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珩所押送的五箱金銀珠寶乃是鎮上大戶人家陳氏所下的單子,這一單鏢行賺的不是銀子,是名聲。
老趙頭跟隨著宋聿珩一道走這趟單子,隨行的兄弟也是信得過宋聿珩為人的。
「我們幾個人都知道你在軍營里呆過,打過仗,武功好,所以鏢局東家推你為總鏢師,我們都沒有意見。」
鏢局裡不少人也都只是為了吃口飽飯餬口的,他們自知自身的能力擔不了大任。
有些東西,本就是能者任之。
「多謝。」
宋聿珩話不多,但已經表明了感謝。
「此去路途兇險,你們可要考慮清楚。」
宋聿珩並非是貪圖權利之人,這趟鏢,他不過是按照總鏢頭的指使押解,做自己的分內之事。
「無妨,我們兄弟幾個屬老趙頭在鏢行里呆的時間最久,多少大風大浪都經歷過,有何畏懼的。」
他們並不貪生怕死,有無命賺銀子都是自己的本事。
他們當然也希望次次都能夠平安度過,好闔家團圓。
鏢局裡也是通人情味的,若是鏢局裡有鏢師押解貨物出了事,鏢局也會按照規定發放體恤,也不算是讓他們突然斷了口糧。
「遇到危險,第一時間保命要緊,我可以應付的。」
「我們都知道的。」
一行人達成了默契。
果然如他們所猜測的,押運的這趟貨物早已經被人盯上,不少雙眼睛都看著他們。
五箱子金銀珠寶,算下來可是一筆不小的財產。
「兄弟們,截了這趟鏢,吃喝不愁小半年,我們沖啊!」
宋聿珩是特意饒了路選擇了一條安全的地段,怕是他們的想法早已經被山匪得知。
百來號人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宋聿珩為首,十幾個鏢師護著鏢,身後還跟著一同護鏢的官差,是陳家特意安排的。
聽說那陳家大夫人是當朝國子監祭酒嫡女,那祭酒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從四品官員,在朝中有一定的關係。
幾十號人對百來號人,那是有懸殊的,山匪們都是過著刀口舔血,殺人不眨眼的日子的。
一群人黑壓壓地往山下沖,朝著那幾箱銀子便撲過去,都想要搶占。
那人命對於他們而言,如同碾死螻蟻一般,絲毫不畏懼。
宋聿珩沖在前鋒,同他們對抗。
他身手極快,那群山匪根本看不見他出招便死於他劍下了。
不殺了那些山匪,他們便只有喪命的份。
「老大,有個刺頭。」
前面幾個衝上去殺宋聿珩的都死在了宋聿珩的劍下,後面的一群人都不敢上前。
他們為首的老大被身邊的跟班提醒著,那老大原本是對付老趙頭的。
「這你來應付。」
他就喜歡不好對付的。
為首的是這片山頭山寨里三當家的,一身橫肉,臉上一道左側從耳骨橫至另一側下顎的傷疤,滿臉大胡茬子,看起來兇悍無比。
那三當家的衝著宋聿珩去,一重達二十斤的大刀直直地朝著宋聿珩劈了過去。
宋聿珩抄起腳底飛揚的塵土做防護,迅速包抄到三當家的身後,一掌擊中三當家的後背。
三當家的口吐鮮血直直地摔在地上,只感覺五臟六腑都仿佛扭曲了一樣,疼痛不已。
宋聿珩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成千上萬人打在一起的場面他也見過。
三當家的要論使劍和拳腳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宋聿珩沒需要幾個招式就將三當家的給看穿了。
三當家的一個騰翻,再次抄起大刀沖向宋聿珩。
日光照射下,刀身泛著冷光,如嗜血的怪物張著血盆大口朝著宋聿珩襲來,刀刃鋒利,被磨了無數次,只需要輕輕一抹便可將人皮膚割開,鮮血肆溢。
宋聿珩用劍抵擋,甩開大刀,極速地朝著目標猛烈進攻,凌厲地殺氣逼向前面一團橫肉。
三當家的飛快用刀抵擋,只覺得遊刃有餘,卻見刀身破裂,瞬間炸成兩半。
他登時齜牙欲裂,猩紅了雙目,搶過身旁下屬的長劍就同著宋聿珩纏打在一起,幾個回合下來,逐漸末了下風。
三當家的吃力地應付著宋聿珩,剛剛解決了一名官差的土匪見狀立刻衝上去同三當家的一同對付宋聿珩。
誰知沒兩招就被宋聿珩刺穿了腹部倒在地上。
「小六!」
三當家的悲痛欲絕,碰到了個硬茬是他們屬實都沒有想到的。
但他性子硬,也沒有想著要撤退。
那群官差已經被他們解決了一半,他們也折損太多人。
無論如何,三當家的都是不甘心的,他覺得不能就此放棄。
那其中有人規勸,結果被三當家的一腳踹開。
宋聿珩也不再同此人繼續痴戰,只追求速戰速決。
他幾乎是幾招以內迅速解決了三當家的,三當家的沒什麼硬實力,幾乎都是蠻力在對抗。
宋聿珩巧妙地化解了他的蠻力,在同宋聿珩先前的對抗中,他廢了不少力氣。
那把劍抹了他的脖子時,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宋聿珩,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敗給了一鏢師。
他馬上就要死了。
三當家的死了,人群中不知道有誰爆發出一聲尖叫,那群山匪群龍無首,瞬間亂成一鍋粥。
一群土匪沖向宋聿珩,想著為當家的報仇。
老趙頭立刻上前來幫宋聿珩,宋聿珩卻讓他退後,他一人尚可以解決。
那群山匪哪裡是宋聿珩的對手,他們三當家的尚且死在了宋聿珩手裡。
不過一刻鐘,他們已經解決了不少山匪,只折損了幾名官差。
有人喊了句撤退,那群人邊打邊撤退,誰都想要活命,不再做無謂的對抗。
窮追莫寇,宋聿珩阻止了老趙頭的徒弟想要追上去的動作。
老趙頭也呵斥對方:「果然是小子,還是年輕了一些。」
「為什麼不把那群人都解決了,以除後患呢?」
「他們山上有多少人你知道嗎?萬一有埋伏呢?」
老趙頭的徒弟也只是身手好,沒有多少頭腦。
老趙頭這麼一說,他恍然大悟,不再執著,一群人埋了死去官差的屍體便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