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麼想著,花醉月還是揚起臉,用力點頭,「嗯嗯,我都聽夫君的,夫君最好了。」
吃過飯,花醉月倒是沒有繼續去書房忙活。
畢竟神仙也需要休息。
雖然時間緊迫,但是她也知道如果沒有一顆清醒的大腦,做什麼都是白搭。
再加上接連幾天沒日沒夜研究魔石,如今閒下來,才吃完飯便忍不住睏倦打了幾個哈欠。
一雙星眸也變得無精打采,又忍不住睏倦打了個哈欠。眼睛也泛出了眼淚花。
「困了就去睡覺吧。」
喚來魔婢撤了飯菜,他十分自然的牽住花醉月的手朝著裡屋去,「我陪著你睡。」
花醉月:「……」
大可不必。
花醉月這會兒困得厲害,心裡這麼想著,人卻已經乖乖的跟著夜月輝,二人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她便開始呼呼大睡了。
大概是睏乏的太狠了,花醉月一覺睡到了很晚,還是被魔婢端來的飯菜勾起了味蕾,這才醒了過來。
雖然醒了,但是她依舊有些睏乏,不是很想起床。
「既然醒了就起床吧,飯菜已經好了。」
夜月輝的聲音從外間傳來,不一會兒,他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花醉月癟了癟嘴,不是很想起床。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夜月輝,有些委屈,「不想起。」
「為何?」
「太困了。」
花醉月攤手,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困得不想吃飯。」
夜月輝眯著眸子看了她一眼,片刻後,他走過來,摁著她的後腦勺親了她一口。
花醉月:「???」
花醉月頓時瞪大眼睛,驚的說不出話來。
握草!
大反派這麼不含蓄的麼?
胡思亂想之際,一股子磅礴的靈氣突然席捲了天靈蓋,不過眨眼的功夫,她整個人都清醒了。
花醉月目瞪口呆。
「這是?」
「一種術法。」夜月輝已經直起身子,順便揉了揉她的腦袋,「現在清醒了嗎?」
「清醒了。」
花醉月忙不跌的點頭。其實她的思想還處在方才的震驚當中沒有回過神來。
「清醒了就起床吃飯。」
夜月輝語氣溫柔,唇角微微勾起,眸子裡含著一抹笑意。
花醉月眨了眨眼,視線才從他俊美的臉上移開。一直到他出去,花醉月才捂著臉在床鋪上滾了兩圈。
她嚴重懷疑,她是被夜月輝給誘惑了。
不過他那口靈氣倒是真的管用,這幾日高強度的用腦,她已經睏乏的大腦這會兒卻感覺無比的清醒。
花醉月扒拉了幾口飯菜,趁著頭腦清醒的的時候,便又跑去書房研究魔石去了。
夜月輝:「……」
他臉色黑沉,暗自咬牙,他就不該給他渡那口靈氣!
花醉月在書房裡一呆就是兩天兩夜,又到了那種忘我的境界。
夜月輝心情不大好,每日裡沉著一張臉,總覺得自己已經失寵了。
好似他還沒有一塊魔石來的有吸引力。
離憂這幾日的日子也不大好過。
二皇子妃整天整夜的呆在書房裡,留著自家殿下獨守空房。殿下心情不好,他每日跟在他身邊都覺得心驚擔顫的。
有時候夜月輝也會叫他去看看花醉月,每一次得知花醉月還在書房裡搗騰魔石,他就恨不得把那間書房給夷平了。
兩天後,花醉月終於從書房裡出來了。
離憂看到花醉月的時候都快哭了,「二皇子妃,您終於從書房裡出來了,殿下正等著您呢。」
花醉月:「???」
她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這才看向離憂,不解的問了一句:
「你們主子等我做什麼,可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
離憂:「……」
敢情自家主子這兩天生悶氣,都生了個寂寞。
離憂神色複雜,一時沒忍住,多嘴了一句:「二皇子妃,殿下已經等了您整整兩天兩夜了。」
花醉月:「……」
「您一直在書房呆著,殿下不開心。」
花醉月:「……」
萬萬沒想到,夜月輝竟然是這樣的人。她不過是在書房多呆了些時間,他這就不開心了?
反派的腦迴路怎麼都這麼奇葩呢,這掌控欲也太強。
花醉月心裡罵罵咧咧的,剛想吐槽幾句,屋子裡漸漸走出來一道人影。
一身月白色的長衫,修長的身體,俊美的面容,還有那陰沉沉醞釀黑雲的眼神,不是夜月輝還能有誰。
花醉月:「……」
幸虧她還沒來得及吐槽。
「娘子終於捨得出來了麼。」
夜月輝黑眸看著她,眼裡是化不開的濃墨。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娘子成天呆在書房裡,可是不想與我共處一室?」
花醉月:「!!!」
並沒有。
夜月輝勾著唇角,「魔帝吩咐過娘子,讓娘子陪我去看看這魔都附近看看,娘子大約是都忘得乾乾淨淨了。」
花醉月:「……」
那天讓他去他不去,誰的鍋?
頭疼!
無比懷念以前那個冷酷無情的變態男配。
夜月輝繼續開口,「娘子寧願自己出去魔都玩兒,還同別的野男人一起上酒樓,也不願意留下來陪著我。」
花醉月:「!!!」
這事兒果然是過不去了。
「夫君你聽我解釋。」花醉月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他,「我每天呆在書房裡是因為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並不是不想和你相處。」
夜月輝微眯著眸子,似笑非笑的開口,「娘子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自然是關於蜉……」
花醉月話說了一半,眼眸一轉及時停住了話語。
害!
差一點兒就脫口而出了,狗東西果然又在套她的話。
小說裡面,三界大亂神魔開戰就是由夜月輝一己之力挑起來的。
別看蜉蝣一族現在蹦躂的厲害,指不定現在的局面就是狗東西一手策劃的。
還醉月眼眸轉了轉,「我要是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告訴我哥哥和父王,要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夜月輝冷眸睨她,並不說話。
花醉月搓了搓手,「告訴你也無防,我在研究蜉蝣一族的人,我想看看他們的致命弱點在哪裡。」
夜月輝面色不變,眼神怪異的打量她,「所以,這就是你一直呆在書房繼而冷落我的理由?」
「夫君,我沒有冷落你的。」
花醉月委屈巴巴的解釋了一句。
她眨了眨大眼睛,「我聽哥哥說,魔族最近來了好多蜉蝣族人,他們應該會有大動作,哥哥為此事發愁,我想替他分憂。」
花醉月的眼睛很亮,說起話來一雙眼睛更是亮的驚人。夜月輝盯著她的眸子看了一瞬,眼底划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倒是跟在他身後的離憂,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花醉月。
魔族的這位小殿下果然是個奇葩,研究蜉蝣一族的人,這聽起來就很離譜。
只要修煉的功夫到家了,那些蜉蝣一族的人自然就不是對手了,這還用得著研究?
不過二皇子妃雖然是個傻子,卻有一顆赤誠之心,這倒是十分難得。
「夫君。」
花醉月癟了癟嘴巴,走過去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子,「夫君你能不能別生氣了,我沒有故意冷落你的。」
「我只是想替魔族做點兒什麼,只要我能找出蜉蝣族的弱點給哥哥,我也算幫了大忙了。」
夜月輝眼神動了動,問了一句,「魔族的存亡,你很在乎?」
花醉月眨巴了下眼睛,用力點頭,「很在乎很在乎。魔族就是我的家,魔族的子民也是我的子民。我會用生命守護他們的。」
「呵!」
夜月輝忽然輕嗤一聲,一把甩開花醉月的手,自己沉著一張臉進了房門。
花醉月:「……」
她一臉懵逼的看了看房門,再看看自己的手。
握草?
狗男人又再發哪門子瘋?
她不就是埋頭在書房裡研究東西麼,招誰惹誰了,怎麼一出來就給她甩臉色!
花醉月也是生氣,這會兒誰也不搭理誰,徑直朝著房間走進去,看也不看夜月輝。
離憂:「……」
離憂頭疼極了。
看著自家殿下周身縈繞的狂暴氣息,他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鬧扳了?他到現在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被爺夜月輝這麼一翻臉,花醉月心情極度不爽。吃完飯就直接去睡覺了,也沒搭理夜月輝。
花醉月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輕飄飄的身體被一團白雲浮了起來,然後又輕飄飄的放了下來,落到了大地溫暖的懷抱中。
她被大地擁抱著,汲取著大地的營養,身體暖烘烘的。
醒來之後,花醉月囧了。
她竟然睡在在夜月輝的懷裡!
花醉月:「……」
老實說,她真懷疑是這狗男人搞的鬼。可是她沒有證據。
哼!
同樣都是反派配角,憑什麼他想抽風就是抽風。
花醉月癟了癟嘴,暗搓搓的鬆開夜月輝的胳膊,身子滾啊滾,想要滾到旁邊去。
結果還沒滾到一半,夜月輝醒了。
夜月輝:「……」
花醉月:「……」
二人視線對上,一瞬間的沉默過後,夜月輝已經習慣性的伸出胳膊,將滾了半圈的花醉月圈了回來。
花醉月:「……」
胳膊長好了不起。
花醉月掙扎了一下,氣鼓鼓的嚷嚷,「你放開我。」
「別鬧!」
夜月輝手臂並未放鬆,反而抱著更緊實。
花醉月:「……」
究竟誰先翻臉的!
花醉月不吃他這一套,使出魔力來掙脫他。夜月輝被魔力傷到,登時便放開了手。
花醉月起了床,自顧自的去吃飯。
離憂進去伺候夜月輝,房間裡很快傳出一聲驚呼,「殿下,你的胳膊?」
花醉月吃飯的手微微一頓。
心頭莫名有些煩躁。
她根本沒使用太多的魔力啊,怎麼就流血了呢?
花醉月感覺吃在嘴裡的飯菜都不香了。
房間裡,夜月輝只淡淡瞥了一眼上樓,「無礙。」
離憂瞧著那傷口有些觸目驚心,不由自主的慌了神,「屬下去找魔醫過來。」
「不用。」
花醉月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衝著外面侯著的魔婢招了招手,「你們去找個魔醫過來。」
花醉月聲音壓的很低。
那魔婢服了服身子,一會兒的功夫就叫來了一位魔醫。
花醉月放下碗筷,實在有些不放心,便偷偷瞄瞄的徘徊在門口探著腦門往裡面瞧。
夜月輝坐著,離憂候在他身邊,剛好堵住了花醉月的視線。
花醉月:「……」
「離憂,你去把窗口的那盆花兒挪開吧。」
「是。」
離憂去挪花了,夜月輝的傷口也暴露在了視線之內。
他胳膊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傷口上附著淡淡的魔氣,正在腐蝕周圍的皮肉。
花醉月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涼氣。
她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臉懵逼。
她記得她也沒使用太多魔力啊。難不成是因為她天生磨骨的原因?
花醉月頭疼。
腦子裡又想起夜月輝用靈氣渡給她的事情,心中湧起一股子淡淡的愧疚。
也不知道她當時在想什麼,怎麼就衝動的傷了他呢。
他可是睚眥必報的變態啊。
花醉月心裡愁哇。
「想進來就進來吧,怵在門口做什麼?」夜月輝抬眸看了眼門口,挑了挑眉,隨意的說了一句。
花醉月:「……」
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抬腳走了進去。
夜月輝的神色淡淡的,仿佛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然而他那裸露在外的猙獰的胳膊,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昭示著她的惡行。
花醉月:「……」
狗男人肯定是故意露出傷口讓自己愧疚的。
「咳咳。」
花醉月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指了指他的胳膊,「那個,你的胳膊還疼嗎?」
「你說呢?」
夜月輝似笑非笑,抬眸看她,「這傷口是拜小殿下所賜,疼不疼小殿下不知道?」
花醉月:「……」
花醉月莫名有些心虛。
「我記得我下手分明沒有這麼重的。」對上夜月輝的視線,花醉月的聲音越來越小。
夜月輝勾著唇角笑了笑,「小殿下說這話,莫不是想抵賴?」
「怎麼可能!」
「放心吧,小殿下是我的娘子,我不會怪罪小殿下的,小殿下不必憂心。」
花醉月:「……」
她明明就是關心他,怎麼到了他的嘴裡,自己反而成了害怕他怪罪她憂心了。
花醉月心頭莫名堵了一塊。
離憂擺好花盆,眼觀鼻鼻觀心的候在了夜月輝身側。
心中默默感慨自家殿下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