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撫額:「多種了一些?多種一些是多少?一壟兩壟,還是一畝兩畝地?娘,你問清楚到底是多了多少嗎?
還有啊,你們是按什麼價約定的?別到時候年底種木薯的人多了,木薯的價格被打了下來,她還要你們按那個價格給你們,你們豈不是虧死?」
白母呆住:「不會吧?你妹妹是那樣的人。」
「她不是那樣的人?她都能在別人媳婦還沒死的情況下,去勾搭人家男人,你覺得她是哪種人?她那個婆婆是好說話的嗎?她不想給王家一個交代?」
白母:「……」
這話,沒法接。
因為她也意識到,白佩佩說得對。前面說得挺好聽的,要後面的價格降了,白家美肯定做得出讓娘家承擔差價,把價格補給她的事情。
對於這個女兒,白母還是有些了解的。
後面的事情,白佩佩沒有再管。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若是她這樣說了,娘家這邊還稀里糊塗的,非要和白家美攪合在一起,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也就怪不到她頭上了。
她回來,就和夏厚德說了這事,讓他心裡有一個數。
「肯定不只白家美一個人打這種主意,肯定還有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你自己注意一點,別到時候到處是木薯,超出了你的預期,你和米掌柜那邊也不好交代。」
夏厚德點頭:「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個確實得注意一下。明天我和宋大爺、六堂叔他們說一聲,讓他們私下裡多注意,看有哪些人是這麼操作的。
他們承諾了多少是他們的事,反正我前面和他們立過契約,種多少畝地,收多少木薯,都是跟他們說好了的。後面要是多的,他們自己想辦法。
至於價格問題……今年應該不用擔心,即使再多的人種,目前大昭估計也找不到那麼多良種。到了明年後年就不一定了,到了明年後年,我們就該種玉米了。」
確實,因為去年留種,夏厚德手裡已經有一大袋玉米種子。
一大袋,看似多,但一家一家分下來,也就沒多少了。
夏厚德準備一家分十粒,讓他們自己給自己留種,多的少的,都是他們自己的。
玉米生長周期短,4月、5月份下種,8月就該收了,也就是春玉米。
要是動作快的話,還能趕一季秋玉米,秋玉米是7月中旬,大概要到10月、11月收。
冬玉米就趕不急了,雖然10月、11月也能種,但寧山村這邊冬季天暖,又沒有大棚技術,種下去怕是過不了冬。
分大家種子的時候,夏厚德沒說這東西幹嘛用的,也就那麼十粒,又不多,也就幾個坑的事,對他們來說完全不算事。
正好夏厚德要教他們苗圃、育苗的事,他們只當這是用來學習的種子。
因此,當種子曬了2-3天後,他們泡了大半天,就按照夏厚德教的方法,扎了巴掌深的坑,把玉米種子種了進去。
一個高兩粒,10粒種子就是5個坑。
這邊夏厚德在帶大家種玉米,那邊白佩佩挖草藥,頭頂上掉下來一個鳥窩,在鳥窩裡看到了幾根曬乾的紅辣椒。
「辣椒?!」
白佩佩震驚。
這小鳥也吃辣椒?還是說,它用辣椒搭窩了?
看了看掉下來的鳥窩,又看了看手裡的紅辣椒,白佩佩怎麼也想不明白,什麼種類的鳥會打辣椒的主意?
還有啊,除了山林深處,這外圍她挖草藥都挖過了,也沒見辣椒的影子,這鳥從哪兒搞來的辣椒呢?
「這東西……你認識嗎?」
白佩佩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挖藥草的夏苗苗,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原主的記憶,才錯過了這種好東西。
夏苗苗看了一眼,搖頭:「不認識。娘,這是什麼藥草?」
是的,沒錯,夏苗苗的第一反應就是,白佩佩要教她想的藥草,要不然幹嘛問她呢?
「你以前見過嗎?」
「沒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娘,這是不是長在地底下的?」
如果是地面上的,這麼紅艷艷的,她可能見過,但地底下,那就不知道了。
夏苗苗沒事了,也不可能把什麼植物都挖出來看看。
「不是,這是植物的果實,像燈籠草一樣,結在上面。」頓了頓,白佩佩說道,「它確實也算一味藥草,能夠洗凍瘡,浴冷疥,瀉大腸經寒癖。還能溫中散寒,除風發汗,去冷癖,行痰逐濕。」
是的,沒錯,辣椒確實是一味「藥」。
《綱目拾遺》中記載:辣茄性熱而散,亦能祛水濕。有小童暑月食冷水,臥陰地,至秋瘧發,百藥罔效,延至初冬,偶食辣醬,頗適口,每食需此,又用以煎粥食,未幾,瘧自愈。良由胸膈積水,變為冷痰,得辛以散之,故如湯沃雪耳。
姚可成也在《食物本草》中說,辣椒可「消宿食,解結氣,開胃口,辟邪惡,殺腥氣諸毒」。
只不過,因為日常食用,大家把它當成了一種重要的蔬菜和調味品。
其實大部分食物都具有「藥用價值」,所謂「醫食同源」,便是如此。
食補、藥補,利用的便是植物本身所具有的藥用價值。
就像番茄,具有保護肝臟、營養心肌、降低血壓的作用,它含糖量適度(為葡萄糖和果糖),維生素P,有類似阿斯匹林的作用,可降低血液粘稠度,保護血管,能防治高血壓。
常食番茄對冠心病和肝臟病人有輔助治療的作用。
只可惜,白佩佩沒有找到番茄,只能繼續「饞」著了。
白佩佩把辣椒給了夏厚德,一臉神秘地告訴他:「這個東西你要種好了,我們可以靠它吃一輩子。」
夏厚德驚訝:「是嗎?那這可是一個寶貝。這東西是用來幹嘛的?」
就是能用來當做糧食的木薯、玉米,白佩佩都沒有這麼說過,他十分好奇,這個叫辣椒的東西到底能用來幹嘛。
白佩佩:「調料。」
夏厚德問號臉,一味調料而已,至於嗎?
「當然至於了,就像醋和醬油一樣,你沒有的時候不覺得,一旦你用了,你就沒辦法割捨。」
「說到醬油,倪掌柜這麼久了,還沒消息?他不會帶著你的方子跑了吧?」
白佩佩也不確定,要真跑了,她也拿他沒辦法。
倪掌柜又不是本地人,年前拿著方子一走就是幾個月,鬼知道他現在釀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