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雲才脫了外衣,就聽到敲門聲。
「李拂雲,睡了嗎?」
「何事?」她磨磨蹭蹭去開門,看到凌寒舟手中的藥碗,頓時覺得滿嘴發苦。
「把藥喝了。」凌寒舟把藥碗遞過來。
聞到那濃郁的藥味,拂雲就抗拒地皺起眉頭,「不喝。」
「聽話。」
「……」
拂雲翻著白眼,這哄小孩的語氣,真無力吐槽……
「這個不苦了,你試試。」凌寒舟一臉期待地盯視著她。
他刻意把裡頭的黃連都撿了出來,當時放那麼多黃連,不過是一時之氣。
現在氣消了,也不忍看她受苦。
據說,女人的那種痛,能讓人死去活來,他無法感受,但對這女人多點照顧,還是輕而易舉的。
看到凌寒舟那誠懇的表情,拂雲終是沒忍心再拒絕。
接過藥碗,先舔了一下,確定沒之前的苦,她才仰頭一口悶完,把碗遞給凌寒舟。
凌寒舟還以為,自己如此貼心,能得一聲感謝,卻不曾想,拂雲對他的態度更差……
「凌寒舟,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麼了?」凌寒舟不解問。
「你前天晚上熬的那碗藥,為何那麼苦?」
「良藥苦口。」
「不,我懷疑就是你故意整我,渣男,再見!」
「嘭!」
眼前的門被重重關上。
門扇颳起一股凌厲的風,讓凌寒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會變臉的女人好可怕。
……
凌寒舟連夜把衣架做好,第二天,便開始做拂雲要的兩塊木板。
一塊大的,一塊小的,小的說是用在福悅小食寫菜單,大的沒說作用,只說要要磨得特別平。
凌寒舟雖好奇,卻也沒問,左右做出來後,他都能知道是幹什麼的。
昨晚喝了藥,拂雲身子沒那麼難受,總算有精力開始干正事。
吃了早餐,神秘兮兮地把幾個孩子叫進房間,嘀嘀咕咕說了許久的話。
凌寒舟在院子裡,側耳聽了好一會兒,都沒聽清,心裡不免有些醋意。
都是一家人,做點事遮遮掩掩神神秘秘,專程孤立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從前泰山崩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他,是從何時開始,變得十分在意家裡的一切。
幾人從屋裡出來,就見幾個孩子笑著鬧著跑了出去。
凌寒舟假裝漫不經心地問:「李拂雲,你叫他們去做什麼了?」
「叫他們出去玩啊,怎麼了?」
這話,凌寒舟是不信的,很明顯地持懷疑態度。
見他這很想知道,又不肯問的樣子,像極了之前心口不一的凌景,拂雲忽然起了挑逗的心思。
「相公一臉不肯相信的樣子,莫不是懷疑我別有用心?」
看到她眼中的精光,凌寒舟就知道她又變臉了,懶得搭理她,低頭繼續刨自己的木板。
拂雲扭著腰身緩緩朝他走去,壓低聲音魅惑道:「我的確別有用心,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在家了呢。」
凌寒舟猛地抬頭,女人的一臉嬌柔嫵媚撞進眼裡,平靜的心湖,終是被攪亂了。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故意支開孩子,是想跟他獨處?
雖說獨處也沒什麼,可她就這樣大張旗鼓地說出來,難免叫人有些尷尬。
凌寒舟只覺得,陽光越來越火辣,周遭溫度越來越高,很熱。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就這麼怔怔地看著跟前的女人,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