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更拼命了。
老大夫急得要死，扯著嗓子吼：「不是所有肚子皮了都能活下來，也要看傷口大小的——」
「你們離別亂來！受了傷就別沖了，先回來治，治好了再去。」
「斷了的胳膊手指都給我撿回來，要是命好，還有機會接回去的啊——」
……
前面的，大家沒聽到，倒是好句「還有機會接回去」給聽到了。
命好的戰士們抱著自己的胳膊和腿，血淋淋地任兄弟抬回來，送到「醫藥營」的手術室。
命不好的，胳膊和腿都被戰士給碾碎了，哭著喊著：「碎的行不行？碎的還能不能縫啊？」
「嗚嗚嗚……我的胳膊！」
「我的腿！」
「我的耳朵！」
……
秦霜雪再一次在京城「火」了。
只是這一回，沒幾個家族敢打她的主意了，畢竟能夠對人動刀子，切開或縫合的人，有些太可怕了。
冷血無情！
讓人毛骨悚然。
就是皇帝都感覺到自己的後脊椎有些發涼，實在想不通這麼一個小姑娘，下手怎麼這麼狠？
九皇子：「……」
人家又不是殺人，人家是救人好嗎？
想到白佩佩，九皇子也有點慌。
別忘了，他的未婚妻段小雅也跟白佩佩有關係，還是她養女，她從小看著長大的。
這……
段小雅看到九皇子躲閃的眼神，一臉莫名。
「怎麼了？殿下這是背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沒有，你怎麼會那麼想？」
段小雅盯著九皇子：「若是沒有，殿下看到我，怎麼是這副表情？」
九皇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道：「很明顯嗎？」
段小雅點頭。
九皇子從來不是什麼藏不住心事的人，㐇還是很少在九皇子臉上看到這種表情，讓人感覺怪怪的。
九皇子望著她，沒說話。
段小雅更覺得古怪了：「你不會是……有私生子了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看上去，像是那種會胡來的人嗎？
堂堂皇子，萬民之表率，他怎麼可能亂來？
九皇子有種被人錯看的憋屈感，還有些小小怨念。
「不是？那是……你有喜歡的人了？」段小雅說道，「若是殿下有喜歡的人了，跟我說一聲便是，我也不是容不下。只要她不影響我倆的合作，我做我的九皇子妃，她做她的寵妃，也沒什麼不可。」
就是心裡有些悶悶的，有些不太舒服。
還以為九皇子潔身自好，內院乾淨，與別的男人完全不同，原來他的不同是對別人的，不是對她的。
本來還想解釋的九皇子一聽這話，心裡有些不舒服了：「你真這麼覺得？」
「那我還要怎麼覺得？你是九皇子，天皇貴渭。而我呢？說是世家貴女，可忠南侯府站在你對面，我又打小在鄉野長大，跟村姑有什麼區別？」外面那麼多人說她配不上九皇子，拿她鄉下長大的說事，她又不是沒聽到。
只是九皇子站在她這邊，她與九皇子又不是她們以為的那種關係，這才讓她有了些底氣。
若是他真的有了喜歡的人，那以後她就得注意了。否則惹了那位吃醋，吹枕頭風，給她穿小鞋，九皇子就不見得會待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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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雅覺得，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段小雅：「我確實配不上你！」
「我可從來沒說過這種話，我要是覺得你配不上我，我就不會跟你合作了。你怎麼能這樣想我？」九皇子說道，「倒是你，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之前的表哥，後來的某公子、劉公子……我瞧著還挺熱鬧的。」
語氣里，有幾分酸意。
特別是那位付三爺，如此痴纏她，還是他出面才幫忙解決的。
雖然付三爺爆出的那些事有些變態，但付三爺對段小雅的心卻是真的。因為「真」，所以九皇子覺得心裡不太舒服，因為他和段小雅只是利益上的合作關係，這就顯得他低了一籌了。
段小雅沒領會到九皇子話里的意思，只是聽到他聽那麼多人名，表上的表情也跟著不好起來。
她覺得，九皇子是在「罵」她水性楊花，左右逢源。
可，那是她願意的嗎？
她成為九皇子未婚妻之前，她只是一個在鄉下長大的野丫頭，即使擁有著忠南侯府千金的身份，也照樣被人看低。
侯府夫人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極力用盛裝珠寶打扮她，還著她參加各種宴會。越是如此，段小雅沒受過侯府教養的「細節」就被放大了，在別人千金小姐身上不足為怪的一些小毛病在她身上就跟放了放大鏡一樣，越發的讓人挑剔。
而這些東西，不是段小雅段時間能夠補足的。
段小雅別說出彩了，就是不讓人挑出錯來都有些吃力。
難道她沒有委屈地想要躲在被子裡哭？
想啊，可沒用。
在這裡，沒有人護著她，她只能自己立起來。
她將淚水藏了起來，但讓她更憤怒不堪的事情發生了——侯府夫人給她介紹了那些表哥表妹，舊交之子。
恨不得將她推到他們面前，讓他們挑挑撿撿。
段小雅差點沒沖侯府夫人發火。
可她沒有辦法，侯府夫人如此好臉面，如此自私自利，根本不可能聽她的。她除了小心周旋，努力應對，還有什麼辦法呢？
段小雅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憤怒，說道：「九皇子，你說你有了心上人，我也說了我會好好端她，尊她敬她，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你還想我怎麼樣？總不能，你有了喜歡的人，我這個皇子妃之位就要讓出來吧？
就算你想讓我讓，那也得討價還價，好好商議一番吧？不管怎麼說，我也做了你這麼久的未婚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還不能要些補償嗎？」
當然了，如果可以，段小雅絕對不想讓出皇子妃之位。
開玩笑，若是以後他上了位，皇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后」，她要是讓了，豈不是將未來的後宮之主給讓了？
皇后跟后妃能一樣嗎？
肯定不一樣。
后妃是隨時可去的，可誰想要動一動皇后，那也得看看滿堂朝臣會不會答應。而且段小雅相信，只要她做了皇后，肯定會按「規矩」辦事，不讓任何人拿到她的把柄。
段小雅也自認為自己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爭風吃醋，盡給自己拖後腿。
最重要的是，她是忠南侯府出身，她未來要想在後宮立足，就必須坐穩了皇子妃的位置，否則……
以後還有誰會把她放在眼裡？
豈不是覺得她好欺負，誰都想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