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連吃皇家飯的賈家都才捐一萬兩,比太后娘娘少多了,誰真善誰偽善一目了然,你們聽,後面這一排排的,也就捐個區區一百兩,跟太后娘娘簡直沒法比。」
「區區一百兩?若掙起來,這區區一百兩,你區區十年不吃不喝就能掙到了。」
「去去去,拿我打什麼比喻?我能跟這些人比嗎?反正,我就是覺得,東旭國有咱們太后娘娘這樣的人,是東旭國的福氣。」
不知情況的百姓,又開始對太后娘娘誇讚起來,誇得侄女在宮裡當差的那人不自信起來。
林婉柔坐在花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道路兩旁的百姓,當聽到大家口中誇讚的話語、看到大家崇拜的眼神,林婉柔嘴角就會高高地揚起。
這三萬兩雖然花得心疼,卻花得挺值。
大部隊中間,老太師用手肘拐了拐江陵王,「我說,你平日吃喝嫖賭應該有不少錢啊,怎麼就只捐一千兩?若你將吃喝的錢捐了,這會兒在花車上風光的就是你了。」
「嘿嘿,我說您就別罵了,我若不是吃喝嫖賭花光了錢,又怎麼會只拿得出這一千兩?我也不是那種摳門的人,您知道的。」
最後一句,江陵王刻意提高了聲音,讓身邊原以為跟江陵王「平起平坐」的捐款人紅了臉。
人家是吃喝嫖賭花完了才捐這麼點,他們勤勤懇懇怎麼也只跟著捐這麼點?因為摳門嗎?
嘖,江陵王罵得可真難聽。
老太師又問:「聽說你有很多鋪子,又沒有後院要養,再怎麼也不至於跟咱這些摳門的老傢伙站在一塊。」
一句話,再次讓周邊的人紅了臉:太師,您也別罵了,下回我們多捐點就是。
江陵王又是「嘿嘿」一聲笑,「前年我江陵州發大水,是你給我的錢去賑災啊?」
老太師翻了個白眼。
忠勇侯府。
在白老頭一眾人的努力下,凌寒舟再次有了好轉。
每日醒來的時間長了,眼裡也有了靈氣,能張嘴喝藥了,每日還能吃一些滋補的粥。
只是還不能開口說話。
小年是個好日子,出了太陽,拂雲便讓石斛幫忙,將凌寒舟搬到躺椅上,蓋著棉被,在院子裡曬著太陽。
漫漫坐在爹爹腿上玩了一會兒,便趴到他胸口窩著睡覺。
凌寒舟垂著眼眸,目光柔柔地望著這一團肉乎乎的小東西。
很想摸摸她的臉,想抱一抱她,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別說四肢,連表情都控制不了。
凌寒舟看向坐在前方翻帳本的拂雲,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拂雲抬頭看向他。
凌寒舟皺了皺眉,垂下眼眸看向趴在身上的女兒。
「漫漫睡著了?行,我抱她進屋去睡。」拂雲放下帳本,將漫漫抱進懷裡,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東西,娘哄你半天你不睡,爹爹哄你你就聽話是吧?討打。」
凌寒舟心情愉悅,很想笑。
他感覺他笑了,只是在別人看來,只是嘴角動了動。
真好,那麼久沒見,娘子還是一個眼神就懂他。
轉瞬,明媚的心情變得陰鬱起來。
他沉睡時,總時不時能聽到大家的話。
一直照顧他的石斛、白老頭、阿景,無不叫他趕緊醒來,他的妻子孩兒為了他,吃了很多苦。
是他無用。
這份情誼,他只能用餘生去償還,彌補她……