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顧鈺霖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等她，便往顧清延那邊走去。
他乖乖地坐著，抱著許昭昭遞給他保管的包包，時不時地關注那邊的情況。
顧清延可要爭氣啊，別讓媽媽繼續生氣了。
許昭昭在他面前站定的時候，他已經將煙熄了。
但空氣中殘留的、有些濃的煙味，便說明了這人沒少抽。
許昭昭抬起眼看他，「你去給俞遙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行麼？」
「不可能。」
他拒絕得很乾脆，剛有些緩和的氣氛一下降至冰點。
就算真踹了，他也不一定會低頭，更何況是他沒做過的事情。
許昭昭跟他談不下去，轉身就要走，才剛走出兩步。
這時顧鈺霖抱著她的手機，朝她走了過來，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低頭。
「媽媽，導演姨姨打電話來了。」
她的手機在顧鈺霖的手中晃著，「導演羅雯」這幾個字在手機屏幕中顯示。
從顧鈺霖的手中接過了手機，摁下接聽，順便牽住了兒子的小手。
沒等她說話，那邊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昭昭啊，俞遙怎麼樣啦？有事沒有？」
許昭昭嚮導演說明了俞遙現在的情況，強調了他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在醫院靜養。
「沒事就好。」
導演應了一聲，「我們剛剛整理好了東西，今晚劇組人員都很想舉辦殺青宴……」
但是缺了兩位主角的殺青宴，還有啥意思？
平常冷酷的導演，到這時也放軟了聲音，「你看，你和顧老師能回來參加一下殺青宴嗎？」
許昭昭瞄了瞄旁邊的身影，小聲地通過電話問導演，「他有空嗎？」
「應該是沒安排的。你喊的話，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導演的話十分耐人尋味。
許昭昭思考了幾秒鐘，應下：「我試試，等下微信聯繫你。」
說完，便掛了電話。
剛剛氣氛鬧得如此僵，許昭昭現在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部劇、第一次當女主角、第一次聽到的「過」比「卡」多……
這個殺青宴……對許昭昭的意義還是不同的。
「咳咳。」
許昭昭戰術清嗓，晃了晃手中牽著的顧鈺霖的小手，「魚魚啊。」
顧鈺霖抬起眼看她，帶著淡淡的疑惑。
「剛剛導演打電話來喊我們去殺青宴，你去問問你爸去不去。」
她的音量並不小，像是直接說給顧清延聽的。
顧鈺霖更疑惑了，卻又聽她的話，兩三步就到了顧清延的身邊。
戳了戳顧清延的大腿，「媽媽問你去不去殺青宴。」
顧清延垂眸看著小小的他，默了幾秒鐘。
「告訴媽媽，上車。」
他的音量同樣不小，許昭昭能聽得見。
說完，他便轉身下樓了。
顧鈺霖又疑惑地走到了許昭昭身邊，「媽媽，他喊你上車。」
「走吧寶寶。」
許昭昭伸出手指點了點他尖尖的鼻頭，牽起他的手，跟上了顧清延的背影。
看似走得決絕，實則兩人跟上他毫不費力。
剛從劇組出來，現在又回到的劇組旁邊的大酒樓，主要是其他人員過來比較方便。
許昭昭發微信告訴了羅雯。
顧鈺霖聽說要去酒樓，在自己的小卡包里翻看著，很快便把那個酒樓的會員卡給掏了出來。
顧儒還真是……酒樓會員卡收集癖，很大方地全給顧鈺霖了。
開好了包間之後，劇組的其他成員已經先他們一步在那裡等著了。
許昭昭去到的時候，發現他們還喊了源栗，但是沒看見甜甜。
「甜心陪著甜甜在練鋼琴，有些遠便不喊他們了。」源栗解釋了一句。
許昭昭點點頭，也鬆了一口氣。
大家自覺地留出了C位給他們。
「魚魚，坐到最中間這個位置來。」
許昭昭牽著他，他沒有多想便坐下了，許昭昭坐在他的旁邊。
等所有人都落座之後，顧鈺霖才發覺了有些不對勁。
平時都是媽媽坐在中間，他和顧清延在兩邊的，這次怎麼是他在中間了？
但大家都坐好了，這時候起身換座位不太好，顧鈺霖只能乖乖坐著了。
沒等多久，一道道美味的菜餚端了上來，一同放在餐桌上的還有紅酒。
一向活潑的攝影師出聲了，舉起了隨身攜帶的攝像機，「我要不拍張大家殺青宴一起碰杯的照片，也能宣傳一下劇。」
「搞照片那玩意多沒意思，我們直接開直播吧！」
副導站起來激動地說：「又能全程記錄下來，又能宣傳劇，豈不是一舉兩得？」
其他人連連點頭，同意副導的這個提議。
但最終能不能實施，還是取決於兩位主演，所以大家的目光很快就聚集在了許昭昭和顧清延的身上。
「我同意。」源栗坐在許昭昭旁邊，附和了一句。
現在就看許昭昭和顧清延的意思了。
「我沒意見。」
許昭昭先開口了，她對直播已經屢見不鮮了。
傾下身問旁邊的顧鈺霖，「寶寶呢？」
顧鈺霖搖了搖頭，「我也沒有。」
他一向是跟著許昭昭的。
這下只剩下顧清延沒有表態了。
大家帶有些期待的目光看向他，終於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好耶！」
副導是最激動的那個人。
忙招呼著管理劇組社交帳號的導演助理，「開直播開直播！」
導演助理先是發了一條微博。
《渡江月》官微：今天是《渡江月》的殺青宴。在徵得演員們和到場的工作人員們的同意，今晚的殺青宴全程直播！！
速！！！[直播連結]
打開了直播，攝影師隨身帶了支架，手機也能用，就架在顧鈺霖的面前。
他的位置是最中央的。
手機開的是前置，能看見進來直播的觀眾們發出來的彈幕。
【誒？怎麼突然開直播了？一頭霧水地從關注點進來了[撓頭]】
【哇塞，意外之喜，一點進來就看見我乖乖的兒砸[色][色]】
【誰懂啊，他們坐一起真的好像一家三口！「賞月」CP給我沖！】
【魚魚怎麼也在殺青宴啊？《渡江月》里不會有魚魚吧？狠狠期待住了！！[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