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的這句提醒,又討了白母一頓罵。
因為白佩佩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她這個當娘的都不知道白佩佩有這個本事,也不知道白佩佩是打哪兒撿回來的。
就學到了那麼一丁點兒本事,也搞得全天下她最厲害似的,也不怕以後翻了船,連條退路都沒有。
說白了,就是白母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有多大的本事,就算學了一些醫術,怕也是糊弄人的把式,騙幾個錢罷了。那刁家的事,也虧了那毒沒有立即把人毒死,又是灌糞,又是掏喉嚨催吐,把大部分毒吐出來了,人也就好了。
至於白佩佩的功勞……
不好意思,白母覺得是白佩佩撿了便宜。
有真本事,也真出了力的白佩佩:「……」
算了,要不是她穿了過來,憑原主的能力,還真沒這個本事,白母也不算說錯。
白母苦口婆心,讓白佩佩收斂一點,醫術這東西要憑真本事吃飯,糊弄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糊弄得了一天兩天,不可能糊弄一輩子。
大家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真要把左右鄰居得罪死了,到時候他們一家就完了。
說到後面,還讓夏厚德「勸」著點白佩佩,別讓白佩佩作死了。
白佩佩瞅著夏厚德,想讓他幫自己說幾句。
夏厚德是真心無奈,沒想到這媳婦還沒娶到手呢,他就得先幫忙調節母女關係了。他到底是幫忙證明白佩佩的醫術呢,還是幫白佩佩先把白母糊弄過去?
事實證明,糊弄比證明容易。
夏厚德一想證明,白母就以為夏厚德是想幫著白佩佩騙人,沒有明著怪他,但也說不能這麼「坑」她女兒,讓她女兒泥潭深陷,越陷越深,到時候就出不來了。
反倒是後面的「糊弄」,保證以後看著白佩佩,絕對不讓白佩佩亂來之類的,更容易讓白母鬆口。
夏厚德:「……」
白佩佩:「……」
他倆到底是來幹嘛的?
挨罵的嗎?
但他倆有什麼辦法呢?
誰讓白母是真心關心白佩佩,若是極品,他倆能夠冷酷拒絕,但來自於母親的關懷,他倆就沒辦法冷臉了。
在夏厚德再三保證,他說的都是真的,他確實知道木薯的驅毒辦法,若是不信,到時候可以先捉一隻老鼠,讓老鼠先吃,這才取得了白母的信任。
白母也放心把他倆留在家裡,自己親自到山上去叫人。
見白母離開,夏厚德才剛要開口,就見白佩佩疏了一口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你怎麼回事?你娘又不是老虎,你怎麼這麼怕她?」
「能不怕嗎?罵人罵得那麼凶,昨天見到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會罵人。」還斜了夏厚德一眼,有些不開心地說道,「還寧願相信你這個外人,也不相信我這個女兒。」
她都說了,她是大夫,她能看有沒有毒,人家白母不信,非說白佩佩是個「江湖郎中」。
可夏厚德完全不會醫術,只憑著他認識鎮上的米掌柜,幾句話就擺平了。
這區別,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沒辦法,誰讓我看著就比你靠譜呢?」
那副得意的樣子,白佩佩覺得有些刺眼,不爽道:「有沒有可能,因為你是男的?」
「……有可能。」這個沒辦法,在古代,男人就是比女人更有「權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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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母是因為這個更信夏厚德,而不是更信白佩佩,那只能說古代的「教育」做得好,連疼女兒的白母都未能倖免。
白母確實疼女兒,疼到被四女兒白家美指著鼻子罵,也硬是沒說四女兒白家美一句壞話。
「對了,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夏厚德冷丁地想起,連忙告訴白佩佩,他在原主的記憶里翻到,曾經原來的那個白佩佩跟原主抱怨過,說她四妹是個混帳。
「就那麼幾句,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能讓原來的那個白佩佩氣成那樣,想來她這個四妹是個潑辣的,以後若是打交道,你得小心些。」
白佩佩心頭一凝,將這事記在了心裡。
很快白母就帶著白大嫂,以及她那幾個孫子孫女回來了。
白家真是人丁興旺,白佩佩的兩個兄長各家有三個孩子,皆是二子一女。其中各房老大都成親了,目前只有大房長子孫若育有一子,二房還沒有生育。
看到白大嫂抱在懷裡的小孩子,白佩佩心頭狠狠吃了一驚,沒想到原主的大嫂這麼年輕就做了奶奶了。
再一看自己……
好吧,她大兒子夏明楠也成親了,若是動作快的話,沒幾年她自己也能當奶奶了。
等等,我還不到40歲,就有可能當奶奶?!
白佩佩感覺到了驚悚。
這古代人成親也太早了吧?!
白佩佩算了算,原主18歲生的夏明楠,夏明楠17歲成的親,若是5年內生孩子,她還真有可能趕在40歲前當奶奶。
這時間掐得……
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就這,白佩佩一家都不算成親較早的。
白佩佩:「……」
夏厚德可不知道白佩佩看著一個孩子,就已經想到了這麼多。他望著大舅子家的大孫子,腦子裡想的是:不是吧,這麼巧?
孫家有一個孫小寶,白家有一個孫大寶?感覺這古代重名率還挺高的,幸好原來的那個白佩佩心氣高,非託了人幫孩子取名。
女孩子敷衍了一點,但夏家三個兒子的大名還是挺好聽的。
當然了,倒是原主的名字有些「土氣」了。
此時嫌棄的夏厚德並不知道,在未來某一天,他恢復記憶的時候,會十分慶幸自己的名字足夠「土氣」,要不然就有可能錯過了。
白家的孩子在白母的引導下,乖巧地喊了夏厚德、白佩佩二人。白佩佩就被白母叫過來削木薯片,在夏厚德的「指導」下泡了起來。
「就用清水,不用放什麼東西?」白母總覺得這事有些玄乎。
這去毒什麼的,不用放點去毒的藥草嗎?
夏厚德一臉肯定:「不用,就用清水就行了,記得一日三餐,天天換水就行。換了的水有毒,不能用,倒的時候注意一點,別倒到什麼吃的上面。手碰過以後,也要洗乾淨,別用帶毒的手碰了別的東西……」
白母本來還想留兩個人吃飯,但夏厚德說家裡還有事,交代完這些就帶著白佩佩走了,說七天後再來。
兩人離開後,白母和白大嫂站在大盆前看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
特別當這水一日三餐的換著,也沒感覺有什麼髒東西,就越發地覺得心裡不安了。
為此,白母叫兩個兒子多捉了幾隻老鼠,以備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