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李大德被扎得下不來床的那次,凌寒舟就忍不住想笑。
那時他也在場,他爹扎針並不是治病,而是給他教學,教他治另一種腿病。
本來是想,教學完後,就幫李大德把腿治好,誰知,那之後,李大德連碰都不讓碰了。
後來,凌寒舟也有跟他提過去醫館,但他被針扎怕了,打死都不去,一直到現在。
說起來,凌寒舟是有些愧疚的。
今日拿「書上看的」理由,說了好半天才勸住李大德,他同意抽時間去醫館瞧。
見二人話題差不多了,拂雲才上前,「相公,你怎麼在這兒?叫我好找。」
她一出現,凌寒舟就跟看到救星一般,「娘子,可是家裡有事?」
李大德見兩口子都聚齊了,朝拂雲招招手,想叫她一塊坐下,聽他說教。
拂雲是怕了,這老頭說起話來沒完沒了,便說家裡的兔子要生了,她不會弄,叫凌寒舟去看。
李大德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你家還養兔子了?走走走,我也去看看。」
拂云:……
這老頭,如此不務正業,真想叫他回廠房幹活。
「改天吧。」
留下這麼一句,拂雲就扯著凌寒舟往廠房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李大德眼角皺了起來,這方向,看著也不像是回家給兔子接生啊。
遠離了李宏彥家,拂雲聽到凌寒舟暗暗呼了一口氣。
忍不住問:「村長又找你說什麼?」
「還不是念叨爹的那些事,說我沒用,也不去打獵,就知道在家閒著,靠娘子養,娘子,我好難啊。」
這話惹得拂雲哈哈大笑,「下回他再說,你就回他:我有娘子養,你有嗎?」
凌寒舟:……
不用問,他若真敢這麼說,李大德一定會抄起棍棒打他。
廠房的門都是關著的,只有孩子們的臥房開著門。
雲澤正在賣力地教著石頭一群人認字,見著拂雲來了,小傢伙邀功似的「嘿嘿」一笑。
拂雲隨便讚揚了兩句,找到十九,「方才可有可疑的人來過?」
「沒有,一切正常。」
「辛苦了,這幾日勞煩看好一點,除了廠房幹活的,旁人一律不讓進。」
十九默默看了凌寒舟一眼,他算不算旁人?
拂云:……
「別看了,他是自己人。」
「……」
巡視了一圈,又交代了幾句,拂雲才帶著凌寒舟回家。
神神秘秘地把門關上,屋裡光線頓時暗了許多。
凌寒舟詫異地湊了上來,「娘子,大白天的,你這是想……」
話才出口,就被拂雲一巴掌拍過來按在他臉上,「閉嘴!」
後面的肯定不是好話,不用出口了。
拂雲從袖袋裡掏出一大包紙包的東西,「你幫我看看這個是什麼。」
凌寒舟接過,看了一下,頓時瞪大了眼,「這麼多砒霜!你哪裡來的?」
「這是砒霜?」
「對。」
「跟我猜的一樣,這玩意,如果接觸到皮膚,會如何?」
「若接觸過多,會出現紅腫、瘙癢,甚至會起水泡。」
「那……若量不多,但長期接觸呢?」
「也會如此。」凌寒舟看向拂雲,很奇怪她為何會問這些。
拂雲知道他的疑惑,卻沒跟他解釋,只是道:「相公,我想要你幫我個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