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易，所以，我不想我的女兒，將來也同我這般，不識文化，沒有涵養。」
「讓她讀書，開闊眼界，腹中有墨水，心中便有底氣，日後嫁了人，也不怕她受欺負。再者，女兒培養優秀了，將來，尋個有錢的夫家不是難事。」
「你們可有瞧見，鎮上，縣裡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都是讀過書的，張嘴便能作詩，提筆就能寫字。你們說，哪家少爺看了不迷糊？」
「……什麼？閨女讀書浪費錢？不對不對，這不能叫浪費，該叫投資。「
「什麼叫投資？就是現在種下地蛋，好好費心養護，秋後就能賣錢。」
「不光是姑娘能嫁得好，你們兒子就算日後不考功名，但他會寫會算，也能做買賣，也能娶到好姑娘不是？這些，都是投資。」
拂雲的話，有些PUA的韻味。
雖說招生手段不光彩，可若能讓孩子多識得一個字，對他們都有好處。
再者，她也不是坑蒙拐騙，最終做決定的還是這些當父母的。
她不僅沒坑蒙拐騙，還能幫忙把學費打下來，是幫助大家，做的是有利大家的好事。
所以，這些話，說起來一點也不覺得虧心。
又有人說：「聽起來特別有道理，可是，束脩每月就要三十文，太貴了，我們根本就負擔不起。」
拂雲擺擺手，義正言辭道：「要不了要不了。我給我家三個孩子預定名額時，李宏彥說了，他只招三十個學生。若是團購，還能一人減免五文錢。」
「什麼是團購？」許桃娘問。
「團購你們都不知道？」拂雲的眼神略微帶了一絲絲鄙視，將這些婦人盯得臉紅。
隨後，倏然一笑，「要不說還得多讀書呢，這詞我是從李宏彥口中得知的。
意思就是，你們，約上五六個人，一塊去預定讀書的名額，就能每人減五文錢的束脩。一個月五文錢，一年也能省六十幾文。
什麼？一個月二十五文錢你們還嫌貴？這只是聽起來多，實際算下來，一天才一文錢都不到，就是孩子一天只認一個字，也值了。
要知道，過年請人寫個對子，都要兩文錢一個字，那才叫貴！」
有人不好意思道：「聽你這麼說，二十五文好像是不多，只是讀書還得買文房四寶，那鬼東西，實在貴得離譜！」
總算是提到真正的顧慮了！
拂雲咧嘴一笑，繼續道：「瞧瞧你們，見識就短了吧，李夫子說了，讀書，不一定要買紙筆。
他有辦法，讓孩子們隨時隨地都能寫字。用他的話來講，就叫什麼：只要心中有筆，到哪裡都能寫字。
聽不懂？聽不懂就對了，讀書人的話，哪能什麼都讓你們聽懂？」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不敢發言。
只有許桃娘道：「宏彥這話說得好，真不愧是讀書人。翠花，你算是定了我的心了，我這就叫大勇去給我定兩個名額。」
拂云：「行啊，叫煥之一塊去，跟我閨女也好做伴，不過，你最好還是多約幾個人再去，划算。」
主打的就是一個划算，比買大白菜還划算。
許桃娘是打定主意要送孩子讀書的，當即問其餘幾個婦人，可願送孩子讀書。
有人表示不願意，家裡活多，孩子得幫忙幹活。
有人猶猶豫豫，似在回味拂雲的那番話，培養孩子讀書，姑娘能嫁得好，兒子也能娶得好，到底劃不划算？
也有人吞吞吐吐問：「當真不用買紙筆也能讀書？」
「相信秀才郎，人家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有的是門道。」拂雲肯定道。
她知道，大家真正的顧慮，是買不起讀書人的文房四寶，可現在，不用那些東西也能讀書。
拂雲相信，大部分人會動心。
就算猶豫不決也沒關係，她還有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