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禮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一般都是顧清延出事的時候才能看見他的身影。
許昭昭往廁所那邊看了幾眼。
不可能吧？
剛走開就嘎了？
略帶疑惑地摁下了接聽，「池醫生。」
「許小姐，我打顧哥電話，怎麼一直沒人接？」
聽筒里傳來池禮的聲音。
許昭昭放心了。
池禮的心情藏不了一點，這麼平靜地和她對話應該是沒什麼急事。
「剛參加完殺青宴呢。」
許昭昭的語氣平靜，她穿得單薄，在陽台瑟瑟發抖。
更不想進去包間被奶油滋一身。
搓了搓手臂，回了池禮一句，「估計亖廁所里了吧。」
那邊沉默了，可能是被許昭昭這句話炸裂到了。
「咳。」
許昭昭都想掛機了，電話那邊傳來的一聲輕咳，將她的動作頓住。
池禮小心翼翼地聲音傳來：「顧哥……惹你生氣啦？」
雖然是疑問語氣的，但是基本上是肯定句了。
「你問他。」
許昭昭不想和外人討論感情問題，「沒其他事情，我就掛了。」
「等等等等！」
池禮一口氣接了下去，「菩薩菩薩，告訴你個好消息！」
「嗯。」
許昭昭懶懶地應了一句，等著池禮的下文。
「我導師從Z國回來了，他看了顧哥的復檢結果！」
池禮說著，便有些興奮了，「我就說復檢結果有些奇怪。」
「我導師說，顧哥可能已經恢復愛人的能力了！」
「什麼？」
許昭昭驚訝地回問了一句。
池禮卻以為她和自己一樣興奮，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
「對呀對呀。說不定顧哥現在已經愛上你了，因為愛才會不理智……」
滴。
許昭昭有些慌亂地掛掉了池禮的電話，剩下的話全部被阻斷在電話的另一端。
她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跳是前所未有地快。
顧清延……怎麼會呢？
風是涼的，許昭昭的心是亂的。
咔吧。
陽台的門被人打開，許昭昭都沒聽見這個開門聲。
直到一雙溫暖的小手捂住了她的手，熱源傳了過去，許昭昭才低頭發現來到了自己身邊的顧鈺霖。
大大的杏眼裡滿是擔心，「媽媽，你的手好冰。」
「寶寶真暖和。」
許昭昭蹲下，抱住顧鈺霖，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紛亂的思緒才漸漸舒緩。
「我喊顧清延回來接電話了。」
顧鈺霖學著許昭昭摸他的樣子，也摸了摸她的頭。
「那個臭男人偷偷抽菸，洗個手洗了半個小時，還噴香水，差點熏死我。」
許昭昭被他詼諧的語氣逗笑。
臉上帶著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那讓司機叔叔載我們回去，讓他自己走好不好？」許昭昭開著玩笑般地問。
顧鈺霖認真思索之後，搖了搖頭。
「萬一他以為我們不要他了，就不好了。」
顧鈺霖很討厭被丟棄的感覺，也不想別人體會這種感覺。
許昭昭的心微疼。
餘光瞄到顧清延走到了他自己的座位，拿起了兜里的手機，走到了另一個陽台。
許昭昭打開手機切到了微信頁面。
噓噓：別告訴他我剛接你電話了。
在顧清延那，應該還認為許昭昭什麼都不知道。
吃梨：必須的。
吃梨：[放心吧！交給我一定會搞砸的.jpg]
這個表情包怪不靠譜的……
還以為顧清延這個電話會打很久，結果沒有兩分鐘，顧清延便折返回來。
包間裡面的人也瘋累了，一個個癱在座位上，臉上全是白色的奶油。
光是看著，許昭昭就有點受不了了。
給他們多十個膽子，也不敢弄髒顧清延的衣服。
所以他的黑色西裝外套，搭在中間椅子的椅背上，也沒有讓剛剛的奶油大戰波及。
他拿起了他的西裝外套，打開了許昭昭和顧鈺霖所在的陽台門。
本來他的目光是落在許昭昭身上的，但許昭昭偏著頭不看他，無視了個徹底。
他無奈地將目光放到注意到他的顧鈺霖身上，將外套遞了過去。
「喊媽媽回家。」
顧鈺霖接過外套，披在了許昭昭的肩頭，「媽媽，回家啦。」
魚魚牌傳聲筒現在已經熟能生巧了。
許昭昭將西裝外套扯了下來，「魚魚，不能亂接陌生人的東西！」
顧鈺霖：……
顧清延：……
媽媽，你正常點，我挺害怕的。
許昭昭說什麼也不穿。
顧鈺霖無奈地又遞了回去，「那好吧。還給你，陌生人。」
「真不用？」
顧清延看著她微顫的身子，又問了一次。
許昭昭終於是瞪了他一眼。
「回家就回家，哪那麼多廢話！」
她牽著顧鈺霖先往外走了，與包間裡的人道別後，過了一段時間才看見顧清延的身影。
這是他們來之前的約定，一前一後離開。
兩人都喝了酒，提前喊了司機。
剛一上車，許昭昭就扯過毛毯蓋在了自己身上，十分沒形象地一躺，臉色也有些酡紅。
顧清延被間接碾到了副駕駛。
即便她吃了解酒藥，也敵不過原主的酒量實在太差，現在酒意有些上頭。
恍惚著，車子便駛進了別墅。
許昭昭下車的時候，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幸好在副駕駛下來的顧清延接住了她。
「池禮讓我去一趟醫院，回來我們再好好談，好不好？」
雖然不明顯，但他已經放軟了聲音。
「別碰我。」
酒意上頭，她的膽子愈發大了。
「你都做好決定了，還問我幹什麼？」
許昭昭甩不開他的手，他知道她還清醒著。
「只要你開口，我肯定留下。」
許昭昭停下了掙扎，抬起有些迷離的眼，看著他，「那麼聽話，那你去給俞遙道歉啊。」
他的聲音極冷，「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