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厚德回來,白佩佩便把這事跟他說了。
相較於白佩佩沒有任何記憶,夏厚德對白佩佩的娘家還是滿有印象的。
他道:「你跟你娘家的關係還是不錯的,雖然有點小矛盾,但基本上不是什麼大事。平時有個什麼事情,也會互相幫一把。就是你娘家太窮了,大部分時候幫不上。之前還跑得勤快,後來就來得少了。」
主要是每次來,都不能空手來,就是那麼10個雞蛋,人家都湊了好久。
可以說,白家估計比夏家還不如。
聽到白家人可信,人品過得去,白佩佩鬆了口氣。她可不想自己一朝穿越,遇見的全是極品。
到目前為止,她遇到最極品的,大概就是孫六嬸一家了。
不過還好,極品是人家的。
夏厚德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輕輕笑了起來:「怎麼,被嚇到了?你怕你娘家那邊都是極品?」
「我又不像你,有原主的記憶。」咋滴,他有原主的記憶了不起啊?他不也沒上輩子的記憶嗎?
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放心吧,你娘家人還算不錯,可能有些小心思,但跟孫老六一家比,那可就好多了。你要是能提攜一下你娘家人,提攜一下也沒什麼。」夏厚德笑著,沒有回應白佩佩的「槓精」。
開玩笑,媳婦還沒追到呢,跟她「抬槓」,這是不想媳婦了嗎?
不過,夏厚德是沒想到古人這麼謹慎,官府那邊都派人來教大家如何去毒吃木薯了,依舊還是有人不敢。
難不成,是因為當時衙門的人只是耍了耍嘴皮子,沒試吃給大家看,所以大家不放心也正常嗎?
可以說,夏厚德真相了。
「他們不敢吃,除了衙門那邊只是說,沒試吃給他們看,估計也是被刁宏盛家的事情給嚇到了。
明明知道了去毒的方法,也毒去不乾淨,吃了出事,把一家子搭進去。他們應該是在看情況,想看看有沒有誰撐不住了,當這個試吃鬼。要是多幾個人吃了沒事,安全無恙,後面大家就會慢慢跟著吃起來。
時間長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夏厚德提了一個建議,「不過,如果你想讓你娘家搶占先機,除了用這招引誘他們多挖一點,還可以直接到他們家教他們怎麼泡。等他們自己吃過了,一點事都沒有,後面就敢了。」
白佩佩表示,她之前完全沒想到這上面去,就顧著自己沒有原主記憶,怕在原主娘家人跟前露餡了。
就是到現在,白佩佩都有些擔心,不敢一個人去原主的娘家。
夏厚德聽了,說道:「沒事,我空兩天出來,陪你跑一趟。你前一天去教他們怎麼泡,六七天再跑一趟,帶著他們一起煮,一起吃。他們吃過一回,有了信心,就不怕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就算他們現在不是極品,我們要讓他們養成了坐吃等死的習慣,那也成了極品了。」
坦白局過後,夏厚德說話越來越不藏著捏著了。
夏厚德敢說,白佩佩也落得輕鬆。
二人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去了原主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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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剛回來,今天夏厚德就和白佩佩殺了過來,白母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白佩佩給了他們那麼多糧食,被夏厚德給「訓」了。
她連忙站起來,開口就替白佩佩道歉,讓夏厚德不要生氣。他們也是沒辦法了才會跑到夏家借糧,他們肯定還的。就是還不了木薯粉,今天一早白家的男人就帶著那60斤木薯粉到鎮上換粗糧去了,問夏厚德能不能用生木薯還,他們……
夏厚德有些無奈:「娘,你說什麼呢?什麼還不還?不用還了,那60斤木薯粉就給你們了,就當是我這個女婿孝順你們的。」
白母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厚德啊,你說的不會是氣話吧?」
「怎麼會是氣話呢?佩佩是你們女兒,我娶了你們女兒,就是你們半個兒子,兒子孝順爹娘也是應該的。」夏厚德一臉真誠,說道,「要不是家裡窮,實在拿不出什麼好東西,我老早就想孝順你們二老了。我爹娘去世得早,我也就在你們二老跟前體會到一些長輩的關懷。」
白母動了動嘴唇,眼眶也跟著濕潤了:「厚德,對不住啊,是娘誤會你了。還站著做什麼?快,坐下,娘給你倒碗水。」
不好意思在女婿跟前掉眼淚,白母轉過身去就抹了一把臉,進灶房端了兩碗水出來。
她告訴夏厚德、白佩佩二人,白父帶著白大哥到鎮上換糧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家裡其他人跟著白二哥到山上挖木薯去了,孩子也去了。
她感激夏厚德,說那60斤木薯粉就是幫了他們家大忙了,她肯定不能白拿。
昨天就和白佩佩說好了,5斤生的換1斤木薯粉,到時候他們會挖好洗乾淨了,給他送去。
白佩佩、夏厚德二人對視一眼。
夏厚德表示:看到沒有,原主的記憶沒有騙人,你娘家確實是個厚道人!
白佩佩:確定,這下我就安心了!
兩人很快道明了來意。
白母一聽,又是一愣:「……不用了吧?這東西毒性那麼大,隨便弄弄都能毒死人,就泡泡水哪裡去得了毒啊,怕不是騙人的。你們倆聽我的,咱不懂,就別亂吃。寧願多辛苦一點,拿到鎮上去換,也能安全些。這一家子的事,大意不得。」
「娘,你放心吧,我拿生木薯也是賣給鎮上的米掌柜,人家就是這麼教我的。人家還指望著我明年幫他們種木薯呢,不可能騙我們。」知道自己是今天主力,完全不需要白佩佩使眼色,夏厚德也主動擔起了責任,說道,「而且,這東西我們家已經吃過了,我們現在不好好地坐在這裡?」
「啥?!你們吃過了?!你們……你們膽子也太肥了!」白母一副受驚模樣,差點沒張嘴罵人,「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呢?你們沒事還好,要是出了事怎麼辦?家裡還那麼多孩子,你讓他們怎麼辦?他們能指望誰?」
二人坐在那兒,乖乖受「教」。
等白母罵完了,白佩佩才弱弱地舉了一下手:「娘,我是大夫。有沒有毒,我一眼就知道了……就是中毒的刁宏盛一家,也是我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