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天,拂雲都在正陽縣大力推廣黑色香皂。
也就賣了三天就沒賣了。
這三天的量,也夠了。
臘月二十五這天,年前最後一次趕集。
不論是鎮上還是縣裡,都是人擠人,熱鬧極了。
採買年貨的採買年貨、買雞蛋青菜蘿蔔的也背去鎮子外頭擺攤,李宏彥寫了許多對聯,帶上李宏武一塊,也去擺攤。
李家村一下子安靜許多。
雲澤依舊在廠房教那幾個孩子識字,只不過今日多了凌景陪同。
十一和十三,則是小主子在哪,他們就在哪。
今日廠房沒人上工,都去備年貨了。
楊蘭香也帶著三個孩子去了,以往這個時候,李時喜總是要去湊熱鬧的。
可今日,他卻說不去,不感興趣。
等趕集的人一走,他就偷偷溜到廠房那邊。
廠房裡很安靜。
為何都過了十來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時喜不禁有些懷疑,那個瓜婆娘是不是在騙他?
這麼想著,他拔腿就出了村子,出去打探打探情況。
他是走到鎮上去,再乘的牛車。
到了縣裡,人潮擁擠。
李時喜熟門熟路地往一小茶館去,打算打聽消息。
卻見人潮中,好些人氣勢洶洶地往一個方向趕。
他便也跟著去看熱鬧。
那些人來到福悅小食門口,就站著不走。
李時喜還以為人家是來吃東西的,正想離開,忽然聽到有人提到木子牌的香皂。
很快,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福悅小食很快被圍得水泄不通。
李時喜也擠了進去。
只見一個頭戴金釵,長著大盤子臉,看著還挺富貴的女人站在最裡頭,指著宋雲東罵:「你個沒良心的黑心肝,賣的狗屁的香皂,你自己瞅瞅,給我臉洗成啥樣了!」
女人一轉過臉來,周圍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只見其臉上長了密密麻麻的白點,一擠就能爆汁的那種。
宋雲東一臉嫌惡道:「大嬸,你自己個兒長得醜,怎能賴我們的香皂不好?」
「誰她娘是你大嬸?老娘才二十多歲!」那女人怒目圓瞪,似要將宋雲東這個眼拙的生吞活剝。
宋雲東汗顏,急忙改了稱呼,「姐,姐,咱就是說,你自個兒長得醜,也不能賴香皂啊?咱這香皂,能把臉洗乾淨不開皴,讓皮膚變得光滑,但是,它不能讓丑變成美。」
聽到宋雲東左一句右一句長得醜,女人更加暴怒!
「休要胡說八道!老娘這臉,就是用了你們的香皂才這樣的!你們賣毒香皂,還有理了?」
「你才胡說!這香皂小爺自己也在用,怎的我不長騷丁丁,就你長?」
宋雲東這番回懟的話,簡直就像是捅了馬蜂窩!
頓時,不論男女老少,都忍不住朝他吐口水。
「你特娘的罵誰呢?」
「我們這麼多人,都是用木子牌的香皂,臉上都長了膿包!還能合起伙來騙你不成?」
「不光是臉上,我拿這皂沐浴,這兩日渾身癢得難受!」
「我呸!缺德木子牌,賣毒香皂,這是要被天打雷劈啊!」
這些話,李時喜聽得心裡爽歪歪,忍不住跳出來嚷了一句:「豈止是香皂,半年前,福悅小食還賣毒地蛋哩!他們家,就喜歡搞下作手段,大家今後都別買木子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