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做是他的事情,我選不選擇他是我的事情。」
林聽晚不為所動。
林母也在一旁勸說道:「這孩子大好的前程都不要了,願意入贅林府,足以表明他的心意。」
他們林府再大的產業也比不上霍將軍大好的前程,入京為官,功名爵祿,那是多少人都望塵莫及的。
如今林聽晚房契地契在手,林母看霍將軍絕不是嘴上說說之輩。
林母只希望林聽晚三思再做考慮。
「你需要一個孩子來傍身,林家那些族老已經開始拿這件事來說事了,娘過什麼樣的日子都不打緊,娘只是不希望你父親辛苦打拼的家業到頭來要流入旁支手中。」
就算林家產業名下鋪子的掌柜的都認可林聽晚這個東家,林聽晚也需要一個孩子,將來好繼承林家,延續香火。
如若不然,林聽晚就算是終身不嫁,林母也不會多勸阻一句。
到頭來,她都是為了林聽晚好。
「娘,此事我也有做考量,若真到那個時候,女兒就尋一不錯的男人留下一孩子,並非一定要嫁人才行。」
「老糊塗!」
林母哪裡聽的這樣的話,只覺得林聽晚是被林燁一事刺激到了,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
林聽晚意識到這些話不該在林母面前說,她顯然是怕把林母氣病倒了,林母的身子如今也只是將將有所好轉。
「女兒開玩笑的,娘別當真,霍將軍的話是真是假,都要看他將來是否允諾才是,女兒現在答應他,也無用。」
他丟下承諾便去打仗了,這一走便是數月,將來是否還回到鎮上都說不準的事情。
林聽晚不敢貿然答應下來,拿自己的將來開玩笑。
她將東西收在匣子裡,好好護了起來,如今她只看結果,不信承諾。
宋家,沈幼宜替宋聿珩準備了一包袱,裡面有宋聿珩出遠門要用到的東西。
宋聿珩在鏢局呆了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大大小小走了十幾趟鏢,因著身手好,做事情麻利,得了鏢頭主人的賞識,得了個總鏢師的頭銜。
鏢里有比宋聿珩資歷老的鏢師不服氣,提議要同宋聿珩比試一番。
宋聿珩負傷而歸,卻也算是贏得漂亮。
那鏢師始終處於下風,不過是七招,便輸給了宋聿珩。
再者比賽鏢行的規矩,宋聿珩都一一應答上來,倒是那個老鏢師,回答的不如宋聿珩全面,這第二場比試,還是輸了。
最後一場是押鏢,二人分別運輸一批貨物帶著幾個兄弟一同上路,誰先成功抵達地方將貨物安全運輸並且返回鏢局先前的比試都不作數。
那人不服輸,硬氣地想要同宋聿珩做最後一場比試。
他押鏢七年裡,身上負傷無數,卻從無失手。
對方不過是仗著鏢局主人的賞識搖身一變,踩到了他的頭上,他又怎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要坐穩這個位置,也應該讓我輸得心服口服。」
那人挑釁宋聿珩,絲毫不將宋聿珩放在眼裡。
宋聿珩本不願意,押鏢本就是他分內之事。
奈何那人勢頭上來,不依不饒,宋聿珩只好應下。
「這次出門當心一些,畢竟是擔大買賣,若是出了事,丟飯碗是小,命最要緊。」
沈幼宜難得用溫柔的口吻囑託他,宋聿珩顯然是受用的。
「知道了,夫人的循循教誨,為夫銘記於心。」
「貧嘴!」
自兩個人同住一屋子,宋聿珩說話的口吻也變了許多,倒是喜歡將那樣的話宣之於口了,毫不加以掩飾。
他這次押送的是銀鏢,大大小小一個五箱子金銀珠寶,可以說是一樁大買賣,這也足以證明這趟鏢,不好走。
他走的是明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緊盯著他。
宋聿珩已經備好了傢伙事,為了不讓沈幼宜擔心,也沒有說明他押送的是什麼貨物。
他只讓她在家中等待他回來。
沈幼宜啟動異能偷偷為宋聿珩療愈了比試所受的傷,宋聿珩還以為是沈幼宜的藥有奇效,並未懷疑。
臨行前,還不忘叮囑宋玉安要勤加苦練。
「不要回頭來,將我教授給你的那些招式都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兒子不會的。」
宋玉安斬釘截鐵道,那些招式早已經滾瓜爛熟,銘記於心。
一行人目送著宋聿珩騎馬離開,宋聿珩離開以後,沈幼宜總覺得心底空落落的。
茯苓在家中同主子們相處久了,偶爾也會冒出幾句玩笑話來。
不過她說話一向注意分寸,不會胡言亂語。
「所謂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就是說夫人現在這種狀態吧。」
她可以說是活學活用。
「我娘同我爹感情深厚,明面上不說,心裡頭卻在意得很。」
宋玉徽經過時,不忘記添油加醋一句。
「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開我的玩笑了。」
宋玉徽鮮少如此,他剛剛一開口,沈幼宜晃了個神,還以為是從前的宋玉安。
「娘親?」
宋玉徽聽出不對勁來,娘親從來不這麼稱呼他,多數的時候都是在稱呼他的兄長,他微微側目,目光中流露出來一抹懷疑。
「晃了眼了,快些進去吧。」
沈幼宜知道,是她認錯了孩子,她笑著將宋玉徽擁入房中。
「大哥進來格外刻苦,同我一處說話的時間都變少了。」
宋玉安變得沉默寡言,宋玉徽一時還有些不適應。
「你從前還喜歡說他聒噪,怎麼這會他發奮讀書,習武,你倒是不適應了呢。」
「不過大哥再怎麼聒噪也比不上娘親你。」
末了,宋玉徽添了一嘴,沈幼宜先是一愣,還未曾反應過來宋玉徽實在嘲弄她。
「宋玉徽,你竟然連你娘親都敢奚落!」
「我一直都是如此。」
宋玉徽也不害怕沈幼宜,他知娘親只是嚇唬嚇唬他,很少有真動手的時候。
「你們這些個崽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安心。」
沈幼宜隨口一句感慨,宋玉徽定定地看向她,欲言又止,什麼也沒有說話,彼時卻在心裡牢牢記住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