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溫顏就叫人去傳了信去,就說仲景堂的大夫可以接受這個病人。只是想到對方或許身體很差,溫顏在信中說要去京城接她,一路上為她照顧一下身體。
溫顏也藏了小心思,她與萬夏青分別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去確認一眼她是不是過得好。
對方很快回信,對溫顏的想法十分贊成。
約定好在七月初立刻出發,畢竟再耽擱天氣就熱了,對病人的身體影響不好。
溫顏在準備去京城,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她打算喬裝了過去。
出發前一天,溫顏去找岳學順。
現在金玉樓的生意很好,客流客人也穩定下來,岳學順稍微也清閒了許多。
這會兒正站在櫃檯後面看帳本,看見溫顏來了,臉上的喜色不掩,出口卻是幽怨的,「溫姐姐,大忙人啊。」
溫顏笑著說:「你就別打趣我了,跟你說的事情你都還記得嗎?」
「知道了!」岳學順掰著手指頭數,「第一,好好經營金玉樓;第二,照顧成衣鋪的兩位姑娘;第三,幫忙照拂家裡。」
他這麼一說,溫顏反倒不好意思了。畢竟都是她的事情,現在卻要交給他去做。
不由得說:「我這趟去京城,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岳學順聞言眼神越發幽怨,托著下巴:「溫姐姐只管當我是一家人好了,怎的還如此客氣?」
旁邊過來買酒的客人喝得多了點,瞧熱鬧一般哈哈大笑,「岳掌柜,你這一招美男計可不好用啊,人家半點都沒有動心。」
這話聲音並不小,許多人都聽見了,那些人無不揶揄地看著岳學順和溫顏。
溫顏沒有羞澀,只是對在場的人一笑,朗聲說道:「諸位莫要取笑,緣分都是天定,我溫顏此生只想照顧幾個孩子長大,其餘都不在我的思慮範圍之內了。」
「溫掌柜,你不考慮了,那可就傷害了不知道多少咱們下河鎮的小青年了。」有人喊道。
自打離開了萬家,這位溫娘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這模樣水靈靈的,誰看了心裡都痒痒的。偏偏這位還是一個潑辣的主,沒人敢招惹她,否則門前一定不知道有多少人求娶。
岳學順連忙開口,十分不爽,「有我這麼條件又好,性格又好,還有才華的人在溫掌柜身邊都沒有打動芳心,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人,先跟我比一比再說。」
樓內笑得更加大聲。
溫顏也跟著開了幾句玩笑,就對岳學順道別了。
天氣炎熱,溫顏這次沒有再騎著毛驢上路,反而是跟著一隊鏢局的人一起走。溫顏付錢讓他們護送,化妝成道姑的樣子,名字還是叫輕音。
這家鎮虎鏢局的老大和岳學順相識,似乎是岳家常用的鏢隊。這次聽說要護送一個道姑去京城,再把人送回來,也沒有多問,給了銀子就成。
除了溫顏,隊伍里還有三大車的箱子,似乎十分沉重。
用來拉貨的馬匹每過半天就要休息一下,無奈半路上鏢局又買了幾匹馬一起拉貨。
溫顏曾經抬起帘子瞧過,馬車的轍痕很深,每次經過坑窪不平的地方都會發出重重的一聲響,聲音很沉悶,有種故意遮掩的意思。
「中午了!大家就地休息一下!」鏢局老大陳虎叫停了隊伍,旁邊就是陰涼的樹蔭,眾人綁好馬屁韁繩,原地休息。
陳虎受了岳學順所託,過來與溫顏打招呼:「道長,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趕路吧。」
溫顏掀開帘子,火熱的太陽刺穿了樹葉,落在人的手上灼熱生疼。
「最近天氣太反常了,估計過幾日會有大雨,道長,到時候可能需要在京城多停留幾日。」陳虎喝了口水,要是大雨天趕路太危險,這附近全都是山地,一個不小心就要死在山石里。
「可以。」溫顏沉著聲音回道。
帶著她來到樹蔭底下,陳虎問:「要不要吃點?剛剛抓到的野山兔。」
溫顏的面前遞過來一隻肥肥的兔腿,油水很足。她餘光里看見好幾個人都看著這腿流口水,溫顏笑了笑,說:「我坐著馬車不累,還是給其他人吧。」
溫顏的空間裡儲備了不少吃的,一路上也都沒有虧待自己。
陳虎也只是客氣一下,給了身邊的其他人。
溫顏從包裹里拿出一個餅子啃著,又喝了些水。剛吃完,周圍的人全部都捂著肚子倒下。
陳虎吃的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有毒!」
立馬抓過身邊的刀,將溫顏護在身後,「還有意識的人全都站起來!敵人馬上就要來了!」
這次鏢局來的連溫顏在內一共就是十八個人,現在已經被暈死了一大半,只剩下七八人站都站不穩地舉著刀。
從林子裡鑽出幾十個穿著各異的人,身上透著一股子彪悍的氣質:「給我搶!銀子和美人全都給我搶回來!」
陳虎幾人搖搖欲墜根本不是對手,唯有溫顏雖然沒什麼大礙,但是她也沒有把握對上這麼多人。
「老大!東西咱們都帶走,但是沒有美人!」一個尖嘴男人凸出一個齙牙,齜牙咧嘴的嫌棄道。
「那個不是嗎?」老大是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絡腮鬍,皮膚黝黑,他手指指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溫顏。
「那是個道姑!長得也不好看吶!」
尖嘴男抓住溫顏,將她推到老大面前。
對方一看,果然是一張令人難以下咽的一張臉,「原來是個老姑子,真沒趣,咱們就帶著東西走吧。江湖道義,不殺女人!」
溫顏抬眼看著面前的土匪頭子,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我倒是覺得,這位老大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