落得如此下場……」言罷,他輕輕搖頭,滿是無奈。

  「如今,雲溪城的人都在追殺你。你,有何打算?」

  沈知秋聞言,毫不猶豫,膝行幾步,以額觸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知秋懇請外祖父慈悲為懷,收留於我。我願以餘生之力,侍奉左右,以報外祖父援手之恩。」

  他就是要抱冷笑寒的大腿。

  「罷了,念及侵雲的情分,你自今日起便是我逍遙峰的弟子。」冷笑寒隨即對外喚道:「長軒,進來領這位新弟子去領取衣物與身份牌。」

  「遵命,師尊。」

  門外應聲而入一名白衣飄飄的青年,身姿挺拔,氣質超然,宛如山間清風,林中修竹。

  沈知秋隨著謝長軒緩緩退出大殿。

  「在下謝長軒,乃師尊座下親傳弟子之一,日後你我便是同門師兄弟了。」謝長軒邊走邊介紹自己。

  「沈知秋,幸會謝師兄。」

  「師弟真是福緣不淺,未經靈根測試,也未走問心路,便能直接入內門,這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沈知秋謙遜一笑:「不過是機緣巧合,日後還需師兄多多提攜。」

  謝長軒帶他去雜物堂領了弟子服飾和令牌。

  白衣鶴紋正是無極宗的傳統服飾。

  宗門外,沈知秋與白渠並肩而立。

  兩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交織在即將落幕的餘暉中。

  「白渠,你真的決定好了嗎?」沈知秋有些不舍。

  白渠笑道:「決定好了。這十幾年來,我一直跟在您身邊。現在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體驗那些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風景與故事。您不必擔憂我,也許某天,當風帶著我的消息歸來,我們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重逢。」

  話音落下,沈知秋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靈石拋給他:「你的工錢,不收的話這輩子也別想見我!」

  白渠一臉苦澀,只好收下了。

  「少爺,再見了。希望有朝一日,我們還會重逢!」

  白渠披著夕陽金色的戰袍,身影漸行漸遠。

  最終化作了天邊一抹淡淡的剪影,消失在了遠方的地平線上。

  夜色漸濃,冷月高懸。

  按照宗門慣例,沈知秋本應入住三人合宿的屋舍,但得益於冷笑寒的特別關照。他被分到了一間獨立的屋子。

  「師尊,你之前所說能讓我靈根重生的辦法是什麼?」沈知秋手捧幾壺珍藏的好酒與一盤色澤誘人的雞腿,恭敬地置於莊別塵面前。

  莊別塵悠然自得地用手支撐著腦袋,斜倚在桌邊。隨手拿起一隻雞腿,輕輕咬了一口,滿足地咀嚼起來,享受著這份來自弟子的孝心與美食的雙重愉悅。

  「你小子,真懂得孝敬我老人家。別急,等我吃完先。」

  盤中雞腿逐一化為烏有,只餘下零落的骨頭散落其間,莊別塵終於放下手中的食物,用衣袖隨意地抹了抹嘴角的油漬,緩緩說道:

  「遠古時期,有一種名為「靈元重生術」的術法,由一名大能者所創,旨在逆天改命,重塑生靈之本源。此術需集天地之靈、萬物之精,輔以修煉者深厚的修為與無上的意志,方能施展。其核心在於以強大的法力為引導,引導天地間的靈元之氣,重新凝聚並塑造出全新的靈根。」

  沈知秋眼裡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

  「不過這種術法,並不會讓你重新回到天靈根。必須要有一個成長過程,由低到高。」

  「請師尊幫幫我。」沈知秋懇求。

  這個世界以實力為尊,只要能變強,讓他幹什麼他都願意。

  「放心,為師一定會好好幫你。」莊別塵飄到他身旁。

  「我先在屋外下個禁制,此術會引起異象,恐怕會引起許多大能的注意。」

  莊別塵雙手捏訣,一層淡淡的禁制把小屋與外面的世界隔絕。

  他在沈知秋身旁繪製出一個複雜的法陣。

  月光傾灑在院子裡,時機已到。

  「靈元匯聚,破曉曙光,乾坤逆轉,萬象更新!虛空震顫,靈元涌動,聽我號令,破空而來!」

  莊別塵召喚天地間的靈元之氣,利用法陣的力量將四散的靈元之氣引導至法陣中心並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將這股力量進入沈知秋體內。

  一股力量自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穿透沈知秋的身體。

  這股力量在他體內緩緩流動,沿著經脈輕輕遊走,漸漸地,這股力量開始在他的丹田處匯聚,形成了一個微弱的光點。

  沈知秋集中精神力與意志力,引導著這股力量從丹田出發,沿著經脈路徑上升,穿越了無數個穴道與關卡,最終抵達了他的心脈之處。

  一個全新的靈根正在他的心脈之中緩緩生長出來。

  初時只是一個小小的芽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逐漸茁壯成長,根系深深扎入沈知秋的心脈之中,吸收著源源不斷的靈元之氣。

  靈根的不斷成長與穩固,最後停穩在了下品靈根。

  靈根分為五個階段,下品靈根、中品靈根、上品靈根、地靈根、天靈根。

  等級越高,修煉天賦也越高。

  靈根也分為屬性,單一靈根更容易突破瓶頸,修煉速度快。

  次日清晨,無極宗迎來了萬眾矚目的三年一度招生盛事。

  宗門內外,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眾人皆翹首以盼,期待著新一批天才弟子的湧現。

  招生大會的第一項,便是資質測試,緊接著是考驗心性的問心路。

  其中,若能直接測出地靈根乃至天靈根,無疑將是萬眾矚目的焦點,直接獲得破格錄取的殊榮。

  畢竟,天靈根的出現,如同星辰般稀有,幾百年來難遇其一,即便是九州大陸的霸主神隱門,也僅擁有百位天靈根的弟子。

  廣場上,已開始測資質。

  各峰主的眉頭卻逐漸緊鎖,顯然,今日的測試並未出現令人振奮的結果。

  大多數弟子僅展現出中品或上品的靈根資質,地靈根更是蹤影全無,這不禁讓在場的眾人心中暗自憂慮,難道無極宗的光芒真的開始黯淡,連優秀的人才也選擇投奔他處了嗎?

  祁淵也出現在了測資質的隊伍中。

  他要變強。

  唯有加入無極宗,變得更強,才能有機會為故國復仇,奪回失去的一切。

  「下一個……」

  祁淵踏入了大殿之內,瞬間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四周的高層修士紛紛投來審視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看透一般。

  祁淵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緩緩將手放在了測靈石之上。

  心怦怦直跳,拜託了……

  幾秒的沉寂之後,原本平淡無奇的測靈石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之璀璨,瞬間照亮了整個大堂,也照亮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臉龐。

  「這是……」

  宗主李觀棋猛地站起身來,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與震撼,「天靈根!」

  這三個字一出,整個大殿瞬間沸騰了

  「變異靈根,竟是罕見的風屬性!」廣寒峰峰主梅映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訝異與讚嘆。

  風靈根是由木靈根和土靈根變異而來的,它就像天地間的寵兒,極為稀有。擁有這種體質的人修煉法術的速度會很快並得到增強改變。

  勒一川笑道:「沒想到今日,上天竟會給我們無極宗一個驚喜。」

  「你叫什麼名字。」

  祁淵雙手抱拳,行禮道:「我叫祁淵,今年十六。」

  「我是蒼梧峰峰主『勒一川,』你可以願意來我蒼梧峰。」

  祁淵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無極宗九峰鼎立,而蒼梧峰以其強大的實力和深厚的底蘊著稱,成為眾多弟子夢寐以求之地

  他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弟子祁淵,願意拜入蒼梧峰門下,追隨師尊左右。」

  勒一川滿意地點了點頭,正式宣布:「從今往後,你便是我蒼梧峰的第三名親傳弟子,望你勤勉修行,不負宗門厚望。」

  「多謝師尊栽培!」

  其他峰主見狀,雖心生羨慕卻也無可奈何,誰叫人家蒼梧峰實力最強。

  逍遙峰。

  翠竹輕搖,沈知秋靜坐其間,雙眸微閉。

  天地間的靈氣緩緩匯聚於他身,溫柔地滋養木靈根,使其悄然成長。

  「對,就是要這樣子做……乖徒兒,沒想到這宗門美女挺多的呀。嘖嘖,你有福喲!」

  「想當年,老夫我也是修仙界第一美男,無數少女給我遞情書。但是,修道之人怎能被情情愛愛給耽擱?於是我啊,通通拒絕了她們。她們哭得那叫個梨花帶雨……」

  莊別塵躺在草地上翹著二郎腿,一手一個雞腿往嘴裡塞。

  一陣腳步聲傳來,莊別塵「嗖」的一下,鑽回沈知秋腰上系的玉佩中。

  「喲,這不是那位不用測資質,不用走問心路就能進內門的沈知秋嗎?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兒修煉,不去廣場湊湊熱鬧?」一個尖嘴猴腮的弟子走過來。

  身旁的同伴更是諷刺道:「薛皓,他可是關係戶,小心峰主找你麻煩哦。」

  沈知秋冷哼一聲,這欺負人,欺負到他身上了?

  「我當是誰在此犬吠,原來是兩個只會嚼舌根的無能之輩。我就是所謂的關係戶,如何?」

  薛皓怒目圓睜,指著沈知秋罵道: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別以為靠著關係就能在這逍遙峰里耀武揚威,有本事真刀真槍地和我比劃比劃,看我不打得你跪地求饒!」

  「你說比劃就比劃?我憑什麼聽你的。」

  薛皓臉色漲紅,顯然是被氣極了,「你這膽小如鼠的傢伙,不敢比劃難道是怕輸得太難看?哼,就知道你沒這個膽量!

  「是的呢,我就是一個膽小鬼,我沈知秋怕輸。你趕快去別的地方宣揚,我實力弱,是個縮頭烏龜。」

  沈知秋勾唇,摺扇一開,悠然自得。

  主打的一個反客為主。

  薛皓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呸,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