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遊子墨的姨娘

  遊子墨的這位姨娘,雙胞胎二人真的是小瞧了。

  據後來的人打探,他與這位姨娘感情頗深,他前面那位進門後就處於尷尬狀態。

  遊子墨也不是對前面那位不好,但就像夏厚德、白佩佩所說的那樣,那位姨娘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脅」,因此,他前面那位進門後就處於一種尷尬的狀態——自己的丈夫心裡有別人,還帶在身邊,而她卻是他的妻子。

  他不是對她不好,他只是……

  在遇到那位心上人的事情時,稍微護著她一點。平日裡,該給正妻的尊敬也給了。

  他前妻難產而死,沒有誰下毒,卻又不能說全然無辜。當自己的丈夫心裡有別人,那人還在他身邊,她要想坐穩游夫人這個位置,只有「生兒子」。

  所以,她生了。

  只是把命搭進去了。

  夏明祥、夏明瑞聽到的時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直到這時,他倆算是徹底明白,為什麼夏厚德、白佩佩一聽遊子墨的情況,會是那個反應了。

  確實,他心裡有人,又把那人帶在身邊,又想娶一尊「菩薩」回去供著。但凡疼女兒的人家,誰又願意把女兒嫁給東他呢?

  反正,夏明祥、夏明瑞不願意自己的姐妹被人這麼「供」起來。

  這條紅線,還沒扯開,就這麼斷了。

  而另一邊,秋收的豐收結束以後,劉大嬸往夏家跑得更勤快了。

  有事沒事就往白佩佩面前夸夏大丫,然後又提作坊,提她兒子,試探白佩佩的態度。

  已經從雙胞胎兒子口中得知真相的白佩佩:「……」

  她是從,還是不從呢?

  夏大丫嫁給劉財,她是真沒意見,隔壁鄰居住著,有個什麼情況,夏大丫也能隨時回家。

  只是,她問夏大丫的時候,夏大丫明顯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她能如何?

  「你說大丫啊?這幾年我沒打算讓她嫁人。」白佩佩將責任放到了自己身上。

  「你真沒打算讓她嫁人了?真的假的?就算有合適的人,你也不考慮考慮?」劉大嬸被白佩佩回絕的話給嚇著了,她兒子還想娶人家過門呢。

  本來她還有些不樂意自家兒子娶個二嫁的,但白佩佩不願意嫁,她就急了。這連嫁都不嫁,她兒子娶個屁啊。

  白佩佩搖頭。

  「這女人家,怎麼能不嫁人呢?」

  「大丫那不是嫁過了嗎?」

  「可是……可是她還年輕啊,她還可以再嫁啊。」

  「那還是算了,別人會嫌棄她以前嫁過人。既然嫁出去會被人嫌棄,還沼不嫁了,在家裡呆著。」

  ……

  劉大嬸沒能勸住白佩佩,回到家裡,看到劉財湊過來,立馬給了他一逼斗。

  「離我遠一點。」

  劉財挨了那麼一下,覺得有些冤枉:「娘,我最近沒惹你吧?你在外面受了氣,也不能發泄到我身上啊……」

  「都是你害的,我還不能衝著你發火?」

  「我怎麼惹你了?」

  「你乾娘說了,以後大丫都不嫁人了。你說我不衝著你發火,衝著誰發火?」

  「什麼?!大丫以後都不嫁人了?!」

  這下子,劉財急了。

  大丫怎麼能不嫁人呢?

  她要不嫁人了,自己還怎麼娶她啊?

  連忙問劉大嬸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說看著說的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不嫁人了?

  劉大嬸:「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你乾娘說了,短時間內大丫不會嫁人,就算要嫁,也是幾年以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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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財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不嫁了。」

  劉大嬸瞪他:「你沒聽到嗎,就算要嫁人,也是幾年以後?幾年以後你得多大了啊?你不會真要等吧?」

  「我就想娶她。別人,我沒興趣。」

  「那不行,你現在都二十多了,你再等,到時候三十了……哪有男人等那麼長時間的?只有娶不到媳婦的老光棍才會那麼大年紀,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能想不開呢?」劉大嬸急了,雖然她想讓兒子娶一個如意的,可沒打算讓兒子成親成那麼晚啊。

  就是他哥,那也是十八就娶媳婦了,到了他這兒,已經晚了這麼多年了,再晚下去,那也太晚了。

  只可惜,劉財咬定了他只娶夏大丫,其他人都不娶,直把劉大嬸給愁的啊,直接撿了牆角的掃把揍人。

  「我讓你能耐!」

  「我讓你能耐!」

  「我讓你能耐!」

  ……

  夏厚德聽了,對白佩佩說道:「對門還挺熱鬧啊。平時也沒見劉大嬸發這麼大火,想不到有一天,她也會對孩子發這麼大火。哎,你說,孩子怎麼招她了?」

  白佩佩表情古怪。

  「怎麼了?你知道?」

  「咳咳,可能吧……我也不太確定,就是有些太巧了。」說著便把劉大嬸「試探」她的話,告訴了夏厚德。

  夏厚德頓時詫異:「那劉財這頓打挨得不冤。」

  不管對方是出自什麼心理想娶夏大丫,反正他們現在沒打算那麼快把夏大丫嫁出去,這件事也只能至上為止。

  對面會如何,也跟他們沒關係。

  寧山村的大豐收統計結束以後,魏良平就跑了一趟衙門,將數據交給了卓縣令、胡縣丞。

  胡縣丞拿到手後,重新抄錄了一份,伴著那一盤「祥稻」,一起送到了京中。

  薛家收到後,第一時間聯絡了宮中。

  京城的熱鬧離夏厚德、白佩佩還有些遙遠,他們更關心的是眼下這個年關。

  因為有去年的經驗在這兒擺著,今年夏厚德籌划起寧山村的冬翻、綠肥、水渠之類的,更加得心應手了。

  魏良平要明年才能走馬上任,今年還能給夏厚德幫一把手。他一邊弄,一邊說道:「夏叔,胡縣丞那邊說,怕我走了以後沒人給你幫把手,準備到時候安排一個人過來。估計明年開春會過來,所以你不要擔心,即使我走了,我這些工作也有人接手……」

  夏厚德目光閃了閃,笑著說道:「那好呀,我正愁呢,你弄得好好的,你這一走,那這些工作可怎麼辦?你讓我種地還行,讓我寫什麼文書,那肯定不行。我看著那些字,腦袋都疼。」

  「夏叔,你不是認識字嗎?這些東西你還是要看的,你是一村之長,村里所有的事情都要經過你的手。你別圖省心,別人寫好你就不好了,你可以自己不寫,但一定要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魏良平十分耐心,把他覺得重要的點,都跟夏厚德提了一遍,讓夏厚德記在心裡。

  看著一臉認真的魏良平,夏厚德是真心喜歡。這麼好的孩子,可惜了,要不是他有一對拖後腿的親人,真要考了官身,只要他以後不變,十有八九是個好官。

  現在做不了官,只能做「吏」。

  吏是什麼?

  吏就是不入流。以後不管魏良平做得再好,即使上面有人慧眼識英雄,重用他,他也到頭了,做不了大官。

  人的一輩子,就這樣被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