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鋪子才開業沒多久呢,王荷心中十分忐忑,沒想到接待的第一位竟然就要包圓了。
沒等她回答,溫顏立馬從別處走過來道:「余姐姐,你全都要了我這小鋪子的名聲可怎麼打出去?」
一見到溫顏,余錢兒立馬笑了,親熱地拉著她的手:「那我不能白來一趟,你的生意我得幫襯幫襯不是?」
「你要是想幫襯,就幫我多宣傳宣傳。」溫顏立馬道,「再說了你買這麼多,哪裡能用得完?」
余錢兒不情不願地應了聲,嗔道:「那我就先要兩盒,以後每個月都來買就是了。」
「得嘞!」溫顏看向王荷,介紹道,「這位是我在康門縣認識的一位姐姐,姓余。這位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王荷。」
畢竟余錢兒是來消費的,溫顏沒有失了分寸,鋪子是鋪子,關係是關係,拎得清才能走得遠。
兩人打了招呼,王荷把兩盒上好的露華濃脂包好遞了過去:「余夫人,兩個上好的露華濃脂,您拿好。以後不管您什麼時候來,都給您留兩個最好的。」
余錢兒讓身後的丫鬟拿著,對王荷的話十分受用,笑道:「既然是溫顏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也叫我余姐姐就成。」
而後余錢兒又去看了看鋪子裡的成衣樣品,她抓著一個水紅色繡著牡丹紋的長裙,驚喜道:「這裙子的做工竟然一點也不比我在江南坊看見的差。」
余錢兒這話可算是把洛洲夸到天上去了,江南坊可是江南這一代最負盛名的成衣坊,做出來的衣服每年都受到眾多世家小姐的爭搶。光是有錢都買不到,還得要有人脈才行。
余錢兒抓住溫顏的手:「面脂你說我用不完不讓我買多,那衣服你總得讓我隨便買吧?」
溫顏笑了,「這是當然,只不過店小人稀,做起來會稍慢一些。」
余錢兒擺擺手:「我知道,我不怕等。」
又指著柜子里掛著展示的幾件衣裳,「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其他的所有都給我來一件兒。」
「得嘞。」溫顏笑眯眯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余姐姐這邊請,給您量尺寸。」
余錢兒看溫顏一副占了便宜的樣子,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呀,都是四個孩子的娘了,怎麼還是這麼不著調?」
溫顏暗暗叫苦,雖然是四個孩子的娘,她卻是無痛當媽,再說了她才二十來歲,還是個年輕人呢。
說到這,溫顏卻發覺在余錢兒身邊這麼久,似乎從未聽她說過孩子一事。
余錢兒已經四十多了,她嘆了口氣,「說都說到了,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年輕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湖裡,那會兒正是冬天。生了好大一場病,後來病好了,卻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溫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仲景堂里有兩位老御醫,從皇宮裡出來的,要不要再去看看?」
余錢兒搖搖頭,這些年她已經嘗試過太多次了,也失望了太多次。
溫顏急忙轉移話題,帶著洛洲一起給她量尺寸。
忽然溫顏想到自己可以使用空間的生機之力,於是在量尺寸的時候悄悄地從掌心傳遞出來。
之前她做過實驗,如果是快要枯死的小草小花,溫顏現在的生機之力就可以把它們救活,如果是大點兒的活物,溫顏就只能恢復一些生機,如果是人溫顏大概率可以幫忙讓他們的病痛或者傷口緩解許多。
溫顏的力量很弱,只能悄悄地使用生機之力影響余錢兒的身體。
送走了余錢兒,鋪子裡就很少再有這麼大的訂單。鋪子一直都不溫不火的,溫顏也不著急。
因為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穩住,等著名聲傳出去。
有些貴夫人用了面脂有效果之後一定還會再來,名氣會慢慢地打出去。還有成衣,走的少而精的路線,光是現在的訂單就足夠洛洲忙好半天。
溫顏不急,有的人卻著急得很,不是著急店鋪的生意,而是著急看笑話。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孕吐的緣故,徐小柔瘦了許多,臉色唇色都十分蒼白。她聽說溫顏的鋪子賣得不好,特意過來耀武揚威。
「大嫂,女子還是待在家裡相夫教子的好,出來拋頭露面,不僅搭了銀子,還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裡看笑話呢。」徐小柔一進來,看見溫顏就酸唧唧的說話。
溫顏搞不清楚這個女人的腦迴路,皺著眉頭說:「所以你在家相夫教子,就把萬良哲相到別人床上了?」
徐小柔臉色一白,嘴唇立刻哆嗦起來:「你……你說話怎麼這麼粗鄙不堪?!」
「就你說話好聽,一大早就過來說風涼話,你要是真的寂寞難耐,我勸你養個情夫玩玩,別在這裡跟我磨磨唧唧。」
溫顏拿著雞毛撣子,這邊戳戳那邊擦擦,「去去,一大早就看見髒東西,真晦氣!」
說到情夫,好像是戳到了徐小柔的痛處,她的確永遠也沒有辦法正大光明地站在那個人身邊。但是轉念一想,溫顏更慘,連自己丈夫沒死都不知道,「溫顏,你就現在耍耍嘴皮子功夫,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正在兩人爭執的時候,門外走過來一個衣著不凡的老嬤嬤,看了眼鋪子裡問:「誰是這家店的掌柜?」
她在前頭問話,後面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來一個美婦人,身材婀娜多姿,帶著面紗,在身旁丫鬟的攙扶下往裡面走。
徐小柔看這陣仗,可不像是來這裡買東西的,不由得幸災樂禍地指著溫顏:「這位,就是顏如雪的掌柜!溫顏!」
美婦人婀娜多姿地走了過來,上下掃視了一圈溫顏,眼眶頓時紅了一圈:「你就是掌柜?」
溫顏點頭,「您是?」
老嬤嬤在一旁介紹:「我家夫人是京城順天府尹劉大人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