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李原以為蕭然那麼看他家拂雲老大,是見人家好了又不死心什麼的。
可蕭然收回目光,眸光淡然,毫無波瀾。
他便覺得,是他多心了,舉起酒碗,又開始灌酒。
當然,第一個醉的就是他。
光頭李以往就喜歡喝酒賭錢,今日一個沒把持住,一碗酒還未灌下去,他自己就要先來一口潤潤喉。
拂雲被好幾個婦人拉在一處聊了一會兒家常,才找藉口脫身。
叫凌景找雲澤,去廠房接著上課,她則去了男人玩的地方找凌寒舟。
可凌寒舟並沒跟大家一起喝酒聊天。
找了一圈,才發現,他被李大德逮著,拿了小板凳,在李宏彥家旁邊的一棵樹下,喋喋不休地說教。
凌寒舟才站起身,就被了李大德拉回去,「坐著,你站起來太高,抬頭跟你講話脖子酸。」
凌寒舟:……
無奈,又繼續坐下。
這小板凳太矮,坐的他腿酸啊。
「寒舟啊,你說你,怎就沒遺傳你爹的本事?」
凌寒舟默默看了李大德一眼,「打獵還不算遺傳到?」
「我說的是看病的本事,你瞧你,這都半年沒去打獵了。翠花每日幹活很辛苦的,老頭我看在眼裡,你是男人,還是該你養家。」
凌寒舟:……
得,他就知道,被這老頭逮著,又得說他整日不務正業了。
「村長,我雖沒學得我爹看病的本事,可我無意翻到我爹留下的好些古老的醫書,最近都在家翻看自學來著。希望能早點學得我爹的本事。」凌寒舟隨口胡謅。
會醫術的事也不能瞞一輩子,多有不便,不如從現在開始學起。
說起這個,李大德嘿嘿笑了,「你小子,醫書那種深奧的東西,你看得懂嗎?」
「多看多記就是,村長,實不相瞞,沒去打獵的這半年,我一直在鑽研這個醫書,也不知學得如何,要不,你讓我瞧瞧,練練手?」
「呵呵呵,半年能學到什麼?來,你給我瞧瞧,我倒要看看你說的準不準。」李大德把手伸過去。
凌寒舟在他手腕處探了一會兒。
目光凝固,神色深沉。
「哈哈,寒舟,我瞧你,倒是真有幾分大夫的模樣,這把脈時,跟你爹簡直一模一樣。」
凌寒舟很快收了手,笑了笑道:「終究還是不及我爹。」
「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風采,你給我看了,如何?」
「沒多大毛病,不過,你這雙老寒腿,一變天就會疼痛難忍,吃藥按揉都不管用。」
「可不是,你爹還在的時候,便說拿我行針練手,我就給他練了,可才扎了三日,我這腿,麻得走不動道,就沒要他扎了。」說起往日老友,李大德又感嘆著可惜。
凌寒舟內心倒是沒什麼波瀾。
以往提到他爹,他也會十分低落,可現在心境不同,看開了。
凌寒舟抿了抿唇,「村長,你這腿,冬日裡發病比較頻繁,左右現在有閒錢,不妨去陳氏醫館,叫大夫給你再扎扎針,能緩解。」
「扎針能有用?」
「有用。我在書上看過你這種病症,行針輔以藥物醫治,若情況好的話,還能幾年不發病。」
「當真?不會又給我扎得下不來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