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爹娘到底怎麼了?」
一邊做著針線活,夏大丫一邊疑惑著。
夏苗苗十分無奈:「姐,為什麼你會覺得我知道?」
「娘平時出診,你不是跟著嗎?」
雖然白佩佩去鎮上的時候,沒讓夏苗苗跟,但在村子裡轉的時候,白佩佩也一直都有讓夏苗苗跟。
夏大丫天天在家裡呆著,完全看不出任何問題,那就只能將希望放在了時不時跟白佩佩單獨相處的夏苗苗身上了。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我是經常跟娘單獨相處,但娘又不會告訴我。」
「那你就不知道問問?」
「我……我怎麼問啊?娘和爹之間的事情,我一個丫頭片子……你不怕我被娘罵啊?娘現在脾氣是改好了,可她凶起來的時候,也挺凶的。」說實話,夏苗苗有時候還是挺憷白佩佩的。
每當她偷懶,沒背好藥譜的時候,白佩佩雖然沒有罵她,但表情一冷,眼睛就跟刀子似的,一下子就戳了她一個透心涼。
夏苗苗表示,要不是她發誓要學好醫術,都想反悔了。
不過,夏苗苗覺得,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事,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我瞧著,娘最近有些走神,估計等娘想通了,爹再哄哄,兩人就和好了。」
這麼多年下來,爹哪次沒把娘哄好?
所以啊,他們就是操心操多了。
夏大丫:是這樣嗎?可她為什麼覺得這次有些不太一樣?
夏厚德看似態度強硬,一副白佩佩「不哄」他就不和好的樣子,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堅強。
每每看到白佩佩的時候,他都希望白佩佩給他一個笑臉,或者一個眼神,都不需要她張嘴哄人,他就能自己把自己哄好,立馬自己給自己一個台階,就跟她和好了。
但可惜的是,每次他望過去的時候,白佩佩就撇過了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唉……
他後悔了,早知道如此,他當時就不該態度強硬地「搬」到夏明楠房裡。
他就該死皮賴臉的,跟她住一個屋。
只要他們還在一個屋,沒有分床睡,他有什麼好怕的?
時間長了,還怕哄不回來人?
現在好了,他在外面忙,她也在外面忙,本來白天都不怎麼碰得到面,現在晚上還呆兩個屋,什麼時候才能和好啊?
這邊,白佩佩碰到了一個特殊的病人。
為什麼說他是特殊的呢?
因為這個男人是別處來的商人,但路上遇到山匪,被人搶了貨物不說,他自己也病倒了。
跟著他跑貨的是他侄子,他侄子嚇壞了:「大夫?哪兒有大夫?!」
白佩佩正好從客棧經過,就自報家門,說自己是大夫。
「女大夫?!」
「你別管我是不是女的,病人在哪兒?要是晚了,說不定就救不回來了。」
他一咬牙:「女的就女的,你要救不好我叔,我就把你告到衙門裡去。」
「你放心,我姓白,大家都叫我白大夫。雲來客棧的人都認識我。」
雲來客棧的店小二替白佩佩作證。
對方確定白佩佩是大夫後,把他請上了樓。
沒一會兒,倪掌柜就醒了。他侄子一看到他醒過來,哇哇大哭:「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叔要沒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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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掌柜頭疼,啞著嗓子道:「哭什麼哭?這麼大的男人了,你還好意思哭?」
「叔,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了。」倪安志抹著眼淚,一臉委屈。
他都嚇壞了,叔還說他,嗚嗚嗚嗚……
白佩佩將人急救回來,開了一個方子,讓倪安志去撿藥,別耽誤了,人還危險著。
倪安志一聽,立馬接了方子:「我這就去!」
不等倪掌柜說話,人就跑了。
倪掌柜伸出爾康手,有些想哭人。
「你也別急,你侄子是關心你。剛剛你躺在床上人醒不知,他都嚇壞了,還知道跟我確定身份,生怕我這個大夫是騙人的。」
「啊,你是大夫?!」倪掌柜一臉驚訝。
他還以為,白佩佩是他侄子打哪兒找來的打掃婆子,是叫來照顧他的。
「我看著不像嗎?」
倪掌柜:……不像,哪都不像,哪家大夫是女的?
他看了一眼白佩佩,覺得她實在年輕得有些過份,就好像才三十歲出頭似的。
「我確實才三十歲多一點,行醫的時間也不長,也就一年左右,不過我的醫術,我還是非常自信的。我一般只看不孕不育,也是巧了,往這裡經過,正好碰到你侄子在那兒哭著找大夫,怕出人命,所以就主動送上門了……」白佩佩解釋,她與雲來客棧的米掌柜認識,要是他客棧里鬧了人命,她怕影響到人家客棧的生意。
倪掌柜一聽白佩佩跟客棧的米掌柜也認識,這才鬆了口氣,有些信了白佩佩的身份。
「我這是怎麼了?」
「急症。你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急於趕路,又碰上下雨,幾件事情交雜在一起,就倒了。幸好碰到我,若是晚一點,就算救了回來,也只能癱在床上。」白佩佩讓倪掌柜不要動,他身上還扎著針,等到了時候才能去掉。
倪掌柜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裸著呢。
四十多歲的男人臉上一紅,不好意思起來。
白佩佩:「我是大夫,大夫眼裡沒有性別,你不用放在心上。」
「是……是嘛?你男人也不會介意?」倪掌柜可說不出什麼負責不負責的話,他這麼大年齡了,兒子都好大了,肯定不能娶人家。
要不然,他回去,他婆娘得揭了他的皮。
「為什麼要介意?我是大夫,憑本事吃飯,又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白佩佩明白他的意思,曉人深意地說道,「只有心裡有什麼的人,才會看到什麼眼睛裡就是什麼。」
「那老夫的不是了,老夫還不如夫人敞亮。」
倪掌柜趴在床上沒動,他現在這情況,也就能動動手,起身什麼的,根本不可能。
白佩佩扎針的時候,就怕他亂動,直接扎了一根有「點穴」功效的針。
但就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倪掌柜只能跟白佩佩閒聊。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他倒霉,碰到了山匪,被搶了貨物的事。說要不是他侄子拉他一把,他差點就滾到山匪的大刀底下了。
他一臉痛苦,他就是一個賣醬料的,因為家裡的醬料作坊不賺錢,這才翻空了家底,進了一批貨,想要做一回走商,狠狠賺一筆,改善家業。
「唉……卻沒想到碰到這種事,別說改善家業了,現在連本錢都被我給弄沒了。等我回去,怕也只能把我那個破爛作坊給賣了,另謀別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