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死呢?」
上官渡的聲音陰狠,「你要活著,看阿月是怎樣愛上我的。」
而後,他便吩咐手下將上官桀押回紫禁城。
整個懸崖邊,只站著上官渡一個人,他的背影孤寂又悲涼。
他忽然轉頭,望向了天上的一輪圓月。
這時,攝影師拉了一個遠景。
許昭昭記得劇本上,這裡是有一段上官渡心裡的配音的。
【阿月,你能不能回來,你喜歡的上官桀在紫禁城,你記得來找他……】
《渡江月》在這裡,落下帷幕。
「非常好,卡!」
導演的聲音落下,劇組傳出歡呼。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被踹得「吐血」的俞遙。
上一次就被踹進醫院了,這次受到了大家的特別關注,將他圍了起來關心。
許昭昭看不見他的身影了,倒是穿著皇袍的顧清延往她這邊來了。
高大的身影逼近,讓許昭昭的視野里只能看見他。
顧鈺霖不知道去哪裡玩了,他們站在角落裡。
大家都沉浸在馬上收工的喜悅當中,沒有太注意他們。
「皇后,這個最後一幕怎麼樣?」
他在她身邊站定,俯下身靠近她。
許昭昭強裝鎮定地往後撤了幾步,「顧清延你別入戲太深!」
都殺青,還一聲聲「皇后」喊得也不害臊!
顧清延直起了身子,換了一個問題,「知道『渡江月』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她知道才怪。
既然顧清延都這麼問了……難不成這名字和結尾有關?
許昭昭垂眸思考了一下。
懸崖邊,上官渡站著、昭月跌下的江,和天上的一輪圓月……
這TM不會就是《渡江月》這個名字的由來吧?
許昭昭嘴角抽抽,「這名字是誰取的?」
「我。」
你還挺驕傲。
許昭昭摸了摸鼻子,「呵呵,我想也是。」
誰家好編輯在結尾隨機抽三個字就變成劇名啊。
「對了。」
許昭昭揪了揪他的袖子,將自己和網友的疑惑問了出口:「這個結局你為什麼寫BE啊?」
顧清延將她的手扣在掌心,淡淡地回覆:「誰說這個就是結局?」
「啊?」這個問題可把許昭昭問懵了。
都殺青了,這還不是結局是什麼?
顧清延卻不打算解釋了,牽著許昭昭又回到了化妝間,顧鈺霖不在這。
魚魚去哪裡玩了?
咔吧。
關門的時候,他順手便把化妝間的門反鎖了。
許昭昭警鈴大作,「這光天化日的,為什麼鎖門?」
「過來。」
顧清延牽著她走到了化妝檯前,另一隻手在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皮質盒子。
只有一個盒子,什麼logo都沒有。
「出差給你帶的禮物。」
他單手打開了盒子,化妝鏡那一圈的光照到盒子中那美麗的鐲子上。
一條霧白色、質地通透的手鐲暴露在許昭昭的面前。
「怕影響你拍攝,就殺青後再送給你。」
許昭昭不是很喜歡戴飾品,手鍊和項鍊都不喜歡。
她不覺得好看,反而覺得……那些鏈子像枷鎖。
但人家都從國外大老遠地帶回來了……
許昭昭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禮物還不錯,給本小姐戴上吧。」
大不了回家就拽下來。
看著那圈口那么小,許昭昭覺得自己的手要遭大罪了。
顧清延從那個黑盒子裡將那白玉鐲子拿了出來,不知撥弄了什麼機關,那鐲子打開了。
環上許昭昭的手臂,傳來輕微的聲響,那鐲子又被合上了,成功圈在了她的手臂上。
許昭昭一陣驚奇,轉著自己的手臂看來看去,都看不出有什麼玄妙。
「顧清延你快教教我,也太神奇了。」
「教不了。」
他右手扣住了她的手,那紫檀的佛珠,和她霧白的玉鐲,像是天生一對的。
「這個鐲子一旦扣上,就取不下來了。」
除非砸了。
但這句話顧清延沒有說出口。
這也是這個鐲子的玄妙之處。
許昭昭的笑容僵在臉上。
取不下來了?!!
她垂著頭,顧清延看不清她的表情,就著兩人相扣的手,親了親她的手背。
許昭昭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認真地問顧清延:「你實話告訴我,這鐲子多少錢。」
我好斟酌一下砸不砸。
顧清延也看著她,許久才吐出兩個字:「忘了。」
氣得許昭昭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
「行。滾去卸你的妝。」
顧清延走後,許昭昭拿出手機對著自己的手腕拍了張照片,重點在那個鐲子上。
去微博上求助萬能的網友們。
許昭昭v:uu萌,我有一個朋友,看見這個鐲子挺想買的,萬能的網友指條明路![磕頭]【圖片】
【經典的吾有一友……嘶,昭姐你實話說,你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憨笑]】
【?死心吧昭姐,這鐲子全球限量一個,前幾天在Z國拍賣會被神秘富豪拿下了。[摳鼻]】
【挖槽,我就知道老祖宗的審美是無敵的,弱弱問問大神這鐲子多少錢?】
【不貴,也就九位數吧。】
……
許昭昭也看到了這一層樓。
嘶。
這玩意九位數?還不一定是一開頭的九位數……
許昭昭現在OS:我的不開心也是可以克服的。
問完之後,就刪了那條微博。
這時候,顧鈺霖提著一個小袋子,走了進來。
看見許昭昭,才鬆了一口氣,「去房車裡沒見到媽媽,還有點擔心。」
在許昭昭的旁邊坐下,將袋子裡其中一杯草莓奶昔遞給了她。
另一杯,是買給顧清延的。
他才不是特意去買的呢,只是上一次顧清延和他去買了飲料,只不過是給媽媽買飲料順路給他帶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的。
許昭昭喝著兒子買的奶昔,沒注意剛從換衣間出來的顧清延。
顧鈺霖大聲告狀:「媽媽,他剛剛在這裡說你是笨蛋誒。」
顧清延的腳步頓住。
「你一定聽錯了寶寶。」
顧鈺霖還以為許昭昭要給顧清延說話,下一句就讓他沉默了。
許昭昭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奶昔,說:「狗是不會說人話的。」
那隻狗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了出來,兩人默契地噤聲。
他十分自然地拿起許昭昭的奶昔,就著她的吸管喝了一口。
「你!」許昭昭氣急。
顧清延望向她,「這不是我兒子給我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