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看向他。
但顧鈺霖罵完就轉回去了，只能看見他小小的、微蜷的、有些生氣的背影。
還是將他滑落下來的被子拉高了。
雖然被兒子罵了，但顧清延心裡想的卻是……
連罵人都和他媽媽一模一樣。
在半夜的時候，許昭昭和顧鈺霖都睡熟了，只有顧清延睡不著。
激動得沒有一點睡意。
甚至都跑去發了一個微博炫耀。
顧清延v：多向菩薩許願，會實現的。
就是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最容易引發網友的猜忌。
【王子殿下，你大半夜不睡覺，發什么小語錄啊？微博的提醒給我嚇醒了[困]】
【你這是節目剛結束遇見桃花了？喜歡的那個像許昭昭的，回心轉意了？[疑問]】
【你的菩薩和我們的是一個菩薩嗎？[斜眼笑]你不會是擠掉許昭昭小男友上位了吧？[嚇]】
【害，顧清延信神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晚上突然頓悟了可能。大夥洗洗睡吧[晚安]】
……
他自然是不會看評論的。
發完了微博之後還是睡不著，便看著觀察著身旁的顧鈺霖。
從他出生以來，除了抱抱，他們倆人物理距離最近的時候，還是這兩天的同床共枕。
顧鈺霖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就像在照鏡子，和他一模一樣。
也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他睡覺應該不會流口水。
今天在鏡頭面前說的也不是假話。
每個孩子都對坐在爸爸肩膀上看世界是有嚮往的——包括他自己。
顧儒給不了他，但他要給魚魚。
心不自覺軟了，抽了張紙將他嘴角的水光擦乾淨。
沒有給顧清延閒下去的機會，剛閉上眼睛，床頭震動的手機又迫使他睜開了眼睛。
是一個境外的號碼。
顧清延起身，拿起電話走到了陽台，關上了門，將聲音隔絕。
「哥，邊境這邊或許還要你來坐鎮啊！」
電話那頭的雜音非常多，時不時傳來炮火聲和爆破聲。
顧清延皺了皺眉，往後看了看，「好，我儘快過去。」
……
許昭昭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鈺霖乖乖地待在她的旁邊看書。
四周環視了一下，迷茫地問：「魚魚，爸爸呢？」
「國外出差去了。」
顧鈺霖回答她，還將手環的畫面給她看了眼。
許昭昭的眼神更呆滯了，還沒運轉起來的大腦難以處理這個不在考慮範圍內的答案。
有些遲鈍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看。
是在他們三個人的群里發的。
這個群名一直被改來改去，最後被許昭昭改成了「誰再改群名滾粗沏」之後，才消停。
顧清延的消息是在凌晨四點發的。
小豬：@噓噓 國外有急事要去一趟，連夜走[可憐]
小豬：@一條小魚 照顧好你媽媽，提醒她按時吃飯。
小豬：回來給你帶小飛俠。
顧鈺霖的消息是今天早上回復的。
一條小魚：好的爹地，保證完成任務！
是了，最近顧鈺霖迷上了新的形象——小飛俠。
精準拿捏。
許昭昭瞭然，撇了撇嘴，「什麼重要的事情天天往國外跑啊。」
吐槽歸吐槽，不能拿事業開玩笑。
許昭昭洗漱完之後，和兒子吃了早餐，便蹭了夏槐的車去機場了。
她們是同一班飛機回帝都的。
回到帝都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睡覺。
銳評一句睡神附體都不過分。
又回到了沒有工作的時候——主要是許昭昭自己不接。
顧清延這次出差格外忙，隔大半天才有一條消息回復，開口第一句都是「對不起寶寶」。
許昭昭氣不起來，也幫不上忙。
她這幾天也沒閒著，在書房裡扒了很多書看。
書房裡的書大多都是搬新家的時候顧儒送的，可想而知是關於什麼的。
都是兒童早教書、育兒經驗、如何培養出天才寶寶之類的。
當然，許昭昭看的大部分都是兒童早教書。
童心童趣的漫畫，最適合她了。
下午還會去陪顧鈺霖練鋼琴。
其實只是坐在一旁看著老師和魚魚，默默聽著，希望汲取一點補一下她的五音不全。
當然，這種稍顯擺爛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
五天後，許昭昭窩在沙發上看《十萬個為什麼》的時候，艷姐的消息發了進來。
艷姐：親愛的昭姐，後天的白天鵝獎頒獎典禮，你去不去？
艷姐：我預感你肯定被提名，不去好可惜的。
艷姐：[就當李艷求你了.jpg]
白天鵝獎？
許昭昭查了一下，發現這個獎的含金量還是挺高的，主要表彰一年中對影視行業具有突出貢獻的演員。
所謂「視後」、「影后」就是由這個獎來的。
噓噓：去啊，必須得去！我得去蹭蹭他們的白天鵝之氣！
艷姐：……你的凡爾賽之氣傷到我了，最好別是你被別人蹭。
艷姐：得了，姐給你去說。
許昭昭終於是放下了自己的《十萬個為什麼》，拿起手機選禮服。
各種各樣的高定選不過來，這就說明了許昭昭今明兩天也要忙飛。
選好了之後還要去到線下，根據她的身材，給她調整到最合適的程度。
跑了兩天，終於敲定了所有的細節。
晚上回來洗完澡躺床上就想立刻睡過去，但是被微信的提示音強行喚醒。
許昭昭迷迷糊糊地摸到了手機，接起放到耳邊，「餵……」
「寶寶，睡覺了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昭昭才強撐起一點精神，看了看手機屏幕。
是顧清延。
許昭昭清醒了些，「準備睡了。忙完了？」
「想你了。」
他好像咬著煙，聲音有些含糊，而後又強調了句：「很想很想，想得快瘋了。」
即便顧清延的愛一直都不藏，但這樣直白表達的時候少之又少。
事出反常必有妖。
「遇到什麼事情了？」
許昭昭放輕了聲音，「國外的事情不順利嗎？」
「很順利，已經處理好了。明天就能回國了。」顧清延很明顯不想多講。
但他咬著煙，這一點即便打電話也瞞不住許昭昭。
許昭昭也不問了，調侃道：「那不巧了，明天我去參加白天鵝的頒獎典禮。」
「不能第一時間見到回家的小男友，真遺憾吶～」
「沒事。」
他應該是扔了菸頭，聲音帶上了些啞，「小男友會去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